"小说下载尽在书本网 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妾狂》的番外 作者:任逍遥 番一 逗 趣 天悦狠狠咬了口鸡腿,虽然逃家不成,他的心意态度摆的一清二楚,凡事有明理有护着他的娘亲撑着,就算那一家之主临时犯混,又能怎样。 啊……珏儿心满意足的长叹,肚子里有食了,说话也有了气力,“要是跑了,我就吃不到最喜欢的香梨酥了。唉呀,姐姐干吗拍我的头,变笨怎么办!” 看着珏儿俊俊的小脸瞬间揪结,若瑶撇嘴一笑,“我们家珏儿要是变笨了,这天下人全是傻子。早不拉晚不拉,要不我们早逃出去了,现在指不定坐在哪个大酒楼里吃着山珍海味呢。” “酒楼里有香梨酥吗?”珏儿不服气的问着。 “笨珏儿,都说是大酒楼了,当然什么好吃的都有了。” 珏儿眨动着黑溜溜的大眼睛,手拄着筷子,揪着小眉头,神秘兮兮的说道,“姐姐,要不我们再跑一次啊!” “你们两个跑吧!”天悦数落的声音传来。 一句话,不仅珏儿的小脸没展开,若瑶也陪着纠结起来,没老大带头,他们两个小虾皮哪有胆逃家啊,就算有胆逃,也不敢保证能在外面混下去。鹰卫的追捕,他们如何躲?血刹门的追踪,他们如何防?无用功趁早别做,挨骂是小,受罚为大。 若瑶筷子往桌上轻轻一拍,感叹道,“珏儿小腿那么短,领着他哪能跑远!算了!” “姐姐胡说,我跑的可快了,不信,比比!”珏儿也将筷子拍在了桌上,直接站在了椅子上为自己鸣冤,这被端菜进来的冷总管看了个正着。 “我的小祖宗,怎么吃吃饭还跑到椅子上了,快下来,千万别摔了!” 天悦无奈摇头,任由那两个闹腾的主你一言我一语的,谁也不服谁,他现在可没心思力挽狂澜、主持正义。一想到轩辕漠那张欠扁的脸,他心里就打寒战。 门外的躁动,扰的天悦没心思再想下去,底气十足的朝门外大喊一声,“都给我进来!” 门口忽拉一下子涌进一群毛娃子,冷总管的头嗡的一下子涨了起来,点点人头一个不少,冷家堡里的十个小祖宗全聚齐了,当然没出声的除外。夜狼的两只小狼崽围在天悦身边,冷左家的妞妞乖乖坐在了若瑶身边,至于冷右跟假郎中家的两对双胞胎,一个拖一个,如同一根绳上绑的四只小蚂蚱,他们跟珏儿可亲得很。 冷行风赶紧召来人,将桌上的盘盘碟碟全数撤下去,打碎个碗碟他可不心疼,万一伤了这些心头肉,不但他们爹娘疼,他也心疼。 偌大的厅堂成了小儿们聚会之地,碍于冷行风始终守在一旁,精灵鬼们说的起劲,也说的神神秘秘,对那位冷总管可得防着。 侍卫来报,公孙大人又来了,冷行风的眉头皱了皱,那场大变故让公孙平受了大罪,待风雨过后,身子骨虽渐渐康复,腿上却落下了终身遗憾,走起路来左腿有些拖,即便如此也没见这位朝中大员少走一步。皇上的旨意哪怕只有一句话,他公孙大人也会亲自来传。 冷行风无奈起身,贵宾至门前哪有不迎的道理,天悦随即而起,他可得盯紧公孙平,兴许此次带来的又是关于轩辕黄帝的消息。 “夜明,带着他们到后院玩去!”天悦吩咐着,夜家那两个小狼崽绝对听天悦的话,自打他们蹒跚学步时,就喜欢跟着天悦混。 “哥,你去哪儿?”若瑶机灵的问道,被天悦瞪了一眼。 冷家堡吊桥口,铁链哗啦哗啦的绞动着,冷右眉眼嬉笑的迎上桥头,“什么风又把您公孙大人吹来了!” 公孙平的嘴角有些抽搐,什么风能吹起他这个大活人,冷家堡的人骂人从来不带脏字,更眉开眼笑,让人防不胜防,听听那个又字,摆明就是不欢迎他。 他公孙平何许人也,软的硬的他都能吃肚里,“冷右,怎么又是你。我每次来堡,第一个见的总是你!” “听您这话说的,大人不待见冷右?是不是冷右什么地方做的不妥,得罪了大人!”冷右满脸的真诚,手已伸了过去。 “你就是对我太好,我才怕怕!”公孙平说的半真半假,对于冷右的好心搀扶,他真是想躲也躲不开,这不,又被冷右架扶上了。 “哈哈,大人几时学会我家夫人的话了。” “行了行了,听你叫我大人,我耳朵还真磕得慌!” 冷右只笑不语,精心的扶着公孙平迈上台阶,“公孙大人慢点,当心台阶啊!” 无奈啊无奈,冷家堡越来越有人情味,直到见到冷总管迎了出来,公孙平好似见到救星般,以笑回之,在他公孙大人眼里,冷总管才是全堡上上下下最正常的一人,再看看同来迎接的那位主儿,跟他爹是越长越像,脾气更是过之而无不及。 公孙平此次又是带旨意而来,要当面禀报冷烈知晓。 堡内后院主宅,血千叶软硬兼施下安抚了闹腾的男人,将自己整理妥当推开房门,却站着未动,一双大手再次缠了上来,男人灼热的气息扑袭而来,扰的她耳后细细痒痒。 “是不是想明白了?” “想明白个头啊,你看,公孙平又来了!快放开啊,让你儿子看到,看你的老脸往哪儿搁!” 冷烈浓眉锁起,他才不在乎被儿子看到,看到更好,为了怀中的女人,霸道的冷烈可一点都不谦让。他烦的是公孙平,有事没事的往冷家堡窜。 抬手不打笑脸人,冷烈虽然不打,倒也没什么好脸色,公孙平全套的问候没等说完,冷烈的脸越来越严肃。 “说!到底什么事!” 公孙平轻声咳了咳,这样的场景出现的次数太多,皇上圣意,要冷爷早早准备一下,不但要跟皇上一起迎接轩辕皇帝及其贵妃澹台雪娇,更要在堡中为远方尊客备好房间。 “他们还准备住进来?皇宫还不够他们住的!”天悦满脸厌恶的吼道。 公孙平笑意不减,和蔼可亲的回道,“那是自然,轩辕皇帝的信里可清清楚楚的写着,到冷家堡小住几时,以叙旧情!” “哪来的旧情!”一大一小,两道狮吼同时袭来。 “那我就不知道了,尊客在信上是这么说的。噢对了,信上还说,雪炎王爷轩辕漠甚是想念小友天悦,故而……要让天悦侯在皇上圣驾旁!” 天悦一声重哼,恨恨道,“让他等着好了,我不去!他最好别来!” “天悦!”血千叶扯过快被气得快跳脚的儿子。 “娘!轩辕漠摆明针对我!” “好了好了,娘知道,你安心好了,娘自会站在你这边,你是冷家堡的小主,该抻头的时候就要拔个头彩!” 血千叶温柔的安抚着天悦,公孙平继续着他没交待清楚的圣意。待一切讲楚道明,没一个要留他吃晚饭的,倒是各个看看他,让他识相的自动消失,唉,人情薄啊! “公孙叔叔好!”娇气清脆的问候,让公孙平眉开眼笑,冷家还有懂事的,可是,冷若瑶后面的话,却让公孙平不得不信服那句古语,龙生龙,凤生凤,老鼠天生会打洞,这冷家的娃娃没一个是善主。 “瑶儿真是越大越漂亮、乖巧了,瑶儿啊,公孙叔叔的儿子你喜欢哪个,随瑶儿挑去!” “公孙平!”冷烈恶吼,公狮眼中散发出浓浓的警告,死性不改的公孙平,次次借传圣意之名企图拐他的宝贝女儿做儿媳妇,简直美的他了。再敢多诱惑一句,一脚踢出冷家堡。 “公孙叔叔家的哥哥嫁不出去吗,干吗要瑶儿随便挑啊!”瑶儿看似天真的一句话,驱散了她爹脸上的阴云,冷右很是幸灾乐祸,更笑的花枝招展。大家伙各个清楚,这小妮子是成心整人呢。 “公孙叔叔啊,那个雪炎王爷就没说点别的?他想空着手住进我们家?就没点见面礼?”冷若瑶还惦记着那个“锦绣千里”呢。 公孙平摇了摇头,冷若瑶小脸叭哒摔了下来,轩辕漠想在冷家堡住的舒服,难喽。 冷若瑶出现了,许久不见冷珏露脸,血千叶没心思留在屋中磨牙,待当家主母起身离屋时,一干人等全数跟了出来,该干吗干吗。 冷家堡建在山里,正值夏盛时节,时有山风徐徐入堡,倒也有几丝凉意,要说此时哪个最凉快,当数不远处抱拖着白莽“娇娇”的冷珏,血千叶习惯性的揉起了耳朵,果不其然,身后传来若瑶的尖吼。 “姐姐,我,我可是好心把娇娇找回来的!”冷珏狡辩。 冷若瑶白眼翻了再翻,她的“娇娇”这个时候一准在花园的大青石上晒太阳,还用得着找吗。 “珏儿啊,既然找回来了,是不是该放下了?”冷若瑶好脾气的说道,台阶下的小儿摇摇头。 “抱会儿怕什么!”冷珏小声嘀咕着,拖抱着白莽去了血千叶特命人为孩子们打制的石凳,白莽见到主人,开始不安份的扭动起身子,却又不敢太放肆。因为抱着它的小儿才是最不该惹,也是最不能惹的主。 “娘,你看珏儿,每次都不讲理,只要他看上的,谁也别想从他手里夺下来!我不管啊,娘,爹!” 这三个小祖宗哪个不霸道,哪个是好惹的主,自打生下他们起,就一天比一天难缠,血千叶手扶额头,冷烈瞬间闪身上前,将女人拥在怀里。 “夫君,我们到前厅去商量迎接雪炎帝的大事啊?”女人温柔的问着,妻奴冷烈自然愿意。 |flysnow2046手打,转载请注明|www.bookben.cn 番外卷 番二 来了 今年的夏盛之季,冷家堡注定热闹不断,整个东旭皇城皆因雪炎皇帝携皇贵妃的到访,热上加热。 也不知哪个嘴欠的,对雪炎知道丁点皮毛之事就到处嚷嚷,不过半日,皇城大街小巷、老老少少都在热议着长了双绿眼睛的雪炎皇帝,还有那位与东旭有着骨肉之源的皇贵妃。 为迎雪炎帝,为迎离家许久的澹台雪娇,皇宫提前两个月就开始翻新、整修,正值夏季,处处郁郁葱葱、鸟语花艳,喜气洋溢。朝堂之上,龙颜愉悦。 御书房中,澹台方旭心情甚好,“朕的安排可有不妥或是遗漏之处?” 老太傅躬身上前,脸上亲切的笑,使得脸上的皱纹越发明显,“皇上的安排已细到微处,已经好的不能再好了!” “此次国宴可谓我东旭有始以来的第一次!”南宫逸凡一如既往的轻雅淡然,皇上对其微点头,笑了笑。 “平日里响呱呱的公孙大人,今天怎么变成闷葫芦了!”皇上取笑着,难得见皇上将威严暂且放一边,轻松的拿谁开涮。 公孙平何等人物,精的插个尾巴就能跟猴混,几声嘿笑,知他底细的,定然要打起精神,这位公孙大人指不定又要算计什么呢。 “回皇上,臣反复在想雪炎的皇上、王爷为何都有提到冷爷的大公子呢?” “爱卿说为何?”皇上看似很好奇的问道,其实不然,皇上心中早已了然。 公孙平笑得更奸,惹得老太傅跟大将军横眉冷对的。 “公孙平,你摆明是难为我这个粗人,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赶紧痛快的倒出来,否则……”林大将军的拳手在咔咔作响。 “别别,我这小身子骨可经不起将军的铁拳,列位好生想想,雪炎的国书中可还提到了一位尊主,咱们公主的女儿,皇上的外甥女啊!” “小公主?对啊,光顾着大人了,倒把小公主怠慢了,还是公孙大人长精神。”太傅抚着花白长须夸赞着,公孙平却摇头轻叹,这老太傅真不上道。 南宫逸凡轻笑道,“太傅的话,公孙大人可不满意啊!” “噢,为何不满意,老夫明明在夸他……”话至此,老太傅突然停了下来,看着公孙平那张皮笑肉不笑的脸,老人家恍然大悟,“好你个公孙平啊,真亏你想得出来,可别说啊,有那么点味道。” “老太傅,那哪是有点味道,雪炎帝那是有备而来啊,就是不知道冷家那位大少爷接不接的住了!”公孙平嬉笑道,只要不是算计他未来的儿媳妇,那两个小子爱谁算计谁算计去。 世事难料,姻缘天定,他公孙平要赖冷烈的宝贝女儿做儿媳妇,不过他一厢情愿罢了,冷若瑶的未来夫婿还真是小丫头自己惹上的,此乃后话,暂且不表。 “的确门当户对,不过,未必容易啊!”南宫逸凡一语中的。 皇上很是赞同的笑了起来,“天悦的脾气跟冷烈如出一辙,只要他不愿意的事,的确难,到时候朕可要看看,是雪炎帝有绝招,还是天悦有他自己的过墙梯。公孙平,天悦随驾,定是不情不愿吧!” “皇上圣明,何止是不情不愿啊,那小子跟雪炎的那个王爷好似有仇似的……” 这厢公孙平说的绘声绘色,皇城外的冷家堡也没闲着。主屋卧室中,大狮、小狮不满的吼声此起彼伏。 “好了好了,看把你们父子烦的,大热天的,你们以为我愿意折腾啊!行,到时候你们父子就穿这两套!” “娘偏心,都不给珏儿试新衣服!”坐在床边,晃荡着小腿的冷珏抱怨着。 “什么都占尖,家里就数珏儿衣服多!”若瑶数落着。 对这事实床上的小家伙可没反驳,又开始琢磨起小手掌中的火焰胎记。 “娘,看!”冷珏扬着小手,娇气的叫着,血千叶敷衍的应了声,依然精心的为大儿子整理着衣服。 “娘看,娘看……” 冷珏一声急接一声的小魔音,扰得冷家夫妻不得不围过来。对于儿子掌中的火焰印记,夫妻早已商定,圣戒中的灵力要靠小家伙自己开启,孩子现在还小,不能对人精似的珏儿说的过早过多,否则,弄巧成拙。 “来,娘看看,我家珏儿的小手是不是又热热的了?”血千叶宠溺的问着,在儿子的小脸上狠狠啵了口,惹得小东西美美的笑着。 “娘,这次不是热啊,是,是亮亮的?”一闪而过的东西,珏儿也说不清楚。 亮亮的?冷烈心神瞬间提起,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的女人,这么快吗?血千叶朝自己男人摇了摇头,她真的说不好,珏儿不过六岁,真会这么早就唤醒圣戒的灵力? 冷珏周岁时的一幕,但凡在场的人都不会忘记,赤烈的圣戒幻化成红色的光焰将小儿缠绕,待红光散去,小儿的掌中便留下了如火焰跳动般的印记,随着冷珏一天天长大长壮,早已与他融为一体的圣戒灵力也在一天天苏醒,无需冷珏开启,它会让主人渐渐感知,直到彻底悟透,彻底掌控。刚才那眨眼间的光亮,便是开始。 “如果有一天珏儿发现这小手里的胎记能动,娘的珏儿怕不怕?” 对于血千叶的话,冷珏不甚明白,低头看着自己的小手,自语道,“这是珏儿的啊,干吗要怕?”虽说童言无忌,却在影射着不争的事实,属于他冷珏的东西,何来怕与不怕。 七日后,老天真是给东旭长脸,天空湛蓝,时有云朵浮过,将冒火的太阳遮遮掩掩,清风徐徐,带来丝丝清凉,皇城大街挂红披彩,百姓无不着新装展笑颜,不但要看热闹,更不能失了东旭的体面。 百米长的红毯铺出东正门外几十米去,飞腾的金龙旗迎风轻展,皇家最隆重的仪仗恭候在东正门两侧,偌大的圆顶黄幡下,澹台方旭身着明黄龙袍举目远望,其左手边站着身着莽袍华服的南宫逸凡,右手边的老太傅一身的绛紫鹤服再配上那满头银丝,神采奕奕。 至于冷家的那对父子,自觉的站在圣驾后,尤其天悦,恨不得有多远站多远。今日的天悦绝对应了他娘的话,不露面则已,一露就要拿个头彩。看看此时的天悦,就会感叹岁月不由人。十六岁的天悦站在其父冷烈身旁,比冷烈稍矮一指,论身架毕竟还是个少年,跟健硕的冷烈比起来,还是有些单薄,其相貌定然会青出于蓝,胜于蓝。 为了儿子今天的露脸,血千叶可没少下功夫,但见天悦头戴束发嵌宝的紫金冠,将一头如墨长发高高束起,一件双色的青白穿花夏袍,再束以五彩丝线编织的攒花节腰带,不但为天悦俊美的相貌增色添彩,越发显得身形挺拔,就是这孩子的脸色不太好看,从开始到现在一直冷着张俊脸,倒是与其老爹相得益彰。 “冷爷,雪炎的王爷希望天悦能……” “休想!”未容公孙平的话说完,天悦咬牙切齿的打断,站在圣驾旁他毫无意见,反正都出来了。但是,站在圣驾旁是为了让轩辕漠打远就看见他,想都别想! 皮痒的公孙平自找钉子碰,低头轻笑之时,城门楼上钟鸣、鼓乐、牛角号轰轰而起,众人无不朝远处那腾空而起的滚滚风尘处看去,越来越近。 雪炎皇帝禁军开道,阵中一辆十二骑的御驾轰轰隆隆的而来,待稳稳停于城门口,马登放下,跟在御驾后的几辆马车赶了上来,那相继从车上跳下的身影,冷家父子再熟悉不过,一个是姑苏彦,另一个则是轩辕漠,两人恭身侯在御驾下。 一身黑色绣金龙兖服的轩辕殇稳稳踩着马凳,走下御驾。随即转身,伸手将一身紫衣彩凤华服的澹台雪娇扶下车,女人朝身边的男人展颜娇笑,也转过身去,看着轩辕殇将他们的女儿抱下车。 雪炎的皇帝陛下跟他的皇贵妃牵着小公主的手,一家三口缓步而来。澹台方旭满脸亲和笑意,大步迎了上去。一番热络在所难免,雪炎的皇贵妃更是紧握着东旭皇帝陛下的手,温言柔语中带着哽咽的叫着“皇兄”。 “皇舅舅好!”娇滴滴的声音问候着,轩辕殇疼宠的低头看着自己的小女儿,澹台方旭的笑意更浓更亲。 “好好,告诉皇舅舅,你叫什么?” “轩辕宝儿,皇舅舅叫我宝儿就好!” 在这天下最尊贵的一家人短诉亲情之时,雪炎王爷轩辕漠却在前来迎接的人群中,找着冷家那个好玩的混小子。 何需费什么力气,找到了冷烈,那站在冷烈身旁的俊少年,跑不了就是冷天悦。 轩辕漠暗叹,乖乖,好些年不见,那混小子真是出息的厉害,其实打眼一看,就能在人群中看到夺人眼球的青白衣少年,为了确认才寻他的老爹罢了。 “冷……天……悦!”轩辕漠无所顾忌的朝人群喊去,喊声中充满了得意算计,天悦的汗毛猛然间竖起,如墨剑眉些许聚拢,好看的唇紧抿着,黑眸闪闪半眯而起。 就在轩辕漠的喊声中,一道晶莹剔透的眸光顺着人缝寻找着那个叫冷天悦的,他可是她未来的驸马噢。 |flysnow2046手打,转载请注明|www.bookben.cn 番外卷 番三 姜还是老的辣,在轩辕漠眉眼嘻笑喊着天悦时,一身藏青锦袍的冷烈,脸上瞬间张扬起亲和的笑,走出人群迎了上去。 “王爷,别来无恙啊!”冷烈双手抱拳客气的问候着。 轩辕漠赶紧回礼道,“堡主风姿依然如故,不不,比往日更加神采才是。堡主啊,那白衣少年是本王未来的侄女婿吧?” 轩辕漠的明知故问,惹来冷烈清朗的笑声,心道,好个直截了当的轩辕漠,还真是不客气啊,八字的一撇还没甩明白呢,就开始认亲了。他冷烈可不是那些迂腐的的父亲,这亲事他想认便认,不想认,谁也休想强迫于他。当然,这些话他只会给自己的女人说清道明,至于那混小子,还是先瞒着好。 冷烈笑而不答,轩辕漠更陪着一起,那笑声透亮愉悦。他能不悦吗,未来侄女婿的家势暂且不提,只论那小子的相貌风姿,人中之人龙也,打小就稀罕那小子,现在更是越看越顺眼,越顺眼越稀罕的紧。 “这么多年未见到冷大哥了,大哥风采依故!”只闻声音,冷烈心中哼笑已起,侧过身将身后的姑苏彦来了番打量,时间流逝,姑苏彦更显沉稳老练,真真假假的客套话,他冷烈最是拿手。 待那几位皇家人热络过后,冷烈一一见礼,来日方长,人早晚要住进他的冷家堡,话还是留些以后说的好。 不知何时,轩辕漠已窜到了雪炎帝身边,在其耳边嘀咕了起来,但见雪炎帝与皇贵妃朝城门口寻去,无需想也知道轩辕漠说了什么,此时的天悦已随着人流,将进城的路让了出来,是美玉站在哪儿都闪耀人眼。 仪仗开道,角号、金鼓再响,百姓沿大街两侧站着,待双圣御驾并驾齐驱,所经之处,百姓无不跪地行大礼,对他们圣主的尊崇,也是对雪炎帝的敬意,人群中总会有那么一两个胆大的,趁禁军不注意,偷偷抬起头,心中惊呼。 双圣御驾越行越远,禁军尾随圣驾而去,人群中瞬间躁动起来。天人,天人啊!雪炎的皇帝跟皇贵妃如同天人下凡,好看,真是好看的厉害。到底如何个好看法,那几个掀风的却说不清楚,对于雪炎帝是不是真的有双绿色的眼睛,那真是没看见,也不敢乱说一气,祸从口出,千万别给自己惹来杀身之祸。于是乎,关于雪炎帝与皇贵妃的天人相貌,在皇城中渐传渐开。 皇宫金殿,澹台方旭与轩辕殇并肩迈过金殿门槛,双双步上御阶,御桌后的鎏金龙椅旁,特为雪炎帝安了把漆金雕龙的紫木大椅,殿下两国臣公分开来站。今日不比往日,只论两国情谊,只述两国友好,故而,毫无品衔的冷家父子自然陪着入了金殿,所站的位置正对上轩辕漠,还有雪炎的小公主轩辕宝儿。 冷天悦打心里没想看看那个硬塞给他的小媳妇,倒是冷烈必须完成他家女人给的任务,好生相相轩辕宝儿。小丫头可没他家的宝贝女儿大,也该有十来岁的样子,圆圆的鹅蛋脸,五官甚是精致,细看下多承袭了她的妖孽父皇,淡粉纱裙尤显肤色嫩白,小丫头满脸静乖的站在其母身旁,见对面有目光针对她,礼貌的回以微笑,随即娇羞的低下头。 冷烈心中暗想,这轩辕宝儿跟他儿子站到一起倒也般配,回家后可有交账的东西了,别人家的孩子好上天,也比不过他自己的儿女。 姑苏彦将雪炎带来的礼单一一宣读,轩辕漠亲自奉上雪炎帝亲笔所书,更加盖了雪炎帝印的国书,雪炎与东旭自此后,永世修好,亲如兄弟。 为雪炎帝准备的礼程,由金殿正式开始。至于国宴则设在了寓意太平祥和的太和殿,国宴之大堪称东旭有史以来最豪华最宏大的一次。 皇城外冷家堡,一大家子人聚在一起共享晚饭,冷若瑶的心思可没在饭桌上,啪啪数声,血千叶用筷子敲打在女儿的饭碗上,唤回了冷若瑶不知跑哪儿去的心神,小妮子娇气的朝娘亲吐了吐舌头。 “不好好吃饭,在那儿瞎琢磨什么呢?”血千叶轻斥道。 “人家哪有瞎琢磨啊,人家挂念着哥哥有没有饭吃嘛!”冷若瑶狡辩着。 假郎中嘿笑道,“今晚宫中办的可是国宴,吃的喝的应有尽有,还能饿着?” “娘,什么是国宴啊?是把所有的好吃的全都摆出来,大家一起吃吗?”冷珏口中含着饭,仰着小脸询问着。 血千叶宠溺的笑了笑,用湿棉布擦去儿子嘴角的汤渍,未等回答,冷若瑶把话抢了去,“笨珏儿,国宴是特意为雪炎的皇帝准备的,所有吃的当然是最好的了,却不是什么人都能吃的。” “比我过生日都好吗?”冷珏追问。 冷若瑶眉梢高挑,“那是当然了啦,那可是给皇帝准备的。” “哼,有什么了不起的,等我长大了,就让皇伯伯也给我摆国宴,要最最好的!”冷珏不服气的大声宣告着,若瑶朝弟弟嘟了嘟嘴,跟珏儿一伙的那两对双胞胎附和着,可是饭桌上的大人们心中咯噔一声,小儿今日之语,定会成为日后之实。 月升柳梢,星空闪耀,皇宫也已彩灯高悬,浓浓的酒香自太和殿飘出。太和殿中没有国界之分,没有远近之别,皆在把酒言欢,畅谈东旭与雪炎的大好山河。 “天悦长大了,也把雪娇姑姑给忘了吧?”换掉华服,卸去头上沉笨的装饰,此时的澹台雪娇一身淡雅飘逸的湖蓝色纱裙,美的娇俏,美的何人会相信她已是一个十岁孩子的娘亲。 天悦嘴角扯动,即使笑的牵强,那张俊脸也是光彩非凡,“您现在是雪炎的皇贵妃,天悦怎能胡乱叫。” 澹台雪娇突然笑了起来,主动握起天悦的手,温柔的说道,“你这孩子,跟小时候一样,在你跟前的不是雪炎贵妃,也不是东旭公主,只是你的雪娇姑姑。”话至此,澹台雪娇示意贴身宫女云儿把跟在雪炎帝身边的轩辕宝儿带过来。 “娘!”娇滴滴的声音,让澹台雪娇的笑更加温柔美丽,腾出一只手接住女儿伸来的小手,“天悦,这是姑姑的女儿,天悦又多个妹妹了。” 天悦嘴角的笑仍在坚持,如墨剑眉微微揪动,他家里妹妹多得是,这个,摆明来者不善。 “娘,天悦哥哥好像不喜欢宝儿呢!”轩辕宝儿摇着澹台雪娇的手,娇气的控诉着,这话让天悦的眉头又聚拢三分,她还真是不客气啊,他还没应她这个大老远跑来的妹妹,她倒开口叫起哥哥了。 “哪个不开眼的敢不喜欢我们的宝儿公主啊!” 讨厌的声音,让天悦嘴角的笑瞬间隐退。 “王叔!”轩辕宝儿欢喜的叫着,随即又偷瞄着天悦。 “噢,我道是谁呢,原来是冷家堡的少主啊,宝儿啊,人家家大势大,别说是你了,就连王叔我,这位冷少主也不待见呢。我说的没错吧,冷天悦!”轩辕漠拿腔使调的数落着,没想到冷家这混小子越长越牛气,对他堂堂雪炎王爷爱搭不理的。 “天悦哥哥,你也不待见宝儿吗?”轩辕宝儿眨着晶莹剔透的眸子,静乖乖的问着。 天悦心中大喊,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一见面就问待见、喜欢的,小丫头看似娇娇滴滴的,可说起话来,跟他家的妹妹有的一拼,毫不顾忌,直截了当。 天悦轻咳了咳,“怎么会呢,公主是客,天悦理应好生款待,王爷,亦然!” “真的?”轩辕宝儿仰着美丽的小脸追问着。 “嗯,真的!”天悦气势很足,有意压低了声音重重回道。 “娘说天悦哥哥家里的姐姐弟弟还有妹妹可多了,宝儿可想早些到天悦哥哥家做客,天悦哥哥,行吗?” 行与不行还不是你爹说了算,天悦心中没好气的回着,家里一堆闹腾的,这又多了一个不能给脸色看,更不能骂的主,整天跟在屁股后头,天悦哥哥,天悦哥哥的叫,烦,真烦! “天悦哥哥,你,又不愿意了啊?” “没,我只是在想,我的妹妹弟弟都不太懂事,我怕他们哪点做得不好,怠慢了公主!公主,干吗这么看我?” 天悦的话,让宝儿美美的小脸上尽是委屈抱怨,“明明就是不喜欢、不欢迎人家,还强装。” “我几时强装了!”天悦辩解道。 “你有,明明就有,我娘都说她现在不是皇贵妃,不是公主了,天悦哥哥却口口声声叫我公主,从没喊过一声宝儿呢。我是去找姐姐妹妹们玩的,又不是让大家成天里哄着我,捧着我,在雪炎有的是人捧我哄我,我干嘛大老远的到这儿还让人哄,让人捧啊!”话落,轩辕宝儿依偎进了澹台雪娇怀里,不再看天悦。 一旁的轩辕漠可没闲着,对亲侄女的境遇连连叹息。 “宝儿,不可胡闹啊,天悦哪有说不欢迎你了,天悦可是大小伙子了,哪能跟你个小丫头扯东扯西的。乖啊,让你父皇看到了,看他不说你!” “父皇才不会说宝儿呢,他没明说,可那态度,还有那脸色,摆明就是不愿意我们去!” 揪结、闹心,他什么态度了,又摆什么脸色了,天悦心中再有不满,也知国宴为大,牙缝中挤出了几个字,“宝,宝儿!” “嗯!”轩辕宝儿应的倒快,从娘亲怀中露出笑脸等待着。 “如果你不嫌他们闹腾,就跟他们一起玩好了!” “真的?” “嗯!”天悦肯定的回着,朝澹台雪娇行过礼,借故回到冷烈身边,迅速闪人,而轩辕漠的话将天悦绊住。 “看看这小两口,现在就开始打情骂俏了,本王可急等着这杯喜酒呢!”轩辕漠说的眉开眼笑,天悦的脚步戛然而止。想看天悦真正的脸色,只要将天悦扳正身,那怒气升腾的脸一目了然。 |flysnow2046手打,转载请注明|www.bookben.cn 番外卷 番四 历练 轩辕漠耐心的等着天悦转身,却不知自己的愉悦嘻笑,却行走在弄巧成拙的边缘。他终究是个外人,对冷家这位少主看的还不够透彻。 天悦不过短暂的停步,连头都没回,腰板挺直,大步而去。轩辕宝儿娇气抱怨她王叔之时,一双美眸始终目送着天悦硬朗的身姿。自她懂事起,冷天悦的名字就伴着她一天天长大。 一天比一天好奇,一天比一台你想见识到传说中的冷天悦,他到底有何能耐,能让她的王叔挂在嘴边,让她的娘亲温柔回忆,就连从不夸人的父皇也对其感叹不已。 情不情的对于年纪尚幼的轩辕宝儿来说,未必弄的明白,有意纠缠无非是不服气,无非是让天悦正视她。在雪炎,轩辕宝儿可谓被众人捧着哄着长大,因为一向冷静的雪炎帝,对皇贵妃及宝公主明显有别于其他人。 夜已深沉,酒却未尽,念及雪炎尊客舟车劳顿,国宴在众人再次举杯后,宣告结束。 “冷烈恭候陛下大驾!” “叨扰堡主了,朕三日后定会亲自拜访。” 冷烈热情,轩辕殇客气,天悦经过这一晚上的折腾,俊脸上非但没有抱怨不满之意,恰恰相反,嘴角带着淡淡笑意,朝雪炎的客人行过礼,又恭敬的跟自家的皇帝陛下打过招呼,随冷烈而去。 出得宫门,冷烈突然停了下来,天悦险些撞他爹怀里。眉头高挑,不满的看着爹,眼中之意再明显不过,走的好好的,干吗突然停步。 “你小子,还行!”冷烈勉勉强强的评价着。 天悦笑道,“跟爹比起来,我的火候还差点。” “哼,何止差点!” “差很多吗?” “你以为呢?险些丢了冷家堡的脸,更险些让你娘的话成为泡影,知道差哪儿?”冷烈不客气的说道,再次举步。 天悦没急着回话,直到父子俩坐上马车时,天悦回道,“差在城门口那块,金殿上也不太好,再就没了!” “你小子还真是给自己留脸啊,往后不能让你光在堡中学些死东西,不出堡历练,永远不会有长进。这个人世可不是一把刀一柄剑一本书那么简单,喜怒不形于色,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在陌生人面前,在你的对手面前,绝不能让他们通过你这张脸,看透你的心。否则,你就是输的最惨的那个。” “就是娘常说的伪装?”天悦自语。 冷烈白了天悦一眼,“原来你小子知道这个道理,今日是故意摆臭脸给他们看。” 被冷烈揭穿,天悦得意笑了笑,不想,重重挨了冷烈闪电般的一拳。 “干吗袭击我!”天悦不满低吼,双臂架在胸前,等待他爹的后招。 “现在防备,晚了!小子,你还嫩着呢!你以为摆张臭脸他们就会知难而退,恰恰相反,他们会更加有兴趣跟你斗一斗。达成心愿的路有的是,要做聪明人,还是蠢人,就看你选择哪条道来走。从明天起,月夕购盐的事,交给你打理!”冷烈说的云淡风轻。 天悦可大吃一惊,月夕购盐?是他听错了,还是他爹喝多了,话不经过脑子就出来了?月夕购盐绝非一桩普通生意,那可是关系着国与民生计的大事。 见天悦眼睛瞪的老大质疑着,冷烈严肃的说道,“怎么?你冷天悦没那个胆,还是清楚自己没那个本事?” 一身傲骨哪能被自己的亲爹如此质疑,天悦干脆的回道,“我的胆是爹娘给的,有没有那个本事,不试过怎么知道,只是?爹,您确定要让我掺和月夕购盐?” “掺和?想掺和就给老子有多远滚多远!”冷烈毫不客气的骂道,竟然把天悦骂笑了。 “爹息怒,是我用词不妥,我的意思是,爹,盐运可一直握在您手里,此事可不仅关系到冷家堡的家业,您就不担心我涉世不深,败坏家业是小,给您惹来祸事为大?到时候您可别扯开嗓子乱吼啊!” “哼,盐运的份量用不着你提醒我。家业败了,你小子就得给老子赔回来,双倍的赔回来。接与不接,给你三天时间,想清楚回我!” “不用三天,我现在就给爹答复,我接!” “真接?掂清自己的斤两了?” “就算我掂不清,爹也掂的清啊,谁让我是爹的儿子。”天悦心情大好,没大没小的拍着老爹的肩膀,冷烈回以哼笑,这小子比他的命可好的太多太多,有他这个老子垫底,有家里那个护犊的娘亲垫后,余下的就看他的修为了。是时候让这小子出山了,省的整天在眼前转来转去,碍眼。 天悦人生路上的重大决定就在归家途中落定,前路漫长曲折,却被踩在脚下。庞大的家业好接,接不接得稳,又该如何闯出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那真是看他自己的修为了。 冷家堡中,灯火依然耀动,主宅中本该早早上床睡觉的若瑶、珏儿还赖在血千叶房中。 “再吵,娘就把你们全赶出去。” “都是娘每次偏心珏儿,他才会这么霸道的。都这么大了,还光着屁股满屋跑,珏儿不知羞!” 大热天的,冷珏的确光着屁股,还好红红的小肚兜够大,重点部位盖的够严实。被若瑶如此取笑,小家伙还跟没事人似的。 “姐姐才不知羞,谁让你扒我兜兜看了?不羞不羞,看珏儿屁股,姐姐嫁不出去喽!”冷珏扑腾着一双小脚,摇晃着小脑袋得意的叫着。 女孩子家嫁不出去可是大事,稍稍安静的冷若瑶又缠上了血千叶,“娘,你管不管啊,珏儿说我嫁不出去。” “姐姐不知羞,就是嫁不出去,嫁不出去喽!”冷珏说的越发起劲,俊模样很是气人。 “珏儿,再胡说八道,娘可生气了啊!血千叶板着脸轻斥着,孩子多了,就是官司难断,安抚了一个,另一个又开始闹腾,也不知那对父子现在怎么样了。” 见娘亲严肃起来,冷珏像只粘人虫似的躺进了娘亲的怀里,仰着小脸说道,“姐姐真笨,姐姐是珏儿的姐姐,怎么会嫁不出去!” 小家伙这话说的让血千叶轻笑了起来,冷若瑶则朝弟弟肉肉的小肚皮抓去,“小坏蛋,又在变着法儿的夸自己。” 冷珏咯咯的笑了起来,待听到门外再熟悉不过的声音时,小家伙一骨碌起身跳下床,光着脚,光着屁股稳稳落到了宽厚的怀中。 “爹!” “臭小子,又光着屁股跑出来了!这么晚了,还粘着你娘。” “爹跟哥哥不回来,珏儿睡不踏实啊!” “长了张哄死人不偿命的嘴!”天悦数落着,一掌拍在了珏儿的小屁股上,不疼,声音可挺脆。 脱去外衣,也脱去了给外人看的假面,留给家人的只有亲昵、温馨。一番嬉闹,霸道的一家之主将屋里大的小的全部赶走,他的地盘,他说了算。 温言腻语,惹来女人娇斥;纠缠磨人,挨上秀拳也是常有的事。听着冷烈没正经的汇报这一天的趣事,尤其那个轩辕宝儿,血千叶倒没多大的兴趣,让女人推开身旁的大粘人虫,来了兴趣精神的,是冷烈在回家路上做的那个决定。 “别跟个怨妇似的看我啊!” “什么怨妇,要怨也是怨夫。一提起你儿子,你就来精神头了,我呢?” “你不是在我身边吗,别闹,说正经的,你真要这么做?让天悦接受历练不一定要从盐运开始啊!别看天悦看的高高大大的,毕竟还是个孩子,世道险恶,也得你亲自带带他才行啊。唔……干吗堵我的嘴!” “再不堵上,非让你念叨个没完不可,慈母多败儿,就是说你这样的。这点事都做不好,将来如何接冷家堡?” 接冷家堡?她没理解错的话,她家男人要退休,坐享清福了?这什么亲爹吗,让一个不满十八岁的儿子打工,他跟个大爷似的呆在家里。唉,严父慈母就是这般噢。 山里的夜漆黑却不安静,后山时有兽吼传出,堡中人早已习惯,更是夜夜伴着兽吼虫鸣而眠苍穹月淡星稀,堡中灯火隐耀,各宅各院已入香梦。天悦的房间漆黑一片,可是主人却没有丝毫睡意。兴奋二字,便是天悦此时的心境。他终于能抖动开鹰翼,搏击长空;他终于能手持长剑,行走天下。至于今天不快之事,已然被其抛到九霄云外,他是冷天悦,他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他是冷天悦,只要他不愿意的事,谁也别想逼迫他,哪怕那人是什么皇上王爷的,休想! 隔日,当东方泛白,晨练过后的天悦换了衣服便侯在了主屋门外,直到冷烈推开房门,走进院子,朝天悦满意的点了点头,“走吧,去书房!” “嗯!”天悦痛快的应着。 这对父子前脚刚走,房门又被轻轻推开,冷珏的小脸露了出来,好似做贼一般朝四下看了看,一双小手紧握成拳,轻轻关上门撒腿朝堡中的小花园跑去。他刚才险些把床烧了,还是到花园里找点东西试试的好。 |flysnow2046手打,转载请注明|www.bookben.cn 番外卷 番五 摆平 三天的时间对于各自忙碌的人转瞬即逝,天公不作美,早已过了旭日东升之时,却久不见骄阳映照,天乌蒙蒙的,阴沉压抑,大早起来晴朗的心境随着阴沉的天色,还有那即将到来的大雨,变成了灰色。 闷雷时远时近一声接着一声,不过半盏茶的功夫,雨点子啪啪落了下来。被困在厅中的小儿叫了起来,他们倒欢喜的紧。 “雪炎还真是会挑日子!”冷左小声嘀咕着,热乎乎的安胎粥为娇妻递上,见春喜皱眉,脸上尽是厌恶的表情,冷左赶紧问道,“怎么了?” 春喜瞪了眼冷左,小声的斥道,“真是个木头脑子。” 再次怀有身孕的春喜被冷左精心再精心的照顾着,整个人珠圆玉润,肚子里的宝宝已足六个月,可是冷左的心就是不踏实,安胎香粥每日一碗,碗碗必是他亲自熬煮,这般小心细心,皆是为保春喜能平平安安生下孩子,想是生妞妞时险些难产的春喜吓坏了冷左,事后不但亲自照顾娇妻乳儿,更将女人难产的责任全揽到了他自己身上,怨他照顾不周,才险些失了妻儿。 “春喜啊,你就别难为冷左了,赶紧喝了吧!”血千叶打着圆场。 “姐姐啊,我都喝了四个多月了,现在就算是看一眼,我都想吐呢,大夫都说了我脉象平实,孩子也安稳,再喝也没什么作用嘛。” “大夫懂什么,乖乖的喝了!”冷左的口气虽不温柔,可是,他的女人却娇气的看着他,因为冷左眼中的温柔摆的清清楚楚,春喜可是绝对夫为天的女人,当着一大家人的面,更不可能驳了丈夫的面子,不情不愿接过粥碗,勉勉强强吞了下去,冷左的脸暖暖的。 血千叶满眼笑意的看着,这人啊,一旦找到了生命中的另一半,纵然往日的他多混多冷多恶,给予自己爱人的永远是柔情宠溺。转头看了眼身旁的冷烈,她不就日日浸在蜜糖里。 在假郎中跟冷右维持厅中秩序时,侍卫顶雨来报,堡外来客! “哈,真是风雨无阻啊!家里来客了啊,你们这群小崽子都给我安生点啊,否则,我把你们一个个全踢出去淋雨去。”冷右强装狠恶的训斥着。 回答冷右的却是这一窝小崽子齐声叫好,就连平日最乖的妞妞都在期待被右叔踢进雨中,他们就可以疯玩个痛快了。 “要造反啊!”夜狼冷着脸轻吼着,一手一个将自己的那对狼崽拎到了他们娘亲身边。 冷珏今天可是出奇的安静乖巧,盘着小腿窝坐在紫木大椅中,一双晶亮的大眼提溜乱转。没有领头闹腾的,一阵躁动,厅中安静了下来。既然贵客至,就算天降大雨,那也是喜雨,就算淋湿衣袍,主人家也要亲自迎接。 “唉呀,我的姑奶奶,你现在就别跟乱了,冷左,扶你媳妇回房休息去!”血千叶拦住了要跟着出门的春喜,在血千叶眼里,家人可比客人重上百倍。 浩浩荡荡的雪炎车队全数停在了堡外,早已恭候多时的堡中侍卫,一见御驾露头,吊桥就放了下去,引着雪炎尊客走过吊桥的不用想,定然会是那个腿着勤快的公孙大人。 一把金色圆顶华盖将雪炎帝一家三口罩的严严实实,再大的雨也淋不到他们身上,冷烈牵着血千叶的手双双迎出大门。 “姐姐!”澹台雪娇欣喜的叫着,与血千叶伸来的手紧握到了一起。 没等自己女人开口,冷烈就催促着赶紧进堡,有话进堡中坐下来慢慢说,心道,他们雪炎有那个金龙华盖罩着,冷家的雨伞可小,淋病了他女人,他可是心疼。 “天悦哥哥呢?”还没等众人坐稳当,轩辕宝儿就开口要人,冷珏瞟来一眼,转身坐到了冷烈的腿上。 “我哥在书房呢!”冷若瑶很是客气的回道。 “天悦哥哥不知道我今天来吗?” 若瑶笑的热情,心里却不满起来,听听这位公主的话,难不成她哥什么事也不用做,就得一直候着他们?“这么大的雨,谁知道公主还会来啊!” “我哥可忙了,连我都不搭理,你别去烦他啊,我哥会生气的!”坐在冷烈怀中的冷珏有模有样的提醒着。 来客无不细细打量着冷烈怀中的小儿,小家伙生了副极好的相貌,那说话的态度气势,容不得任何人忽视。 “天悦哥哥答应我的……”轩辕宝儿继续争着,冷珏小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自己的腿,脸上扬着很是气人的笑,答应又能怎样,他哥就是不出来,她能奈何。 澹台雪娇将女儿扯进怀中,轻语了几句,宝儿脸上虽有不愿,也精乖的坐在她娘身边,大人们扯东扯西,多在回忆往日的点滴趣事,自然少不了扯到孩子身上,而姑苏彦扯出来的话,冷烈虽不爱听,脸面上始终挂着笑,不过客人,有个十天半月够他们住的,人去茶凉,无非而已。 轩辕殇住进冷家堡的真正目的,只为天悦。当年的那个约定,到了实现的时候,冷天悦这个女婿,论家世、相貌、气度、风姿,他雪炎帝相中了。 缘分啊,有时真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有时一句话能成事,也能败事。 轩辕宝儿住进来的几天,的确如天悦料想,只要见到他就跟粘人虫似的跟在屁股后头,天悦哥哥的叫个没完没了,惹天悦不痛快。他的那些拥护者们自然不待见这个远来的外人,别看她是身份尊贵的公主,在冷家堡那群小崽子眼里,不招他们待见就算天皇老子下凡,他们不过扯扯嘴角而已。 小家伙们在花园里玩的正欢,血千叶牵着轩辕宝儿走了过来,“别整天缠着你娘,让他们陪着你玩。” “他们不跟我玩!”宝儿如实的抱怨着。 “谁说的,我倒看看哪个不跟我们漂亮的宝儿玩。”血千叶温柔的哄道,一旁的澹台雪娇无奈笑着,宝儿着实被捧惯了,她根本不知道如何放下身段,主动走进这个小圈子。 “娘!”一声娇呼,若瑶跑了过来,不但对澹台雪娇礼貌的行礼问好,更主动牵起了宝儿的手。 若瑶主动示好,更带着宝儿去了她的地盘,花园中被她亲手装扮的美美的小亭,血千叶扫了眼嬉闹的孩子们,唯独不见她的珏儿,不免唤来夜明。 “珏儿说他有正经事做,没功夫!” “他有什么正经事?臭小子指不定瞎捣鼓什么呢,你们好好玩,别磕了碰了!”叮嘱过花园里的这些,血千叶急着回后院寻人,这个冷珏这几天的确反常,平日最会带头闹腾的,现在却看不到人影,这可不是什么好事,至于澹台雪娇因来了月事身子不很舒服,在云儿陪伴下回了院子。至于那群男人们,总不能天天窝在堡中无所事事,冷烈带着他们去了离冷家堡不远的南山打猎。 冷若瑶的仙子花亭中,宝儿坐在厚厚的垫子上,看着朝她似笑非笑的若瑶,直截了当的说道,“姐姐是不是有话要跟宝儿说,要不然姐姐不会对宝儿这么好!” “我对宝儿不好吗?”若瑶反问道。 “好,可是,是跟前几天的好,不一样的好!” “宝儿啊,你就是太聪明了!” “太聪明不好吗?” “当然好了,不过,你的聪明要看用在什么人身上!” “姐姐要说什么啊?” 冷若瑶笑了起来,要论聪明宝儿绝不比她差,而她们之间的区别却在于,她知道用心去看事,用心去看人。宝儿毕竟比她小两岁,耍小聪明可是要分对什么人的,在亲人面前,宝儿的小聪明会博来更过的宠溺疼爱,可是,在她家哥哥面前,宝儿的那种静乖的小聪明只会让她哥哥烦,感觉被这个年纪不大的小公主一阵晴一阵阴的戏弄着,她哥可不是好招惹的。 “宝儿别想歪了,我不是说你在算计我哥啦,只是,我只是想问问宝儿,也希望宝儿问问自己的心,你真要做我哥哥的媳妇吗,离开雪炎,离开你的爹娘,住到我们冷家堡来?宝儿真喜欢上我哥哥了?”瑶儿温柔细心的问着,别看她只比宝儿大两岁多些,她知道的一定比宝儿多。 宝儿扯着妞妞摘来装饰仙子亭的鲜花,她只是想知道叫冷天悦的这个人长什么样,又有什么本事而已,喜欢?她没觉得喜欢他啊?他都不理她,也不会像王叔家的哥哥们陪着她玩,更不会像左相爷爷家的海哥哥对她柔柔的笑。每次看到冷天悦,总是一张不耐烦的冷脸。txt全本小说最多的网站--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 “宝儿还小啊!”轩辕宝儿娇娇气气的回道。 “对啊,宝儿才十岁,干吗要那么早的给宝儿找什么夫君呢,万一在雪炎,宝儿有更喜欢的人,有对宝儿更好的人呢,那宝儿可就惨了。我都十二了,我爹娘可没给我找过什么夫君呢。” “我父皇没这么说啊!” “傻宝儿,你爹是皇上吧,皇上都是金口玉言吧,你爹一旦说出来了那可是板上钉钉的事,你就是想反悔都难,再加上你的那个添乱的王叔,这事没个结果,他们是不会安生的,我要是你啊,对自己未来的夫君,只能我说了算,其他人再喜欢,只要我不喜欢,白搭!”若瑶口若悬河,宝儿似懂非懂,铁打到这程度了,可不能白瞎力气,“宝儿啊,姐姐说的这些话,你听明白没有?你如果想嫁给我哥哥,那就任由你父皇王叔说了算好了!” 一个嫁字,让宝儿打起了精神头,“我才多大啊,我不要嫁人!更何况,天悦哥哥根本就不喜欢宝儿嘛” “这就对了,你自己的事,一定要自己做主!你等着看好了,你爹他们临离开我家前,一定会提这事的,到时候,你自己可要寻思好了啊!是天天看着喜欢你的人好,还是天天看着我哥那张冷脸好。” “姐姐?”宝儿轻唤着,小丫头有些犯难的挠着头,真是复杂啊! 晚饭后,冷若瑶大摇大摆的晃到了书房门口。 “哥,我进来了啊!” 天悦微皱眉头朝若瑶身后看了看,随即又埋头书案,“说,什么事?”天悦架势威严,很是干脆的说道。 “嘿嘿,哥是越来越像爹了,多一句话都懒得说。唉,枉费我一番口舌,不过呢,谁让我是哥的妹……” “你给我打住,有话就快说,我可没时间跟你磨嘴皮子,再有几天我就得跟右叔他们南下了!” “南下?哥,你要去月夕啊!”冷若瑶惊喜的问着,她今天还真是来对了。 天悦眉头挑起,他妹妹是不是高兴的有些过了,是他出门,还是她要出门?若瑶满脸讨好粘了过来,一张巧嘴又开始噼里啪啦起来。 “能行?” “当然,只要你妹妹我出马,就没有摆不平的事!哥,宝儿的事如果了结了,那我……” “你怎样?” “哥,我刚才说那些话,你没听明白啊!” “喊什么喊,你想把爹引来,还是想把珏儿引来?” “好好,我小声点,我不管啊,我替你说服了你的小媳妇,你必须带我去月夕!”耍无赖可不光是冷珏的本事,她也在行,把天悦的胳膊一抱,摇来晃去,不应也得应。 “没有最后定局的事,高兴的太早,落空时看你如何收场。再说了,你能不能去月夕,说了算的可不是我,你去磨爹娘去。还有啊,别说哥没提醒你,就算你能跟去,珏儿呢,他不粘上你才怪,到时候,都得在家乖乖的呆着。” 天悦说的可是句句在理,若瑶的小脸瞬间揪结了起来,她怎么把珏儿那个超级跟屁虫忘了,想是这几天不粘她的原因。不管怎样,先把她哥拉进战壕再说至于珏儿这个小魔王,大不了把“娇娇”送他,以示安抚。唉,真要是能轻易安抚了,那就不是冷珏了。 雪炎与冷家的亲事还真被若瑶说中了,定下离开之时的雪炎帝,将此事当着众人的面尤其是两个当事人的面提了出来,天悦表情清淡如水,静静的坐在冷烈身边,轩辕宝儿则依在她娘亲的怀里。 轩辕殇说的清楚,希望在离开前给两小儿定下好事,宝儿成年再与天悦行大婚之礼。轩辕殇更言明要在雪炎给天悦跟宝儿建一座驸马府,到那时天悦可安心的在雪炎打理冷家堡所有的商号,还有接下雪炎大运河的垄断权。 “父皇,宝儿不要!”轩辕宝儿娇气的反驳着,这可大大的让人出乎意料。 “宝儿,不可胡闹!”澹台雪娇扯过女儿,严肃的斥责着。 挣脱掉娘亲的束缚,宝儿跑进了轩辕殇怀里,仰着小脸很是认真乖巧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她父皇不是都说过,世事难料,人心无常吗,她现在还这么小,就把她跟天悦哥哥绑一起了,万一,她跟天悦哥哥都变了呢。 “什么叫都变了?”轩辕殇轻柔的问着,其实女儿的话,他自然听的明白。 “就是……唉呀,宝儿也说不清楚了,父皇,求求你了,别现在就把宝儿扔出去好不好?” “父皇几时要把你扔出去了,不过把你跟天悦的亲事订下来,等宝儿长大了再跟天悦成亲。” “那还不是一样,父皇在宝儿身上盖上大印了,父皇,这个印能不能现在不盖啊,等宝儿长大了,等宝儿想明白了,再盖也不迟啊!父皇,您最疼宝儿了,父皇,宝儿求您了!” 宝儿的纠缠,轩辕殇没有制止,一国之君的智谋怎会一般,自己女儿喜欢撒娇,喜欢耍小聪明,甚至喜欢整人,他再清楚不过,可是此时的这席话他可不认为是自己女儿自己悟出来的。 轩辕殇轻扬笑意,眸中别有深意的看向冷烈,难道冷家不想要雪炎运河的垄断权?不想让冷家金柜在雪炎站稳一席天地? 冷烈突然朗声而笑,朝轩辕殇抱拳道,“陛下的公主冰雪聪明,着实让冷烈羡慕,不都说儿孙自有儿孙福吗,我们这些当父母的总归是想看着自己的儿女过上他们喜欢的生活,找到他们真正的良人。公主现在只有十岁,离十六岁还有六年,世间的事一年之内都难以预料,更别说六年,路终归在他们自己的脚下,此事,冷烈倒觉得等到他们真正长大了再提也不迟,兴许六年后,我家这小子出息不出什么来,陛下还会庆幸没做草率决定呢!” 清清扬扬的笑声自轩辕殇嘴中传出,他现在更加肯定,他的女儿是经什么人点拨了,至于是哪个心灵口巧的,过后一问便知,此事再强扯下去,不但显得他雪炎帝小气,更会让人误以为他别有用心了。 “既然如此,父皇就依宝儿,等宝儿再大些,等宝儿弄明白了,再提!” 再提?天悦心中摇头,这位雪炎帝还真是执着。那可是六年啊,六年后,他这位冷家的少主还不知在哪儿飘呢,他会等他再提? 何需六年,天悦第一次离家历练,老天就已为他安排了他该遇到的那个人,真是一对冤家啊! |flysnow2046手打,转载请注明|www.bookben.cn 妾狂 番外卷 番六 离家   天下无不散之宴席,对于故国纵有百般不舍,可是,有爱人有孩子在的地方,才是真正的家,这便是血千叶安慰澹雪娇的话。   雪炎帝此行,除了没订下冷天悅这个女婿,也可谓收货颇丰,澹台方旭给的回礼,也算是为妹妹补办的嫁妆,满满当当装了二十大车。   看着雷鸣的皇城越来越远,轩辕漠朝姑苏彦感慨道,“本王太过一厢情愿,太过自信满满了,对于天悅那小子,本王并没有真正的看透他啊!”   “犯如此错误的,王爷不是第一人!”姑苏彦笑着回道,当初的他不就是没看清那个女人吗。   没了外人的冷家堡依然嬉笑怒骂不断,天悅一天比一天忙,一日三餐有两顿是在书房中用过,天悅越是如此,若瑶粘的越紧,至于冷珏,终于被血千叶抓了个正着。   “啊!娘,你想吓死我啊!”珏儿拍着自己的小心,怯怯的说道。   血千叶可不客气,朝珏儿的小屁股上就是一巴掌,“生了个老虎胆,娘还能吓到你。你可别告诉娘,你大晚上不睡觉是出来看星星的!”   “嘻嘻,还是娘最厉害了,都知道珏儿要说什么。”被娘亲揭穿,小家伙干脆粘上来娇气的讨好着。   “你是娘生的,一张嘴,娘就知道你要说什么,老老实实告诉娘,你这段时间白天晚上的都在捣鼓什么呢!”话落,血千叶将儿子抱了起来,走到花树下的石凳坐了下来,她在这儿坐着,屋里的男人也能看的清楚,省的到处乱吼。   冷珏低着头,好半天不出顶点声音,血千叶也不催,耐心的等待着,直到怀中小儿将一双手摊在她眼皮子底下,血千叶心中的猜测,不得不成为现实。   “娘,我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呢,后来,我怕把屋子点了挨爹打,我就偷偷的跑花园里琢磨,娘,你猜怎么着?它能听懂珏儿火花,我让它停它就停,让它动它就动,不但听话,还可厉害了,有一次我用它吓娇娇,呵呵,我从来没看过娇娇跑的那么快,往后只要一见到我,娇娇就躲的远远的......娘,你有没有听我在说啊,娘都不出声。”   “娘当然在听了!”血千叶温柔的安抚着,该来的谁也挡不住,拥用 这股强大的能力她不担心自己的儿子会被哪个胆大的欺负,她担心的是珏儿能否掌控好,能否用于正处。   “珏儿,娘如果告诉你,你手中的火焰不是胎记,而是灵力的烙印,这股灵力现在苏醒了,娘的珏儿会一下子变得很强大,珏儿会不会用灵力做坏事。”血千叶问的人真,冷珏听的更人真,原来娘亲知道,可是为什么不告诉他呢,就是怕他用灵力做坏事吗?   “娘,我带头调皮捣蛋是不是做坏事啊?”   “男孩子哪有不顽皮的,那不算真正的坏事。”   “那什么才是真正的坏事?”   什么才是真正的坏事?事已至此,也没什么不能说的,血千叶把心一横,所谓的大恶之事一一举例。冷珏瞪着大眼,圆张着小嘴,在他娘亲举例完毕时,小家伙竟然松了口气,咯咯笑了起来。   “这下我可知道了,往后右叔再骂我们是一群坏蛋,我就告诉他,比起真正的坏蛋,我们可都是一群好蛋!哈哈哈,我们是好蛋,娘,我说的对吧!”   “你啊,竟把娘说的话扯到这上了。”   “珏儿是好蛋珏儿,才不会做那些坏事呢,不过......”小人儿话锋轻轻一转,懒散的躺在了娘亲怀中,仰着小脸,很是严肃的说道,“不过,要是有人明摆着欺负珏儿,欺负爹,欺负娘,还有哥哥,姐姐,夜明,妞妞......反正是要敢欺负珏儿的所有亲人,我就让他好看,让他知道珏儿的厉害,嘿嘿,娘,我用火烤熟坏蛋的屁股好不好。”   一声宠溺轻叹,血千叶决定了,从明天起她这个圣戒的前主子,要精心教导提点这位圣戒的真正主人。   “娘,先别抱我回屋,我还有话要问娘呢!”   “你哪来那么多话,还有什么要问的?”   血千叶娇斥,冷珏反而板正态度,很是严肃的问道,“娘也老老实实告诉珏儿,娘都知道珏儿手中是灵力的印记,那娘一定知道怎么做才能让珏儿的灵力更听话,更厉害,对不对?”   血千叶突然笑了起来,在儿子严肃的小脸上重重亲了口。   “娘别闹,正经的!”儿子反道教训起老娘来了。   “好,娘正经点儿,珏儿要学吗?”   “要,要,娘教珏儿!”   “那好,从明天起,你就乖乖的跟在娘身边,娘把知道的都讲给你听!”血千叶郑重的说,冷珏郑重的应。   即使知道了哥哥要出门,到外面的世界闯荡,冷珏也耐住了性子,扬言,等他的本事学足了再跟着哥哥闯荡江湖,这可乐坏了冷若瑶,没冷珏这个超级跟屁虫,她跟出玩的希望又大了很多,可谁知,希望越高,失望也就越大。   “不准!”冷烈板着脸,严肃的否决着。   “爹为什么不准吗,我乖乖的跟着我哥,还有狼叔跟右叔,爹能拿到不放心狼叔右叔能照顾好瑶儿吗!”冷若瑶明显的扭曲着事实。   “哼,我哪个都放心,就是不放心你!乘风破浪那可不是闹着玩的,你狼叔右叔能像爹这样喉你,还是你哥哥能管得住你,你给我赶紧打消念头!”冷烈的态度再明确不过,现在要是顺了女儿的心意,到最后焦心烦乱了还是他们夫妻。   “娘!”没说通老子,冷若瑶又转战到了娘亲身边。   “你爹说的再清楚不过,你啊,给我乖乖的留在家里,再闹腾啊,娘也得好好想想,是不是该给你找婆家了!”血千叶的杀手锏一出,冷若瑶顿时卡壳,满脸哀怨的看向她哥,却看到了天悅的后脑勺,明摆着不会出手相助了。   “唉!”冷珏像个小老爷子似得一声长叹,“姐姐就再忍忍吧,等珏儿学成了本事,就带姐姐出堡玩玩!”   “哼,你带我?谁带你啊!小东西,一边去,当心我打你屁股!”   冷珏无所谓的耸耸肩,蹦跳着跑进了娘亲怀里,说出的话,惹来若瑶满冷家堡的追杀。   “娘不用想了,赶紧把姐姐嫁出去吧,那样姐姐就能出堡随便看风景了。”   “冷......珏,看我不打烂你屁股!”   冷珏笑声得意的跑出了客厅,冷若瑶随后追杀而去,后面还跟着一群看热闹加油的。   厅里没了那群闹腾的好蛋,血千叶的心神全聚到了大儿子身上,月夕远在千里之外,天悅此行,多在河上行船,谁上不比陆地,天悅虽回水却晕船晕的厉害,做娘的恨不得将儿女一个个全绑在自己身边,整天看着守着,天悅这还没出门呢,她就开始担心,她就开始想念了。   “娘放心,我一定没事的,晕晕吐吐就习惯了!”   “竟胡说,晕船的滋味你又不是没尝过,简直能把心肝肺吐出来!”   “既然不舍得你儿子晕船,那干脆别去好了!”冷烈一旁数落着,女人恶狠狠的眼神立刻送了上去。   “好了好了,为夫当初不也这么过来的吗,用不了几天就会习惯的。船上有大夫跟着,你放心吧!”   “烈,是不是有些太早了啊,要不你再跟皇上商量商量?”   “商量什么?现在出发,到月夕正是海盐出货的时候,皇上那边已命将铁石装船了,要商量,你去吧,我可不去找罐子拔!”冷烈有意拿腔使调起来,不把心狠下来,他女人是不会轻易放人的。   这可真是儿行千里母担忧,一手精心养大的孩子,头一次离开她身边,去那么远的地方,她能舍得都出鬼了。任由女人长叹短叹,冷烈视而不见,儿子脚下的第一步必须迈出去。   天悅离家,冷家堡送行的队伍可谓壮观,老的少的小的,还有挺着大足子的孕妇,一个不少全站在堡门外,千叮咛万嘱咐的,不足百米的吊桥足足走了半柱香的时间,惹得冷烈狮吼传来,天悅才调转马头,在夜郎冷右护卫下,催马奔去。   此行必先到洛城,冷家的所有商船皆在洛城码头停靠,朝廷的铁石已于五日前发往洛城装船,只待冷家少主到达,冷家的船队就可浩荡南下。历时三月河上行船,船队会抵达东旭皇城,天悅要以少主的身份视察冷家在东旭的金柜,此番视察亦是一种召示,属于冷天悅的时代就此展开。   东旭之行一结束,商船拉起铁锚,鼓足风帆,鸣起牛角号,南下直达月夕。可是今天的主船上,天悅不经意间,在船工中发现一个,个头较小,脸上不知无漆黑抹了什么,始终低着头的小船工,即使是船老大吩咐,他也是贼眉鼠眼的低头应答。天悅脚步极轻极稳的跟了上去,三个月的河上行船,吐到了尽头,晕船的毛病也就彻底好了。   “站住!”天悅突来的斥喝,小船工的脚步不但戛然而止,由于惊吓,身子为之一颤,哈着腰,背对着天悅。   “把头转过来!”天悅命令道,“我让你把头转过来,听到没有!”   一声胜过一声的严厉冷硬,小船工不得不缓缓转过身,头压的更低,可是,少主的脚步声却离他越来越近。 |竹林儿手打,转载请注明|http://www.bookben.cn    妾狂 番外卷 番七 你是女的!   一步之隔,天悅停了下来。近到身前才发现,对面的人还不及他肩高,跟船上其他船工比起来,他何止单薄,窄小的肩头能扛起百斤一袋的海盐吗?还有他那身脏兮兮的衣服,格外碍眼,冷家几时苛刻船工了,恰恰相反的是,冷家船工的工钱、吃食比各个商号中的伙计可要高出三成。   “头,抬起来!”正处变声期的天悅嗓音有些沙哑,绝不失冷家少主的威严。   小船工的手揪扯着自己脏兮兮的衣襟,头缓缓抬起,额头刚露出来,又低了下去,头顶传来“嘶”的一声,少主极为不满。   “你谱还真是大啊,别逼我出手啊,否则,我可不保证下一刻,你还在不在船上!”   “别赶我走,别!”小船工很紧张的抬起头,一张油黑的小脸摆在天悅眼皮子底下,天悅嫌弃的皱了皱眉头。   “这船上的活都让你一个人做了吧!”天悅的话不阴不阳,表情淡如清水,目光灼灼逼视。   “啊?”没想到少主会来这么一句,小船工一时慌神,随即恭敬的半低着头回道,“不是,我只是个打杂的!”   “打杂的?在哪个打杂?”   “我,回少爷的话,哪都打,只要师傅们忙不过来,都叫上我!”   “所以,你就把自己捣鼓成了这个德行!叫什么?”天悅问话很没规律,跳动性很强,这让小船工胆颤心惊之时,不得不打起百倍的精神应对,他今天撞上的可是船上最能说了算的,一旦惹怒了少主,他真会被敢下船的。   “叫?大伙都叫我黑孩!”又清又怯的声音回着。   “黑孩?是根据你的这张脸起的外号吧,我问的是你的真名真姓,想清楚再回到我,对待说谎的人,只有一个下场,从船上给我滚下去!”   “我......我......”船工吞吐着,最后从牙缝中挤出了两个字,“月曦!”   月曦?天悅轻声嘀咕着,小船工却对他行了弯腰大礼,恭恭敬敬的请求少主让他走吧,万一去晚了,师傅们又该骂他了。天悅没有说话,只挥了挥手,小船工如同得到大赦般撒腿就跑,眨巴眼的功夫没了人影,天悅转身回了主仓。   “把船老大叫进来!”   “是,少主!”鹰卫领命,快速闪人。   当冷右跟夜郎进来时,身后还跟着一个四十多岁身形壮实的汉子,见正位上坐着的天悅,恭敬的行礼问好。   “回少主话,是有个小船工叫黑孩。”   “商船从洛城出发时,船上可没这号人,我记得没错吧!”天悅不紧不慢的问着,此话一出,冷右夜郎无不警惕了起来,真是安逸的日子过久了,他们为何没有发现多出来的这个黑孩呢。转念间,对天悅如此犀利的发现,大加赞赏。自古英雄出少年,这话一点儿没错。   “是是,少主说的极是。黑孩是在东旭上的船,这件事都是我的错,没及时向少主禀报。少主询查东旭金柜时,黑孩就跑来码头找活做,不为钱,只为干货有口饭吃,再来,想搭乘我们冷家上传回月夕。我当时没答应,这孩子就在挂缆绳的桩子那儿跪了两天,不吃不喝的跪求了两天,我一时心中不忍,就让伙计把晕死过去的他抱上了船,心想着,我亲自看着他,给他口饭吃,有什么杂活就让他干一干,等到了月夕立刻打发他下船就好。请少主责罚我吧,都是我一时糊涂,带生人上船!”船老大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心中猜想,莫不是黑孩在船上惹了什么祸事,还被少主发现?受罚他心甘情愿,万一害了船上的兄弟,害了少主,害了冷家,他真是万死都赎不了罪过。   “身为冷家的船老大,这种错也是你该犯的吗!人心险恶,可不是在脸上写出来的。去月夕不止水路可走,他为何偏偏挑上我们冷家商船,而不去搭乘马车。”   天悅此话一出,跪在地上的船老大脸上更加难看,痛骂自己糊涂,这真惹出大祸来了,“奴才糊涂,奴才给船队引来了大祸,请少主责罚。”   “大祸还不至于,不过这个黑孩......我自有定夺,行了,起来吧,只此一次,若有下次,冷家会给你安家费,你就回家养老好了!”天悅严肃的回着,那身威严容不得任何人质疑他的决定,船老大赶紧点头道谢,声称绝不会再犯,绝不会辜负冷家的大恩大德,除非他脚不能走,手不能抬,他要一直在冷家商船做到老。   “等下,今天的事别对任何人说,尤其那个黑孩!”   “是,少主放心,奴才没来过!”   当房门关合,一直静默不语的冷右夜郎围了过来,眼中的赞赏不言而喻。   “天悅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夜郎直截了当的问道,天悅嘴角轻扬,那种笑很轻很淡,却意味不明,站起身朝仓门缓步而去。   “我到要看看,什么人敢占我冷家的便宜。右叔,狼叔,冷家的船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搭乘的,是这个理吧?”   冷右朗声而笑,“既然少主都如此说了,我们就在一旁候着,随时等少主命令,拿人!”   “出门在外,真是什么人都能见到,挺有意思,黑孩?哼,我倒要看看那张黑脸下,是个什么人!”   冷右跟夜郎相视一眼,齐齐看向背对他们的挺拔身姿,威严气势,犀利眼神的天悅,这头小狮子一天比一天强,一天比一天让人琢磨不透了,冷家家业交由此子,果然没错。   河上行船不必真正的大海,只要老天不变脸,一路可谓顺风顺水,船上的日子原本无趣乏味。可是,一旦狮子发现了猎物,日子就变得生动起来。   船后仓杂物间,天悅高大的身子堵住了仓门,黑孩干着急,却不敢推开挡路之人。   “少主,我......”   “又有师傅叫你打杂?不去又会挨骂?你把我冷家商船上的人当成什么了,整天只知道让你这只瘦猴子忙来忙去,他们只会口出污言,叫骂不停?”   “我不是瘦猴子!”黑孩低头反驳着,这句话说的还挺有气势,想来是被天悅逼急了,兔子急了还有咬人的时候,更何况,他已经被这位少爷困住多时了。   天悅不屑轻笑,“想离开,容易!”   听的天悅如此说,黑孩投起头等待着,他的小命真的是在这位高高大大的少主手中捏着呢。   “把你的脸擦干净!”天悅命令道,黑孩的脸再黑,天悅也能看清他的眉头在收紧,眼中更有东西忽闪忽闪,这就是天悅要的,就是要把这个黑孩逼上刀锋。   “这屋里没水,等明天我......”   “不用明天,现在就去洗,走!:话落,天悅侧过身,让出路来,眼前的瘦猴子没多少斤两,给他点地方就能过去。   待黑孩磨磨蹭蹭侧着身子钻过出去,天悅的鼻子皱了皱,瘦猴子脸黑,身臭,他都不洗澡的吗。趁着天悅闪神时,黑孩看准机会,滑腻的溜掉。天悅一声低骂,该死的东西,在他的船上还敢跟他耍这点小心眼,看他怎么治这只猴子。   东跑西躲,黑孩钻进了船工们自己做饭用的火房,火房里到处油腻,味道有些怪,想是昨晚吃剩的河鱼没来得及扔掉,有些腥臭,那位高高在上的少主一定不会进这里。黑孩放心的顺着大气,开始翻找起来,他饿了!   好不容易翻出了半块干饼,黑孩却看着手中的半块干饼久久没下口,因为这饼不但有些发霉,还是什么人吃剩仍下的,上面还有清晰的牙印,可是离晚饭还有好长一段时间,他现在真的饿了。   咬咬牙,张开嘴,正待下口时,黑孩手中的饼掉到了地上。他怎么会追来的,他怎么可能追到这里啊?   “看来我得好好问问船老大了,是不是船工的伙食不好,连这么脏的饼你也能咬下去!”   “你要是饿上三天三夜,别说一块烂饼,狗食你都货去抢!”黑孩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朝天悅喊着,轻瞪了眼天悅,弯腰去捡。   “喂,还我的饼!”黑孩恶狠狠的叫说,一双小手朝天悅的大脚扑去,因为那张烂饼被天悅踩住了,更一脚将其踢没了影。   “你,你,你还我饼!”坐在地上的黑孩委屈的叫着,眼睛却在四下寻找着,天悅的眉头紧锁,脸色变的阴沉,他冷家商船几时变成这般不堪,船工会饿成这样,还要以烂饼充饥。   冷家商船的伙食的确好,对于人小力单的黑孩来说,也能顿顿吃上热饭饱饭好饭,此时之所以跟块烂饼较上劲,全然想起了旧事,尤其看到眼前这个从没挨过饿的少爷,将吃食毫不客气的踢走,他就越发委屈气愤,当初的他为了填饱肚子,真的跟野狗抢过食,这样的烂饼对他来说,那是得来不易的美味。   “你给我起来,敢坐在地上跟我耍赖!”天悅伸出大掌抓在黑孩胸前,将人从地上拎了起来,不就一块烂饼吗,至于他坐地上又哭又嚎,还敢对他使脸色,简直反,天悅的心思突然顿时,手不自觉的朝黑孩胸膛按去。   “你,你放手啊!”黑孩用力推开天悅,一声尖叫,双手紧紧护在胸前,一双黑黑的眼睛,羞愤至极的瞪视着天悅。   天悅有些发愣,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对面那只怒视他,却明显受到惊吓的猴子。   他那么瘦,可是胸脯却有些高,按压下去感觉肉肉的,他这是?天悅的身体瞬间绷紧,脑中灵光闪过,整个人如被电击一般,满脸纠结,一步步逼近黑孩,直到将其逼入死角,那瘦小的身子紧紧贴在木板上,惊恐的看着天悅。   天悅咬牙切齿的问道,“你,是女的?”   黑孩抵死的摇着头,天悅越发怒了起来,狠狠扯过黑孩,朝水缸而去。   “不要,你放手,放手,呜,你是少主就可以欺负船工吗,你放手......”   “你给我闭嘴,我几时欺负你了,到是你这个胆大的船工,自己做了什么,用不着我提醒你吧,把脸给我洗净了,别逼我动手!”   “不要!”   “不要?有胆再给我说一句试试!”天悅的声音冷到了极点,狠厉的眼神让黑孩退缩了,最后还是选择自己动手,一下下洗去了脸上的黑灰,一张精白嫩精致的小脸露了出来。   天悅抬手扯掉了黑孩脏兮兮的帽子,一头长发如瀑瞬间倾泄,黑孩的震惊远远不及天悅冷酷的眼神,那里面有火,有冰,下一秒就会将黑孩吞噬掉。   “你果然是女的,装成那副鬼样子混上我冷家的船,到底有何鬼心,不老老实实的说出来,我立即命人把你扔进河里。”天天威胁着,他可没心思欣赏眼前的这个女儿长的什么鬼样子。   事已败露,黑孩,不,应该是月曦才是,仰着头与天悅对视着,只有她自己清楚,此时如果不是有水缸靠着,她发软的双腿一定会瘫坐到地上,她一点儿也不会怀疑冷家这位少主的话,因为他的眼睛中写的清清楚楚,只要她敢说半句谎话,下一刻她就会成为河面上的浮尸。   不是她不会说谎,逃难的时候为了得到口吃的,她就厚着脸皮说谎了。可是此时,她的心真的不敢对眼前的少主说话,他,真的可怕。   “我,我没骗你,我真的叫月曦,我没有恶意,我真的没有恶意,我只想乘冷家的船回月夕。”   一声鄙视的笑,天悅如同拎小鸡搬,将月曦的身子拎在了眼前,向后重重一推,人被牢牢禁锢在木板上,“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去月夕的路何止一条两条,你还真会选,偏偏选了我们冷家的船。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别逼我开杀戒!”   “我没骗你!”月曦声音尖尖的喊着,眼中开始泛着水润,“就因为这是冷家的船,我才舍弃其他路,宁可把自己打扮成这幅样子,不,我不是可以打扮的,我本来就落魄成这幅样子了。”言至此,月曦的声音开始哽咽,豆大的泪点子叭哒叭哒直落,天悅的眉头揪到了以前,他不是没见过女人哭,他家里的女孩子哪个不会哭几嗓子,可是家里的哭声跟眼前的这个截然不同。   她的泪水中布满了辛酸、痛苦、委屈、悲凉,却在紧咬着双唇,意图强忍。声音可以呜呜的憋在心里,可是眼泪早已决堤,无法控制。 |竹林儿手打,转载请注明|http://www.bookben.cn    妾狂 番外篇 番八 身世   家里那几个闹腾的臭丫头哭起来,恨不得仰口朝天,一张嘴还嫌不够,震的全堡上下不得安宁,冷若瑶更是光打响雷,不见雨点子。可眼前的这个,紧咬双唇,一双小手紧紧揪着自己的衣襟,严重的泪如决堤的河水,止不住,停不下。   她的眼里装的全是水吗,在冷家堡事,一听到哭声,天悅的头就会嗡的一下子,好似要炸开似的。可是眼前的泪人,让天悅烦躁之时,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你,赶紧把脸洗干净,别以为哭哭啼啼就没事了,胆敢有祸心......”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坏心,只要,只要少主不踢我下船,只要......”哽咽至此,月曦扑通一声,跪倒了天悅跟前。   “不这是做什么?博同情?哼,即便你是个女人,胆敢害我冷家,我会亲手掐死你!”天悅说的狠辣,可是,面对月曦那双渴求的泪眼,天悅的心里却硬不起来。   此时的月曦紧紧抱着天悅的腿,如同快要浸水而亡的人猛然间抓到了救命的浮木,“月曦用这条命求少主!”   以命相求,就为了不敢她下船?就为了将她捎回月夕?天悅心中哼笑,是他冷家的商船太金贵,还是她月曦的命太贱?   天悅的表情依然冰冷,嘴角升起的浅笑不但毫无温度,那里尽里不屑、怀疑,不是他这位冷家少主冷清,打小就跟着他娘心出来混,什么样的人没见过。   月曦的手渐渐松开,慢慢的站起身,就着缸里的水洗去满脸泪痕,一双红肿的眼坦荡迎视着天悅的冰眸,“少主说的没错,回月夕的路何止一条。而我却在东旭苦苦等待,只为等待冷家的商船,因为我知道月夕的这个时候正出海盐,冷家一定会来。只有跟这冷家,我才能平平安安的回月夕,才能不被怀疑的混进盐场,才能夺回本该是我的东西,才能报仇,才能血恨......”话至此,月曦又呜呜的哭了起来,天悅稍有缓和的眉头又锁了起来,真不知道她哪来那么多眼泪。   “把你的东西全收拾好,跟我走!”天悅命令着,月曦的小脸瞬间煞白,惊恐的摇着头,手紧紧把上水缸边缘,天悅怒等着月曦,真是个蠢女人,她以为他要踢她下船?就凭她这点儿道行也想报仇血痕?   “脏兮兮的,洗干净了再跟我说话!”话落,天悅转身而去,月曦这才反应过来,从地上捡起破帽子追了上去。   主仓门口,月曦跟个受气包似贴着仓门站着,不多时,天悅从仓室走了出来,一件淡青色衣袍扔进了月曦怀里。   “还不去洗!”   “我的脸?”   “还想抹的乌七八糟?”   “船工不知道我是女的。”月曦的声音又细又轻,比个蚊子强点。   天悅可没那份好耐性跟她磨嘴皮子,狮眸一暗,月曦抱着衣服迅速朝后仓的那个巴掌大的小仓库跑去。   “夜郎,你说咱们这位少主要做什么?”站着船头的冷右捅了捅身旁的夜郎,嬉笑的问着。   “不知道就耐心的看!”话落,夜郎转身而去,留下嘀咕抱怨的冷右,真是只狼,多一句也不愿意多说,要是那个鬼狼中在就好了,一准跟他对心思。   时间在天悅等待中一点的流逝,鹰卫将晚饭送进仓时,洗换一新的月曦低着头悄悄的走了进来。   “咦,这位是?”开始用餐的冷右拖长了声音好奇的询问着,夜郎随冷右明知故问的声音看去。   但见那梳洗一新的月曦,满头青丝用青色布条束起马尾,肤光胜雪,眉目如画,红润的樱桃小口紧泯着,如黑水晶般闪耀的双眸看了眼对面正在用餐的人,赶紧垂下长长的睫毛,一身青袍明显剪去大截,却不失清丽风姿。   “我......”月曦低语,脚步缓缓后退,暗骂自己洗的太慢,赶上了主子的饭口,也错过了她自己的饭口,不知道大叔能不能给她留饭,闻到对面饭菜香,月曦的肚子不争气的咕咕叫了起来。   “过来!”天悅声音低沉的叫着。   “少主,我,我还是到仓外候着吧!”月曦小声的反驳着,得来的却是天悅更加严厉的一声“过来!”   “坐下!”   “少主!”月曦惊呼,让她坐?坐哪儿?难不成跟正在用餐的主子们坐到一起,那哪儿是主子的恩赐,对于饿肚子的她来说,简直就是折磨。   看着眼中有开始泛着水润的月曦,天悅嘶的一声,表情有些烦躁,“我这个少主,不会让船工吃烂饼,坐下,吃饭!”   此话一出,月曦震惊,冷右眼中放光,夜郎申请泰然继续用餐。   “同样的话,别让我再说第二遍!”霸道强硬的话落下,天悅不再理会月曦。   冷右朝月曦亲切的笑了笑,眼中示意,赶紧坐吧,千万别惹怒少主。   从坐下到开始拿起筷子吃饭,月曦就没抬起头,一味巴着碗里的白饭,要不是冷右好心给夹着菜,她绝不会伸出筷子。这顿饭吃的累人累心,却不得不承认,是她许久许久以来吃的最好的一顿饭。   主仓的房门紧闭,此时真有种三堂会审的感觉,天悅端坐正位,左右分别坐着冷右跟夜郎,月曦则乖乖的站着。深深喘了口大气,月曦抬起头,眼中绽放着最坚决甚至是决绝的光彩。   “我姓言,名月曦,家父言宗义......”   “言宗义?言家老号的当家人?”冷右突然问道,月曦点了点头,凄苦的笑挂在脸上。   “是言家老号已故的当家人!”   “言老板死了!”冷右惊呼。   “右叔,你认识言宗义?”天悅脸色淡然的问道,冷右赶紧点头应下,不仅他认识,冷左认识,连堡主特认识,言家老号正是冷家堡购盐的老商铺之一,言宗义为商不奸,是生意场上难得一见的讲道义,讲诚信之人,冷家与言家老号打交道的次数最多,也最为顺畅。   听冷右如此说,再看言月曦那满是痛与恨的表情,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竟然沦落到东旭,像个乞丐似的过活,这其中定有因由。   “言老板过世,那言家老号现在是谁在当家?”天悅一针见血的问道。   月曦脸上的恨更加明显,咬牙切齿的回道,“言宗友!”   宗子辈应该是言月曦的叔叔才是,而她这个侄女毫无敬意,有的只有恨,带血的恨。   “他不是我叔叔,他不是,他是鬼,他是害人的鬼!是他害死了我爹,是他强占所有言号,他还不死心,逼着我娘交出言家所有大商户的账本,还有言家所有的房契地契,尤其是盐场的官文,我娘抵死不给,他就花钱雇了地痞到家里闹,我娘身体一直不好,有好几次被气的昏死过去。他就是不死心,非把我们母女逼上绝路不可,我娘一个妇道人家哪来的办法,不得不拖着虚弱的身子,找人带话给言宗友,我娘要召集言家所有老少亲戚,希望大家给我们怒女做主,给我们母女一个生路,可是那些人当着我爹的灵位,眼睁睁的看着我娘被言宗友辱骂的吐血,没有人肯替我们母女说半句公道话,没有人,没有人!”月曦哭喊着,往日残酷的一幕幕如锋利的刀子,把永远也好不了的伤口,一下下挑开。   狠狠抹去眼中流下的泪水,月曦哽咽道,“我去请大夫,可是一听是给我娘看病,任我出多少钱,也没有一个大夫肯来。我跑去太公家,求太公帮忙给我娘找个大夫,太公却说我娘不守妇道,要将言家家业送给野男人。我跪下发毒誓,证明我娘的清白,可是,没人信,他们咬定我娘要败光眼见,只有言宗友才会让他们过上安稳的日子。想要大夫上门,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交出我爹留下的一切!”   “我娘不肯,她宁可咳血而死,绝不会把我爹辛辛苦苦创下的家业交给言宗友......”言至此,月曦停了下来,后面的事即使不说也不鞥猜的到,月曦的娘一定是病死了,而她为了躲避亲叔叔的纠缠,逃出了月夕,躲到了东旭。   原本她是要投靠在东旭的远房舅舅,辛亏她多长了个心眼,在门外徘徊了两天,果然被她撞见言宗友的儿子从她远房舅舅家走出来。   “凭什么我要跟个乞丐似的东躲西藏,为了填饱肚子,我甚至,甚至跟野狗抢食,而真正的坏人言宗友却占着我爹辛苦创下的家业,作威作福,他欠我爹的,欠我娘的,欠我的,他必须还回来!”月曦说的恨,说的硬,更说的绝决。   而天悅却不屑哼笑,“你凭什么去夺?上乘的武功你有吗?歹毒的心计你有吗?”   “我,我有言宗友的罪证,我可以去告官!”月曦理直气壮的话,不但天悅不屑而笑,冷右跟夜郎皆摇了摇头。   “蠢女人,当初不告,现在想起来告官了,就算你能走进官府的大门,告不告的下来......哼,不自量力!”   “借我们冷家的面子混回盐号,就为了告官?世道险恶,官场黑暗,你啊,嫌小命活够了,就往官府的大门里迈吧!”冷右似笑非笑的提醒着。   “不如配包毒药,谁害了你,你就毒死他!”夜郎的话让月曦瞪大双眼,要她少人?   “嘿嘿,这招不错,一了百了!不过,言宗友家的大门你能进得去?小丫头,为何不求求少主呢。”冷右难得好心的提醒,至于真正的心思,他只知,夜郎知,天悅又在呢么不知。   此话正中月曦下怀,又是扑通一声,月曦跪倒了天悅面前。 |竹林儿手打,转载请注明|http://www.bookben.cn    妾狂 番外篇 番九 做你的女人   跪在地上的月曦仰着小脸,渴求的看着天悅,眼中唯一流动的光彩,全数寄托到了天悅的身上,可想而知,一旦天悅冷硬的拒绝,那份光彩会瞬间暗沉,瞬间破灭。   那样的目光,让天悅迟疑了,眉头揪锁看向冷右,他们此行是代表雷鸣以铁石换海盐,不是自找麻烦。冷右眼中的笑意摆明写着,这麻烦可是少主自己揪出来的,既然揭了小姑娘的面纱,这块烫手的美山芋,少主接也得接,不接?那就眼睁睁的看着言月曦赔上小命好了,少主真要见死不救?   天悅瞪了眼冷右,朝跪地不起的月曦板着脸道,“给我站起来!”   “你还没答应我呢?”月曦声如蚊蝇般嘀咕着。   “给我站起来,听到没,想让我扶你不成!”天悅不耐烦的催促着,月曦稍有迟疑,还是乖乖的站了起来。   “天悅啊,月曦这个样子,你要如何安置?可不能再仍回船工堆里啊!”冷右很有长辈风度的提醒着,天悅心里狠狠白了冷右一眼,就知道他这位右叔没安好心。   冷右的话让月曦严重的光彩更加闪耀,大胆的看着天悅,等待着对她的最后决定,关于生死的决定。   “今天起,你,就跟在我身边服侍,胆敢作乱,看我怎么罚你!右叔,我的话很好笑吗?”   “啊?没没,右叔只是好奇。”   “好奇什么?”天悅伴着严肃的面孔追问着,这架势跟他家里的老爹活脱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冷右这只笑面虎赶紧见好就收,他真的很好奇少主所说的服侍,只是让月曦伴个书童模样端茶倒水,洗衣铺床,以后会不会有别的?言家的这位千金可生了副娇好的相貌啊!   “那个,右叔还有些账目要看,你跟月曦再好好聊聊啊!夜郎,你不走?”   夜郎朝天悅点点头,无视不怀好意而笑的冷右,大步而去。仓室中,独留下一对青年人。天悅起身进了内室,月曦挪动着步子低头跟了进去;天悅坐在书桌前翻开账册,月曦静悄悄的站在一旁。任时间悄无声息的流逝,天悅坐多久,月曦就站多久,天悅看多久,月曦就静多久,直到天悅毫无预示猛然间抬头,把月曦偷看他的眼神抓了个正着。   “我,我只是......”月曦做贼心虚,还没等天悅发难,自己主动吞吐起来,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天悅也懒得追究,反而云淡风轻的问道,“你家的房契地契,还有盐场的官文可带在身上?”   月曦瞬间像个小斗兽般警惕的看着天悅,见天悅冷眸如水,月曦的表情随之放松,朝天悅摇了摇头,“那是我娘用命保下来的东西,我怎么可能带在身上,万一丢了或是被抢了,我如何跟爹娘交待。”   “你要告言宗友的证据呢?”天悅冷冷的问道,她以为他稀罕她家那点破家底,还敢防着他,可笑的蠢女人。   “我就是证据啊!”月曦果断的回着,“到时候我要把言宗友所有恶性全说出来,我想过了,只要他拿不出盐场的官文,他就没资格做言家老号的当家。”   “然后呢?”天悅眉梢挑起,全然一幅看小白痴的看着月曦。   “然后?然后少主替月曦做主,月曦要夺回我爹的所有东西,我一定要让言宗友受到重重的惩罚,你,笑什么,我哪有说错啊?”   “哪有说错?你从头到尾不但错,简直痴人说梦!真是个蠢女人,在东旭肚子挨饿,也把你的脑子饿残了!真亏你想的出来,你们家的恩怨纠葛,让我冷家这个外人做主,做的着吗?”   天悅的话,不但让月曦哑然,精神一下子焉了下来。她之所以会苦苦等待冷家,那是因为她听她爹说过,冷家家大业大,冷家在月夕的金柜不但生意兴旺,金柜背后的东西更不敢小视,冷家堡堡主冷烈不仅是了不起的大商阀,还是雷鸣响当当的皇亲,在江湖上更被誉为爆狮,哪个敢不给爆狮冷烈几分面子。实在找不到出路的她,只要不跪死在冷家商船的码头上,就必须混进冷家船队,与冷家沾的越近,她的希望也就越大,可是,对面之人的嘲笑打击,让她的心开始变凉。他说的没错,冷家的确是外人,带着外人回去讨账,那不正应了太公那句话吗,他们娘俩就是要把言家家业拱手送于外人。   外人,外人,月曦揪着俏脸,心里如同着了魔障般不停的喊着,如果少主不帮她,她真的得去死了。月曦猛然间抬头,灼灼看着对面那张俊美英气的脸,大胆更不知道羞耻的念头闪入闹钟。   “我......我”月曦羞着小脸,越是吞吐小脸越是红颜娇羞。   “蠢女人,你到底要说什么?”天悅不耐烦的催促着,看着对面站着的小人儿那死不死,活不活的纠结样,他心里越发烦躁,腾然站起身,干脆拎出去,眼不见心静。   天悅铁臂伸展,大掌直接握上月曦雪藕般的玉臂,正待往外拎人时,月曦用力挣脱,转身双臂缠上天悅精瘦腰身,不说话,只知道紧紧的缠着,羞得没脸更没胆敢看天悅,干脆将头埋进天悅的胸口。   “言月曦,你想死啊,给我送开,听到没有!”冒火的狮吼顿时传来,震的月曦缩的更紧,她就是不放,反正是个死,能死在他手里,她认了。   扯开缠死,再扯开再缠死,几个回合下来,天悅已鼻头冒汗,这要换成另一个人,他定会一掌将其拍飞。松开揪扯的双手,天悅直直的站着,任由月曦像只粘人虫似的缠在他身上。   “给你一次机会说清楚,否则,别怪我亲自踢你下船。”天悅冷冷的命令着,胸前发出闷闷的回答。   “回去也是个死,你,你把我踢河里淹死好了!”月曦无赖的说道,这女人啊,一旦豁出去了,也就无所畏惧了。   “放心,你死不了,天亮时会经过柳村,那里有个小码头,我会把你仍岸上,你有多远就给我滚多远。”   月曦猛然间抬头,露出那张早已憋红的小脸,傻傻的看着天悅,这河道她根本不熟悉,至于有没有码头更无从知晓。   “你一定认为我是不知羞耻的女人?”月曦轻叹问道,双臂好似长进了天悅腰中一般,仍在紧紧纠缠着。   “是!”只此一字,却如利剑刺入月曦心口。   “不是不是,我不是!”   “你不是?糯米敢说你现在这个样子不是!那你告诉我,你现在这叫什么!”   “我,我,我只是想做你的女人!”   “你说什么?有胆大声的说一遍!”天悅低沉的狮吼全数灌进了月薪耳中,震着月曦闹钟嗡嗡直响,却仰起脸,迎上天悅喷灬的眸子,不管那双犀利的黑眸中有什么,她心已决。   “我言月曦要做你的女人,哪怕只是一个侍妾,决不后悔!”   “哈,蠢女人,我有说要你吗,你还绝不后悔?粘上我,就能抹去外人之嫌,就为让冷家替你出头,你把我冷天悅当成什么,你把我冷家堡当成什么?你简直蠢的无药可救,给我滚一边去!”趁月曦呆愣,天悅一把扯开腰上禁锢,想是用力过猛,月曦被甩倒在地上,羞辱、委屈、凄凄惨惨的小脸瞬间被泪水淹没,此时月曦没有强忍,双优抱膝,就那么坐在地上呜呜的哭了起来。   她是不是真的很贱,她是不是真的一文不值,可是那确确实实是她心里话,是她心甘情愿,最真最真的心里话,他喉她,她害怕;他冷脸相对,她害怕;可是,她还是真的愿意做他的女人,哪怕是一个卑微的侍妾。   嘭一声,天悅甩门而去,眼不见心不烦,既然愿意哭,那就哭个够好了。   月耀星灿,河面平静如镜,映下空中那轮皎月圣洁的光泽,冷家船队已收起大帆,顺流而行。天悅把主船反复巡查三遍,最后孤身一人站在船头,仰望空中皎月,心里却挥不去那双朦朦泪眼,还有那倔强死扭的娇颜。   “天悅!”夜郎清冷的声音传来。   “狼叔,这么晚了还没睡!”天悅转身亲和的答着,夜郎不仅是他娘亲的手下,也是他的启蒙恩师。   “是不早了!你不找事,事也会主动惹上你,我可记得你娘说过这么一句话,麻烦来了,别躲,彻底摆平以绝后患。”   天悅深深吸了口气,“我知道,言月曦只要在月夕一露脸,我们冷家就被缠上了,想说也说不清,想撇也撇不开。”   “哈哈,你冷天悅会去理会别人怎么看?会去跟不想干的人解释经过曲折?”夜郎的话,让天悅微有展颜,轻声笑了笑,没错,他冷家人不需要跟不相干的人解释,他们也没学过。   “右叔的心思我知道,其实我也如此想过,冷家金柜再强,毕竟不是月夕根生,如果能借此事与言家......”话至此,天悅停了下来,那个缠这她的人又冒了出来,“有些事,不是那么简单的,粘上了难那么容易抖落掉!”   “那也要看是什么事啊!如果你真能格外给你娘带回些什么?”   “狼叔,你几时也学右叔那么不正经了!”   “原来右叔在你眼里就是个不正经的叔叔啊,唉,等回堡后,我可得好生反省才是!”冷右拿腔使调的声到人到,“天悅,要不要右叔把房间腾出来。”   “不早了,我回房睡了,两位叔叔也早些睡吧!”   “喂,天悅啊!”冷右的好心被天悅抛在了身后。   “哈哈,怎么样,还是我这招痛快吧,这小狮子跟他爹一个脾气。走喽,睡觉去喽!”   “蠢女人,起来睡觉去!”天悅用脚轻轻踢了踢月曦的腿,不但没有回应,人顺势朝一边倒去,却被天悅稳稳接著。   这也能睡着?天悅有些纠结,却不知自打上船,月曦没睡过一个安稳觉,船工不知她是女儿身,可是她自己一清二楚啊,她害怕万一睡的太死露出马脚,在那群粗男人度里真是大祸临头。此时卸去一身防备的她,哭累了,也就彻彻底底的睡过去了。   好轻!佳人被抱进怀中的瞬间,天悅心中自语,不用想也知道,那双水灵的眼睛定是又被她哭的红肿,这个女人哪来那么多眼泪。心绪翻涌,脚步未停,天悅抱着熟睡的月曦走进了他的卧房,还好,那里还有张软塌,他个大男人今晚只能在软塌上委屈一夜了,明早,让人给她在外间设张木板床。   同样的夜,同样的月,此地恩怨纠缠,远在冷家堡,冷若瑶可要失眠了,却是兴奋的睡不着觉。   躺在床上看着窗外那轮银亮的月,冷若瑶长长感叹,还是外公他老人家最疼她了,看着她整日里憋在堡中当孩子王,所以要带她回赤烈看看故友,还有那个粘人王冷珏,本来说好要乖乖跟在娘亲身边,一听外公说去赤烈,那鬼精灵也不知在呢么想的,连跳带蹦的要跟着去。想至此,兴奋的若瑶嘿嘿笑了起来,好事真是一件跟着一件撞门来啊,她娘北来也要跟去的,为的是看着她跟冷珏,可是,一起身险些昏倒在地,可吓坏了她跟冷珏,尤其她那个疼妻如命的爹爹,急找来大夫一诊治,哈哈,她娘这下哪儿也去不了,只能老老实实的在堡中安胎了。   唉,真是好啊, 娘被爹盯的紧紧的,就没有功夫来盯她跟珏儿,她决定了,先到赤烈好好溜溜,再调转马头杀向月夕,从赤烈到月夕可近便,她要给她的哥哥一个大大的惊喜,她冷若瑶也出来了!   越想越睡不着,若瑶干脆不睡了,收拾起她的家当,出门在外衣服备几件就好,银票吗,外公那儿有的是,而她要准备的可是从郎中叔那儿讹来的瓶瓶罐罐,人在江湖,她背不动刀,只能多用些心思了。 |竹林儿手打,转载请注明|http://www.bookben.cn    妾狂 番外卷 番十 热闹   旭日东升,金耀的光彩挥散人间,河面金色波光粼粼而动。   一夜难眠的天悅天不亮就睁着大眼,专注的看着床上安静的娇颜,那均匀的呼吸,安稳的睡姿,是她太累还是没有防人之心,或是对于他,真的如她所说,既然决定把自己给他,已然无所畏惧,更将男女有别这些俗礼抛弃。   提及那些快烂透的世俗礼节,天悅唇角不觉轻扬,俊美迷人的笑绝对真传自冷烈。冷家堡的孩子绝对不受世俗烂礼的约束捆绑,因为那为开明不凡的当家之母给他们订立了让人膛目结舌的新规矩,冷家堡的孩子没有尊卑之分,没有男女轻重之别,要罚一起罚,要赏一起赏,男孩子能学的,女孩子亦可学,女孩子在冷家堡会格外享受优待。   故而,那些小魔王们打小就滚成球、抱成团。以冷若瑶为首的女孩子们,更是不好招惹的主,在她们身上寻不见女儿家被捆绑而来的软弱,相反,他的娘亲就是要养成她们自主的能力。这一做法可乐了那些婶婶们,却苦了几位叔叔,尤其他的亲爹。   不知没达成心愿的若瑶会闹腾多久,珏儿可是听话的很,娘亲想念他,他心亦然。   床上的轻喃,打扰了天悅飘远的思绪,黑耀石般的深眸锁到了床上。   终于睡饱的了月曦慢慢睁开眼,朦胧睡眼愣愣的看着床顶,如水般的记忆涓涓涌入,如同受惊的小鹿般腾然起身,四下寻找着,直到撞上那双精亮的黑眸,小手不自觉的抓紧被子,缓缓掩在身前。   天悅不语,继续默不作声的看着床上别扭的佳人,房中的空气对于月曦来说变得越来越淡薄,热辣辣的小脸不自觉的升腾起诱人的红润,强吸了口大气,娇羞胆怯的看向天悅,“我,睡在你床上?!”   久等不来天悅的答复,月曦心焦,头又向上抬了抬,声音大了三分再次重复了一遍。   “废话,你那眼睛做什么用的。”天悅不客气的回复,让月曦低着头,纠缠着被子,心道,他就不能好好跟她说话吗。   “昨天你喊的可够大声啊,现在像只蚊子似的。言月曦,你还真是本事啊,坐地上都能睡的跟个死人似的。”见月曦纠结着小脸委屈的看来,天悅接言道,“我说错你了!”   月曦静了好久,最后憋着小嘴,委屈的声音娓娓而来,“我从离开家的那天起,就没睡过一个安稳觉,即使是躲在农户家的柴棚里一提心吊胆的,总是梦到我娘让我快跑,梦到言宗友张着血盆大口跟我要官文。到了东旭,晚上就更很少睡了,只有到了晚上,我才能弄到些吃的。后来上了船,每天晚上跟那些男人们挤在一起,就更不敢早睡,什么时候听到他们打鼾,我才敢稍稍睡会,要是有哪个起夜的,我会一下子醒过来。我也不知道昨天怎么回事,就那么睡过去了,整个晚上都没做梦。”   至于为什么,其中的微妙,最对人会有弄明白的一天。   “你要去哪儿?”见天悅翻身而起,月曦赶紧追问。   “蠢女人,天亮了,还想在床上櫴多久!”话落,天悅起身离开,床上的月曦到也反应快,掀开被子想赶紧跟上,被天悅的话顶了回来。   “把屋子收拾干净,再出来吃饭!”   “噢!”月曦乖巧的回应,目送着那挺拔的身影离开,女儿家的的小脸莫名红润,嘴角漾起柔柔的微笑,这算不算接收她啊!   饭桌上,冷右的心思完全不在饭菜上,羞的月曦不得不停下筷了,乖巧的问道,“右爷,是不是月曦哪里不妥啊!”   冷右顿时眉开眼笑,“妥,很妥。月曦啊,别叫我右爷,听着怪别扭的。”   “船工们都这么叫您啊!”   “他们爱如何叫随他们去,我跟你爹也算是旧交,你就叫我右叔好了!”   若换做以前,月曦定会客气恭敬的叫声右叔,可是,她是落魄的逃难人,她还有那个身份,那个资格吗,她哪能跟少主一样称呼眼前的这位长辈呢。   “你不愿意!”天悅不耐烦的问着,那冷硬的眼神预示着,月曦胆敢说不愿意,下一秒他就会把她一脚踢出去。冷右越发笑的花枝乱颤,这霸道的小狮子,跟堡里的大狮子比起来,真是过之而不及啊!   “不是,我愿意,我当然愿意!”月曦又是摇头又是点头。   “那还瞎寻思什么,竟想些没用的,怪不得那么蠢!吃饭!”天悅吼斥着,月曦委屈的看了看冷右,见其回以善意的笑,佳人娇红的小嘴嘟了起来,心中开始大胆的抱怨,他就不能跟她好好说句话吗,不是吼就是叫,要不就是霸道的命令,跟个霸王似的。   随着船工的号子,船队升起大帆,眨眼睛的功夫,风将大帆鼓起,水面溅起半尺高的水花,冷家船队浩浩荡荡行驶在大运河上。   当看着远处若隐若现的小村庄时,陪着天悅站在甲板上的月曦格外提着精神,这是到了柳村吧,可是码头呢?少爷不是说这里有个码头吗,他还想把她扔到柳村的码头呢。   看着岸边追着船队跑的小儿们,月曦的小脸也扬起了微笑,大着胆子问向冷右。   “月曦说的没错啊,这就是柳村,过了柳村就是月夕境内了,至于码头?柳村没有码头啊,月曦听谁说柳村有码头的?”   “没有?可是......”言至此,月曦恍然,盯着天悅的背影狠狠的看了又看,原来是他骗她,是他故意吓唬她。   即便不转身,天悅也能想到此时的月曦定然纠结着俏脸,“真是个蠢女人,说什么信什么!”天悅数落着,声音明显没有往日那般冷硬,到多了几份取笑的味道。   “你的话我当然信了,谁知道你是有意骗我!”月曦小声的抱怨着,背对着她的天悅,俊脸上扬起了得意的笑。   这大早上的,还真是热闹,冷家堡外又是人满为患。端木宵带着外甥、外甥女回赤烈,假郎中这位一起守在未来帝君身边的忠臣哪能不同行,假郎中回赤烈,他的老婆孩子们自然要跟着回去认祖归宗。   吧噢外,大人们你一言我一语,小人们也没闲着,尤其那两队双胞胎们,拉拉扯扯难舍难分的。   “我说冷若瑶,你能不能表现的不那么明显啊!”血千叶一幅被打败的模样,数落着那春光满面的小佳人。   “娘,人家怎么明显了,娘想让若瑶哭着出门啊。”   “姐姐得意忘形,尾巴现在是在天上摆着呢!一点都不像珏儿,稳重!”完全一幅小大人模样的冷珏展开双臂,抱着娘亲的腰,甚是乖巧的安慰道,“珏儿现在就开始想娘了呢,娘也要天天想珏儿啊,一定要比想哥哥姐姐多,就多一个手指这么些就行。娘,珏儿不在家,娘要乖乖听爹胡还啊,要吃好、睡好,那样娘肚子里的妹妹才会比姐姐漂亮,比姐姐听话啊!娘看!”话落,冷珏的小手从袖袋中掏出了一叠被染成五彩六色的宣纸。再看此时冷若瑶的那张美美的小脸,已开始风云变。   满眼宠溺的扶着宝贝儿子嫩内的小俊脸,血千叶感慨着,谁说女儿是娘的贴心小棉袄啊,这话可得改改,她的宝贝珏儿才最贴娘心,“珏儿拿这些彩纸做什么?”血千叶温柔的问着。   冷珏仰着小脸,满脸俊笑道,“给娘写信啊,娘一看这些彩纸就知道是珏儿的信。”   终于忍无可忍,若瑶扯着外公的手大声说道,“外公,我们赶紧上车!”见外公不解,若瑶接言道,“我担心自己忍不住揍冷珏这个臭弟弟!”   依在娘亲怀中,冷珏很是无辜的眨动眼睛,“姐姐嫉妒珏儿有漂亮的彩纸!”   “唉呀,你个臭小子,你好有胆说啊,来来让大家伙都看看!”话落,若瑶也从袖袋中掏出一叠裁的整整齐齐的宣纸,全是白色的,反差可是一目了然。   若瑶抖动着手中的白宣纸好似要吃了冷珏一般,“你个小坏蛋,我说大早上那么殷勤的给我送宣纸呢,为什么给我的是白色的,你用的却是彩色的!”   “姐姐真笨,这样看的才最清楚啊!”   “不分就看不清楚了!”若瑶吼道。   “对啊,一看到彩色的囊就知道是珏儿写的信,娘会最先看珏儿的信。”   “你个小霸王,这个也要占尖啊!别跟我坐一辆车,哼,自己好好反省去!”   “唉,女人善妒可要不得,否则,嫁不出去噢!”冷珏摇头晃脑,好心的说教着。   “娘,你看他,人家本来好好的心情,全让珏儿给搅了,我不管啊,我也要彩色的宣纸!”   看着女儿叫嚣,冷烈无奈摇头,这样的官司他可断不清。再看看小儿子那得意的笑脸,这臭小子不怪他姐姐发飙,从懂事起事事占尖,更时不时的制出奇招怪招来。   “真是闹人的姐姐,好吧,这些给你!”冷珏很是大方的伸出手。   若瑶瞪着了眼自己的宝贝弟弟,伸手接过分给她的彩纸,“为什么我的全是粉色的,姐姐喜欢蓝色的,再给我点蓝的!”   若瑶讨价还价着,珏儿把小手赶紧背到了手后,血千叶看着一双儿女,满脸疼爱宠溺的笑着,在爹娘跟前,他们永远都是孩子。   “不行,姐姐是女人,就用粉色的,捏再闹我啊,否则不带姐姐去赤烈!”   “臭珏儿又不是你说了算!”   “我就说了算!”冷珏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那霸气的威势,让叫嚣的若瑶有些慌神,更别提知道真相的大人们。   “再闹腾,你们两个哪个也不要去了!”冷烈严肃的说着,父亲的威严来的正是时候。   鹰卫及血刹门护送的车队终于隆隆而行,看着趴在车窗上朝他们挥手的一双儿女,血千叶依在冷烈怀里感叹着,孩子大了总是要飞出去的,做父母的想绑也绑不住,她的心啊,一下子又分出一块去,至于先前的那块自然随着身在月夕的大儿子天悅。   “不许胡思乱想啊,那对宝贝们出门你该担心他们会不会欺负人,从现在起安安心心的养好肚子里的这个!”冷烈宠溺的安慰着,女人娇笑声起。   月夕的月泽乃是最大的海盐集散地,这里聚集了月夕有名的几大盐号,冷家商船一靠上码头,码头立刻热闹了起来,小商小贩拎着早上新捕的鱼蟹,捧着月夕特产的水果蜂拥围上了身着华锻锦衣的冷家人。   走下船,踏上月夕土地的瞬间,月曦的小脸便开始揪痛着,眼前的一切,她再熟悉不过,曾几何时的噩梦中也会出现这番亲切却久违的一幕。   月曦的心事全数表在了脸上,天悅自然一目了然,低声命令鹰卫头前开路,他则拖着月曦大步急行。月曦的小手被天悅紧紧握着,虽有些疼,却是暖暖的热热的,他在关心她吗?   闹嚷嚷的码头抛在了身后,不出百来米,冷家金柜的马车早已恭敬多时。   “陈玖见过少主!”一位中年男子朝天悅恭敬的行礼问好。   天悅点头,微笑道,“天悅初涉金柜,但凡不懂之处,请掌柜指教。”   “是!陈玖定会知无不言!”陈玖此人可不是那种溜须拍马的浅显之辈,话又说回来,冷家金柜的掌柜有哪个是泛泛之流,无能之人冷烈怎会重用。   “可将我来的消息告之各盐号?”   “回少主话,但凡与金柜往来盐号皆得到了消息,只等少主招集!”   “招集?不,此次不是招集,即让这次是我来了,我就给他们来点特别的!我要请客!掌柜觉得如何?”   陈玖稍思片刻,笑言道,“少主此法甚好,先礼于人,日后的事再说!”   天悅点点头,大掌依然牵着月曦的小手,一个男人牵着另一个男人的收,虽有些怪异,却没有一个多眼多言之人。   “麻烦掌柜替我给沈家、王家......下请帖!”   “少主有意漏下言家老号吗?”陈玖一针见血的问道。   天悅好生看了看陈玖,心道,好个月夕金柜的掌权人,果然透亮。   “没错,我的确是故意不请,不但不请,我还要让掌柜替我把话带给言家。听说言家掌柜不在了,我这个冷家少主正迟疑该不该见见言家的新掌柜,要不就先别见了,等我爹再来月夕时再说,反正此次购的盐也不多,另外三家足够!”   虽不明白少主为何单对言家老号,陈玖还是痛快应下。冷右与夜郎相视彼此,他们的少主是要出手了,而此时那爱哭的月曦,眼圈又泛起了水气。 |竹林儿手打,转载请注明|http://www.bookben.cn 番外卷 番十一 蓝衣少爷 为掩饰马上要滑落的泪花,月曦低头垂目,乖巧的站在天悦身旁,纤纤素手却在不觉间收紧。 天悦眼角瞟过身旁的人,任由她紧握着他的手。 “有件事还要玖叔去做!” “少主尽管说,陈玖定尽全力!” 天悦微点点头,接言道,“对于言家玖叔比我熟识,而我要的东西,就是有关言家的一切,人,事,哪怕他们家养了几条看门狗,一并详实的报给我!” “是,请少主给陈玖两日之限。” “好!” 这样的天悦让冷右跟夜狼大赞于心,而陈玖对这位少主不得不刮目相看,小小年级毫无仗势炫耀之势。对于为何如此另眼相看言家,绝非闲来无事。他原本也是要将言家的变故禀明,如此一来甚好。月夕四大盐号,言家屈居第二,言宗义虽然没了,可言家老号还在,言家的新当家也在,这位少主的做派颇有堡主当年风姿,甚至更加独到。 马蹄声声,车轮滚滚,自打上车月曦就紧挨着车窗而坐,整个人恨不得贴在车板上。车中只有她跟天悦两人,离的再远也被拘束在巴掌大的车厢里。原本隐泪的小脸,此时紧锁秀眉,嘟着小嘴,满脸哀怨的不去看天悦。 “一回月夕翅膀就变硬了啊,有话说,别给我摆张臭脸!”天悦不客气的数落着,那态度语气,毫无丝毫怜香惜玉之意,甚至比在船上时更严肃。 蠢女人一上车就给他摆脸色,他自然知道因为何故,她的所有心意都明明白白的表在脸上,就凭这幅蠢劲还要报仇血恨?长这么大,他真是没见过比言月曦更蠢的女人。 月曦默不作声,一双小手别扭的抠着车窗上一块小小的木疤。 “可恶的,你现在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啊,竟敢不回我的话!”天悦的火气说来就来,大掌挥出握住月曦手臂,将人狠狠扯了过来,随之而来的还有月曦的痛呼声。 “嘶!手为什么会出血?“天悦吼道。 月曦委屈哀怨的瞪着天悦,“这是我的手,不要你管!要不是你扯我,怎么会出血。” 任由月曦如何挣脱、控诉,那被木刺豁开血口的手依然被天悦紧紧禁锢,加了力道,将伤口处的血往外挤着。 “啊,疼!” “闭嘴!哪个让你跟个车窗较劲的!”天悦怒斥。 “你!”月曦也不知哪来的胆子大声的回道,看着那气鼓鼓的红润娇颜,天悦一声哼笑,竟然饶有兴质的等待着眼前这个别扭小女人对他的控诉。 心道,要是若瑶到了十五岁,真不知又会厉害成什么样,眼前这个与家里那些闹人的臭丫头们比起来,算是乖巧听话的主,想至此,天悦的表情放柔的三分。 “是你不相信我的话!”月曦说的大声,说的直截了当。 天悦却眉梢高挑,俊脸上似笑非笑……然后呢?” “什么然后啊?” “我不相信你的话,然后你要怎样?就跟车窗上的那个木疤较劲,还把自己的手刺破了?怎么哑巴了,刚才可够气势的。怎么?没话说了!言月曦,你现在就把言家近来的情况说给我听听。” “你明知道我说不出来,你故意为难我,你……”话至此,月曦哑然,美眸中闪动着精亮的光彩,她真是笨啊,只顾着生气,为什么不去好好想想呢。 “承认自己蠢了吧?”天悦不冷不热的取笑着,掏出棉帕将月曦的小手包好。 “我只是一时没转过弯去,人家不蠢也得被你天天念叨蠢了!““哈,你还真会给自己找借口啊!明日跟我上街,你这个月夕人带我随处逛逛,顺便给你订几套合身的男装,我冷天悦身边的小厮哪能这么邋遢。 “让我带你逛?” “脑子钝,耳朵也不好使了?” “我哪有啊?只是担心,万一被言宗友的人看到了,你会不会……” “我会不会怎样?把我们冷家拖进混水不正合了你心思!又哭,你哪来那么多眼泪!” “人家哪有哭啊,你会不会恨我?” “恨你个蠢女人何来用处!我就是要让言宗友知道,我身边的小厮就是他的亲侄女言月曦!打草惊蛇未必不是好事,言宗友不乱不慌,不暗自寻思,我接下来的招式要如何摆。” 未等月曦回话,马车突然停了下来,车外的吵嚷声瞬间涌来,天悦泰然,月曦则好奇的掀开窗帘寻声探去。 “一定是咱们的马车把人撞了!”话未落,月曦已挪到了车门口,见天悦板着脸的瞪着她,月曦乖巧的问道……万一真把人撞坏了,我们是不是得赶紧找大夫才行?” “你还真是操心不够啊!”嘴上如此数落着,天悦还是下了马车。 车外的吵嚷并非冷家的马车撞了人,而是那个被打的汉子撞上了冷家的马车,陈玖将那个脸上开花的汉手随手扶了起来,朝对面指骂的人笑言道,“言总管可否卖个面子,等我们冷家金柜的马车过去了,再将此人当着满街老少的面活活打死!” “陈掌柜?哈哈,怪不得今天出门燕雀齐鸣呢,原来是见到您啊,都是小弟对不住挡了您的路,这狗奴才敢背着东家贩私盐,兄弟一时气过了头,没看到您,快快,让路让路,让陈掌柜先请!” “噢,原来言总管在清理门户啊,言总管,恕陈玖直言,晴天白日里如此追打一个口口声声叫屈的人,不好吧!” “是是,您说的极是,小弟这就把人带走!”话落,言总管朝身边的狗腿子们使了个眼神,那些挽袖露腿的东西们呼拉一下子朝那汉子围了过去。 “言万山,你这只言宗友的狗,我卖的是自己家的盐,言宗友凭什么说是他的。今天你们就算打死我,我也不会把盐场卖给言宗友那个狗坯子。” “都是死人啊,还不赶紧把人给我绑走。” “言万山,老子跟你们拼了!” 那汉子也不知从哪儿拾了根棍子,朝扑上来的狗腿子们横扫而走,身上带着伤,又是孤身一人抵挡群狗的攻击,不出几招,便被制住朝街边拖去。 “啧啧啧,都传言冷家金柜的陈掌柜为人仗义,今天这事做的可不漂亮啊!”一道戏虐的声音从街边的茶摊中传来,但见一位蓝衣少年神情悠闲的走了过来,其身旁的两尊恶神替其挥开围观的人群。 “娘的,哪来的嫩头青,少在这儿装蒜,赶紧给爷爷滚远点,否则,让你走不出夕泽!”言总管身边的狗腿子嚣张的叫骂着。 蓝衣少年的笑更加深浓,拍着自己的心口,全然一幅怕怕的样子,可是说话的语气中尽是嘲笑……真是吓死我了,威远威武,你们可得帮少爷我看好小命啊,省得丢了没处找去。” “想要少爷的命,他们得先到阎王那儿问问,自己有没有那个命!” “威武,你这人说话就是不中听,要他们的命哪有意思,咱们少爷后院可摆着两口空缸呢!” “哼,他们的臭肉,黑虎都不稀的吃!”威武恶狠狠的说道,蓝衣少爷嘿嘿笑了起来,给了左右护卫一人一个响脑壳。 “你们两个死人头,把他们的腿脚削下来存缸里,等烂透了可是极好的花肥!”蓝衣少年说道。 “少爷好主意!”威远威武齐声称赞,对面言总管的脸可挂不住了。 蓝衣少爷说话时,天悦及陈玖等人皆在打量着他,此时陈玖几声干笑,朝满身贵气,英气逼人的蓝衣少年抱拳一礼,“这位少爷有所不知,若是以往,这嫌事陈玖定会管管,可是,自打言家老号的老东家过世后,冷家与言家的朋友之谊何止淡了许多,所以这嫌事,陈玖未必能买到面子。” “陈爷,您这是说的哪里话啊,言家盐号跟冷家那可是雷打不动的好兄弟啊,我家老爷时常在我跟前提到陈爷呢,老爷昨天还说等冷家少主来了,定要请进家里好生款待呢!在夕泽哪个敢不给您陈爷的面子,在月夕,哪个敢不给冷家大堡主的面子啊!陈爷,我胆子小,您刚才的话可是要杀了我啊!” “言掌柜高抬陈玖了,要不是这位公子那么一说,陈玖定然不会说些什么。如果陈玖跟言总管保下此人,不知总管可否卖陈玖这个面子!” 陈玖的话让言总管进退两难,天悦的狮眸猛然间看向蓝衣少爷,但见那两个威风凛凛的护卫正贴在主子耳边说着什么,蓝衣少爷顺势朝街尾看去,天悦亦然随着望去,一队官兵还有两个身着官服的人朝此奔来,其中那个暗紫官服的中年男子,官可不少啊!再看那蓝衣少爷,已然挪动步子要退出人群。 天悦的黑眸微微眯起,目光调转,跟陈玖说道,“玖叔,何必强人所难呢!” 见自家少主此时插话,陈玖眼神略有闪动,随即朝天悦恭敬的回道“,少主说的是,的确是陈玖强人所难了,面子而已,陈玖何必太过在意!” 少主二字,让正要转身的蓝衣少爷顿步,瞬间转身,犀利的眸子盯上天悦。而言总管更是身子为之一颤,有些口吃的问着陈玖,眼前的这位小爷真的就是冷家堡少主? 天悦心中不屑而笑,这点惊才哪到哪儿啊,既然言家的人好巧不巧的撞上了他,到省得他明日满大街的逛荡了。 天悦表情肃然,牵起早已僵住不动,却满眼恨火翻涌的月曦,朝陈玖说道,“玖叔,月曦累了!”话落,天悦拖扶着月曦回到了车上。 陈玖也没有先前亲和的笑意,朝仍站着看热闹的冷右夜狼行了个歉意的大礼,“陈玖无能,让右爷狼爷看笑话了。” 冷右拍了拍陈玖肩膀,安慰道“,算了算了,言当家没了,咱们冷家跟言家的那层关系也就断了,这面子不要也罢。少爷一路劳顿,赶紧回金柜吧!”陈玫点点头开始指挥车队,却被言总管不顾一切的上前拦阻。 “右爷,您还记得小的吧?小的言万山啊!嘿嘿,右爷您是大贵人不记得小的那是应该,今天这事都是小的失礼,快快,赶紧把人给右爷拖?送过来!右爷,玖爷,您们先请,小的这就回府禀报我家老爷去,要是老爷知道少主到了,定会高兴坏的,小的告退,小的告退!”点头哈腰,退出四五步,言总管转身就跑,带来的狗腿子后面紧跟着,待众人开始议论纷纷的散开时,那队官兵也赶了过来。 “人呢,人呢,不是说就在这儿吗?” “大人息怒,大人息怒啊!这,这可如何是好啊,大人,您可一定要替小的说句话啊!” “哼,说句话?万一主子出了事,哪个能给我说句话!一群没用的蠢才,赶紧找啊!主子要是有什么闪失,我亲手扒了你们的皮!” 大官带着小官,小官骂着官兵沿大街搜找了起来,对于冷家金柜的车队,尤其看到陈玖时,那位小官苦着张脸朝陈玖点头而笑,眼中之意,陈老弟有什么事咱们兄弟过后再聊啊,哥哥现在还是保脑袋要紧。 “那是夕泽镇首,我与他有些交情!”陈玖跟冷右夜狼说道。 “什么人丢了,能让一镇之守如此烦躁不安,看那样子像是活不起似的!”冷右嘻笑问道。 “自然是比镇守要金贵太多的大人物,没听到那一品大员口口声声找主子吗!”夜狼表情淡然,声音冷冷的回着。 此时的马车上,天悦一声重叹,拉过月曦受伤的手,拆开渗出血渍的棉帕,没好气的斥道,“让自己流血算什么,有本事你……” 没等天悦把话说完,月曦扑进了天悦怀里,呜呜的哭了起来,天悦的手僵在了半空,怀里的这个女人一哭起来,他真是没辙。大掌落了下来,轻轻的拍着怀中颤抖的小人儿,虽然没有温言柔语的劝哄,这样的天悦已是始无前例,而月曦正让天悦一再为她破例着。 话说那位言家的总管,正拼了命的往家里跑着,冷家少主来了,这是大好事,可今天竟然时运不济,在那样的场合下碰上那位大金主,不知有没有得罪,还好他够机灵,将那个臭盐坯送了人情;而冷家少主口中的月曦,是不是就是言月曦?那可是要坏大事了! |幻洛辰手打,转载请注明|www.bookben.cn 番外卷 番十二 宗泽瑞峰 当啷,茶碗盖掉到了桌面上。 “老爷!”言万山热切的叫着。 “看清楚了?”低沉的声音中透出丝丝狠厉。 言万山点头如捣蒜般,“奴才不但看的清楚,听的更是清楚。陈玖亲口叫的少主,还有那个冷右,奴才也记得清楚。” “混蛋东西,我问的不是冷家的人,我问的是那个贱丫头,你可看清是她?”言宗友的一双耗子眼恶狠狠的瞪来。 “这……冷家少主的确叫他月曦,至干是不是,奴才还真没看清脸面,奴才光顾着给陈玖打圆场了,那少主的话说的快,走的更快……”言万山替自己好一番辨解,半低着头,仔细查看着言宗友的脸色。 “去查,命人速速给我查实清楚。要真是言月曦那个贱丫头,这件事可真难缠了。” “老爷,您是说,冷家会替那个贱丫头撑腰?那贱丫头还真是本事啊,尽管能贴上冷家少主!” “哼,我不管她是怎么贴上的,当务之急要搞清楚,那个月曦是不是言月曦,还死站在这儿干吗,还不赶紧派人去查!” “是是,奴才这就找人去办!” “站住,老爷我养着你们可不是为了白吃饭的!” “老爷,您就等好吧,奴才手下的人各个好手,定然不会打草惊蛇,还把事情漂漂亮亮的给您办好!” 言宗友那双耗子眼半闭不闭,朝满脸认真的言总管挥了挥手。死丫头果然是个祸害,都是他太大意,才会给自己引来如此大的祸患。一声冷笑,言宗友猛然起身,大步而去,就算冷家搅和进来又能怎样,言家没外人说话的份,那些老东西不能白吃饭,到他们派上用处的时候了。 冷家车队朝东城而去,那队不知搜查什么人的官兵朝城南急奔,大街依然熙攘热闹,一条脏兮兮的小巷中露出三张脸,正是添乱的蓝衣少爷主仆三人。 蓝衣少爷站在巷外重重吸了口长气,“呼,真是臭死了,鲁镇首是怎么当的。” “鲁镇首也不知道有朝一日堂堂瑞王爷会钻这条臭巷啊!” “威远,你敢拿话损本王!” “威远可是实话实说啊,王爷千万别给威远乱扣大帽子!”威远耸耸肩,似笑非笑的反驳着,那位身着蓝衣的瑞王爷摇头哀叹着。 “本王就是心肠太好,太好说话,要不然也不会天天看你们两个死奴才的臭脸,还要被你们拿话编排啊,唉,王爷做到本王这份上何止失败,简直颜面无存啊!” “王爷!”脸板的越来越紧,越来越黑的威武赶紧打断了瑞王的自怨自哀,瑞王的确好说话,可那要看对谁;瑞王的确心肠好,那更要看对谁。整天顶着张喜笑颜开的俊脸,骨子里可黑的很呢,他们兄弟打小就跟在王爷身边,自家王爷何种烂脾气他们一清二楚。 “唉呀,威武,你也想学着你哥对本王呼来喊去啊,本王真后悔离京,本王……喂,你们两个去哪儿?” “回镇首府给王爷收拾行礼,回京!”威武威远兄弟齐声回着,瑞王爷干咳了起来,他不过说说而已,这两个死东西还真给他摆脸子看,这就叫奴大欺主,想他宗泽瑞峰人前呼风唤雨,背后却要看两个死东西的脸色,他还真是悲啊。 好不容易磨着他的母后放他出门历练,他还准备混个七年八载再回皇城呢。让他回京,门都没有。 “咳咳,威武,你去把汪相爷追回来,本王在镇首府有要事与他相商。”宗泽瑞峰端起了威势命令道。 威武面无表情的问道,“商量王爷回京的事,好,奴才这就去揪人!” 话落,威武已在三步开外,背对着自家王爷,威武的脸上扬起浅浅的笑,这次他可学精了,说完就赶紧闪人,否则,他家王爷真会毫不客气一掌拍来,那掌力可不是他能接的住的,放眼月夕,能跟他家王爷决一高下的,不出三人。 “唉哟,闪的还真是快啊!”宗泽瑞峰拿腔使调的数落着。 威远笑道,“威武背上两掌青印还没消呢,这次再不学乖,那小子真是钝到家,没救了!王爷,您要亲自会会冷家的少主?” 威远的话让宗泽瑞峰没了先前的笑闹之色,大步走出小巷,双手背于身后,一步三晃,“威远,热闹来了,你们等着看好了,跟王爷我出门绝对不会闷着你们!冷天悦,不错,不错啊!” “看那位冷家少主的相貌,不过十六七的样子,跟王爷您可是同辈人啊!”威远明显的话里有话,让宗泽瑞峰半眯着眼,危险的看着自己打小的侍卫。 “变着法的说本王不务正业走吧!” “奴才可没那么说啊,奴才不过有感而叹,冷天悦已然开始接掌冷家,王爷您就没想过替皇上分分忧,哪怕一点点?” “你赶紧给我收住啊,出门时收了我母后多少好处,让你时时在我耳边罗嗦!本王的心意早就说的一清二楚,本王对那把椅子不感兴趣,也没那份治理天下的大才。嘶,你叹什么气?” “唉,奴才现在是真真体会到皇后娘娘那份愁苦之心了,二王爷对那位置没兴趣,您这位五王爷更是提龙位色变,难不成想把皇位让给三王爷,那闵氏一族可就……” “闵氏?哈,你们真以为我父皇那只笑面虎会让闵氏翻上天去,他老人家现在明面不动,可暗地里未必老实到哪儿去。威远你看着好了,那皇位早晚是我二哥的,他再如何不想要,我那位笑意满面的父皇也会让他痛痛快快、老老实实的接任。至于我这个贤德的王爷,就爱干吗干吗去!” 威远无奈摇头,真是没见过那对兄弟,说句大不敬的话,简直就是一对怪物。生在皇家哪个不脑子削成尖的往前捅、往前钻,哪个不扪足了劲,一个踩一个的往那个位置上爬啊!他们到好,一个比一个跑的快,怪不得皇后娘娘见到他们就哀声叹气,不给好脸色呢。 “那奴才再多句嘴,问问您这位贤德的瑞王爷,您准备何时娶位贤德的王妃?您别瞪奴才啊,这可是皇后娘娘一直挂心的事,您只要点点头就能圆了娘娘的心愿。” “哼,我再点点头,我母后就能把满京城待嫁闺中的大小千金全都塞我府中,让我选!饶了我吧,本王还想耳根多清静几年呢!““几年?您还要几年,您都十六了?”威远大声叫道。 “死威远,本王知道自己几岁,用不着你提醒!再敢多说半句,我一掌拍飞了你!” 看着那悠闲晃荡的挺拔身影,跟在其身后的威远长吁短叹的,真不知道这位主想娶个什么样的,更猜不出他们将来的王妃会是何方神圣。细想来也不怪他家王爷不愿意娶,京城那些大家闺秀们一个赛一个的娇滴柔弱,真要是进了他们瑞王府见到王爷养的那些“宝贝”们,保不住三天就得吓死两。 皇上皇后每次驾临瑞王府,都得提前三天通知,好让府中赶紧把王爷的那些“宝贝”们收拾干净,省得像三王爷进府探口风的那次,茶喝了一半,一条冰莽就缠上了三王爷的腿,急急离府,却被啮牙低吼的山猫堵住了去路 …… 冷家金柜,大夫仔细的给月曦受伤的手指上着药,天悦则品着清茶,听着陈玖对金柜事务的禀报。 “我没猜错的话,言宗友会急不可待的派人来查!”冷右说道。 “这不正和了天悦的心思!”夜狼清冷的回道。 天悦放下茶碗朝夜狼笑了笑,“知我者狼叔也!玖叔,如果有人打听我身边的这个月曦,让金柜的人嘴松点。” “少主身边的这个月曦?”陈玖膘了眼那个相貌娇俏的少年,对于其身份的确不知。 “月曦,就是言月曦!”天悦不紧不慢的回着,灼灼的眸子正对上月曦那么晶莹的美眸。 陈玖小声嘀咕着“恍然道,“她是言掌柜的独生女儿,言月曦?怪不得,自言夫人去世后,言家的小姐随着下落不明,少主是要趟言家的混水?“陈玖直截了当的话,让月曦揪结,可天悦他们却很受用,冷家人自然相着冷家,天悦笑着问道,“玖叔觉得言家的这混水,可混到时候了,需不需要我们再加把烂泥搅一搅?” 端着茶碗的冷右朝陈玖笑道,“咱们的少主啊就是心善,看着哪家过的不热闹,就想帮一把,陈玖你可别客气,毕竟你是这夕泽地面上的人。” “右爷说的是,陈玖自当替少爷瞧好了。言家老号可不是以前的那个老盐号,自打言宗友接手可没做几单大买卖,我私下里让人查过,言家的帐册还有官文至今下落不明,言家内部并非表面那般平静,那把一家之主的椅子,言宗友坐的可不舒服啊!” “噢,既然这样,玖叔就把话传出去,既然我这个少主接手月夕的生意,为求稳妥,我要先见各盐号的官文,再商量订盐之事。还有,几位叔叔可注意今天那个蓝衣少爷?“此话一出,冷右等人无人提起精神。 “少主放心,陈玖会派人查实! 当陈玖带着冷右夜狼回厢房,若大的主屋留给了天悦跟欲言又止的月曦。 |幻洛辰手打,转载请注明|www.bookben.cn 番外卷 番十三 霸王会霸王 “做什么?” “砚墨啊!” “行了,手刚上了药,一边呆着去!”天悦命令着,从月曦那只好手中接过墨砚,自己磨了起来,月曦娇红着小脸乖巧的站在天悦身边。 天悦专心写着家书,月曦满是爱慕不时偷看着伏案挥笔的男人,他在关心她,那他是不是已经接受她了? “老老实实跟在我身边,我可不想看到你背着我有任何小动作!” 天悦清清冷冷的话,让月曦不满的嘟着小嘴,“我几时搞小动作了,我又不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你现在什么身份?”天悦停下笔,难得打趣的问道。 此话一出,月曦的小脸更加娇羞红润,只敢在心里把这个早已认定的男人狠狠抱怨,她说的还不够清楚吗,那些羞死人的话还要让她再说一遍?她要做他的女人,只做他的女人,心甘情愿,绝不后悔。月曦又说了,却是在心里大声的说着。 要说陈玖办事就是麻利,就在月曦羞于回答时,陈玖带着衣坊中手艺最好的师傅走了进来。 “回少爷话,轻纱是用在女装上,这位……” “我要的就是女装!“天悦斩钉截铁的回道。 “是是,少爷放心,三日后就将成衣送于少爷过目!”衣坊的师傅恭敬的回道,天悦满意点头。 目送陈玖跟衣坊师傅离开,月曦不解的问道,“不是要给我做男装吗?” “你认为现在还有那个必要吗?我冷天悦如果连个女人都保不住,以后就乖乖藏在冷家堡好了,难不成你是喜欢上男装了?” “人家才没呢,还不都是你说的!”月曦抱怨着,天悦俊脸扬笑,即便那份笑意很轻很浅,月曦再次痴愣。 隔日,冷家金柜上真有人嘻笑言语间,打听少主身边的那个月曦的来历。金柜伙计可实在,一语道明月曦乃是言家老掌柜的独生女儿言月曦,现在可是他们少主身边的人,至于有何份量,不得而知,反正他们少主在哪儿,月曦姑娘定然陪在左右,话落,柜上伙计不忘神情暧昧的偷笑。 如此确切的消息在言家瞬间炸开,一家之主的言宗友险些用那双耗子眼把言总管瞪穿。 “全是一群没用的狗奴才,搭上那么多的银子,派出那么多的人,你就给我换回今天的结果啊,你个死东西,不是说那个贱丫头下落不明,兴许早就死在外头了吗口现在到好,死丫头不但回来了,还靠上了冷家,你个无用的死东西!” 啪的一声闷响,若大的砚台砸了过来,还好言万山躲的快,要不然定会面门开花口 “老爷,您消消火,奴才还有件事要禀报!”言总管顶着被言宗友拍死的危险,那件大事不得不禀报清楚。 “说!”言宗友目露凶光,咬牙切齿的说道,言总管吞了吞口水,把冷家少主宴请三大盐号的事小心翼翼的说了出来。 “请贴下了?” “是……是,奴才到沈家盐号打听过了,他们已收到了冷少主的请贴。老……爷,光有请贴还不够,三家赴宴时还要带着各自盐号的官文。” “该死的,这摆明针对我言宗友,定是言月曦那个死丫头从中做梗。” “老爷,奴才把该打听的都给您打听清楚了,老爷,您还是早点想办法吧,冷家这个大金主我们可不能丢了啊!万一错失了跟冷家少主结识的机会,冷家金柜会彻底跟我们一切两断!” “闭上你的臭嘴,老爷我还用你教!都是你们这群该死的奴才,斩草不除根才给我惹回那个祸害。滚滚,赶紧滚!” 言总管低头哈腰即便是滚出去也好在屋中挨骂,甚至挨打。 “站住,准备重礼,我要去趟镇首府!” “老爷,您还要给镇首送礼啊,上次的事您忘了?” “屁话,上次那是礼太薄,赶紧准备去!” 言总管虽应的痛快,却憋了憋嘴,暗骂言宗友真当自己是盘菜了,上次没被镇首赶出来那是卖那个死鬼言宗义面子,如果明天再去送礼,看镇首能给他好脸色,更何况镇首府里可来了大官,镇首能有闲功夫见他才怪。看来言宗友这棵歪脖树长不了,还是赶紧给自己找退路的好。 天悦到夕泽的第三天,便包下了夕泽最大的酒楼,专为宴请三大盐号的当家人,此举可谓给足了三位当家人面子,更消除了三位对验看官文一事的不满。尤其见到脸上扬笑,却不失威势的冷家少主,三位当家人无不赞不绝口。 “天悦初到夕泽,不周之处望三位当家人担待,来,天悦敬几位前辈!”天悦举杯看过三位当家,一口饮尽杯中酒,那份豪气霸势,哪个敢小视。 满桌子海珍未动分毫,酒却已过三徇,天悦言语间丝毫未提半个盐字,对于此次设宴的真正用意更是支字未提,天悦越是如此豪气把酒言欢,三大盐号的当家人越摸不着边际,三人私下里偷偷交换过眼神后,接连从怀中掏出比命还值钱的盐号官文,让冷家少主验看。 “玖叔!“天悦叫道。 陈玖赶紧接过三大当家人递上的官文,一一验看,“回少主,三大盐号官文甚是稳妥。” 天悦满意的点点头,朝三位当家抱拳一礼,“三位当家莫怪,天悦初接冷家盐运,万事只求稳妥。想必三位心里也会寻思,冷家酒宴为何不见言家老号的当家人,不瞒三位,只因言家新当家的缺个信字,故而天悦不会犯险,还是依家父之言,与老朋做生意稳妥。” “是是,少主说的在理,自打宗义兄去后,言家被言宗友打理的一塌糊涂,别的不说,连自家的盐工都要苛刻打骂,这样的东家好不了。” “沈兄说的没错,少主来的那天不正撞上言万山追打盐农吗,言宗友何止不会经营盐号,为人更是霸道蛮横,宗义兄在世时与盐农相安无事,只要收足当年的粗盐,余下的全由盐农自己打理,这也是宗义兄生意兴旺、得盐农尊待之处。“ “自家盐场不善经营也就罢了,偏偏那个言宗友是个不安份,更是个眼红的主,我们三家设在滩地的盐场没少被言宗友的人暗地里捣乱。言宗友对自家人都心狠手辣的,更别提我们这些生意场上的冤家,真是当面人、背地鬼!” 天悦不语,静听着三位当家对言宗友的评断,看来他的这桌酒席很有收获。 “让开,再不让开爷爷一掌拍飞你们!” “你大可试试!看看是你先拍飞我们,还是我们先让你人头落地!” “这是月夕,容不得你们雷鸣人放肆!” “冷家主子在的地方,容不得你个月夕小儿叫嚣!” “爷爷个熊的!看我不拍死你!” “好了威武,你那两下子还敢跟冷家鹰卫比划!别丢了你主子我的脸啊,” “不试试怎么知道我打不过他们啊!” “你从气势上就输给人家了!”威远好心的提醒自己的弟弟,“主子让你来叫门,可是让你来打仗的?” “我怎么没叫,谁他们不让路!”威武狡辨道,随即朝房门紧闭的天字上房大喊道,“喂,屋里的,赶紧出来迎接我家主子!” 宗泽瑞峰表情很痛苦的抚着额头,腾出的手拍了拍威远肩头,“有这样的弟弟,打小你就该掐死他!” 威远无奈笑道,“主子说的极是,可是这小子打小挺精灵的,谁知长着长着自己长歪了!“ 瑞王主仆一唱一和之时,房门被夜狼拉开,天悦跟宗泽瑞峰的眼神瞬间碰撞到了一起,毫不相让,霸势对威严,强悍对冷硬,似笑非笑对嘻笑不明。直到两人同声而笑,将彼此从上到下又一番打量。 “天悦请王爷喝杯水酒,不知王爷可否赏脸?” “赏,冷天悦的脸本王一定要赏,这不,你不请,本王不也主动送上门了!” 如此招呼彼此,让周围的人始料不及,一个直白,另一个也接的理所当然,一个霸王遇到另一个霸王,豪气坦荡,很有相见甚晚的感觉。 天悦在此结识了他一生中最最铁实的朋友兄弟,而在通向赤烈的大路上,也可谓一路欢歌,只不过,往日大唱欢歌之人此时却要规规矩矩的坐在车里,看自己弟弟的脸色说话。 “珏儿,珏儿?”若瑶轻轻柔柔的叫着,却换来冷珏不客气的瞪视。 “从现在开始,姐姐必需听我的!”冷环霸气的宣布着。 “为什么?那只是个意外吗,哪有姐姐听弟弟指挥的,我不同意!” “不同意也得同意,我是男人,姐姐是女人,女人必须听男人的话,等我到了赤烈看过后,再考虑去月夕的事,如果姐姐再犯错,那就直接赶回家!” 冷珏霸道的话让若瑶白眼翻过,不过为了自己的美好旅程,姐姐的权利一定要夺回来,出门在外,这个小霸王真是要一手遮天呢。 “珏儿啊,咱们的爹爹可是大男人吧,不照样得听娘亲的话!”若瑶好心的提醒着他们家最真的真理。 冷珏摇头感叹道……那是爹跟娘,不是珏儿跟姐姐!” “大不了我不再管闲事,不再行侠仗义了!” “哼,真没见过行侠仗义险些把自己搭进去的,还好意思说!没有大不了,从现在起我就说了算了!” “我反对,坚决反对!” “反对坚决没用,姐姐再不听我话,我就不让姐姐去找哥哥!” “冷珏,您很过分啊!” “珏儿是在保护姐姐,如果姐姐有娘的本事,我还省心了呢,别以为那些瓶瓶罐罐很有用!”话落,冷珏朝若瑶重重的哼了声,自己的宝贝姐姐被坏蛋堵进了死巷,还好他们发现的早,及时寻到了人,真要是有个闪失,他绝不会原谅自己,都是他没保护好姐姐,所以,在鹰卫动手前,他先烤熟了那几个坏蛋的屁股。现在想起来,还后怕呢。没办法,谁让他家姐姐越来越漂亮,在街上就那么一晃荡就能让人盯上。 “干吗那么看我啊,还想以小欺大啊!”若瑶揪结着娇艳的小脸数落着。 冷珏摇头晃脑道,“得让娘给姐姐找个厉害的夫君才行,没本事的不但保护不了姐姐,更得早晚被姐姐气死!” “冷珏,你知不知道自己现在几岁啊!”若瑶大叫。 “娘说珏儿是奇才,所以才比姐姐懂事,比姐姐厉害!”冷珏悠哉悠哉的回道,若瑶被这个八岁不到的弟弟彻底打败,她七八岁的时候可没这么可恶、这么霸道吧!现在可好,有把柄握在这个霸王手里,往后的日子别想清闲,在家有爹娘管着,没想到出门在外,还有这个小老爷子对她呼来喝去,指指点点,以后的大好日子可怎么过啊! 唉叹,一声接着一声的唉叹。姐姐被弟弟牢牢管死,普天下她冷若瑶一定是第一人,哥哥,瑶儿现在好想你啊,哥哥不在身边,才分出是哥哥好,还是弟弟严啊! “如此算来,天悦不过长我两月而已!”宗泽瑞峰说道,与瑞王爷见过礼,三位盐号当家人未坐多久纷纷告退,此时的天字上房中,皆是冷家跟瑞王的人。 “即使长一天,也是兄!”天悦说的毫不客气,是宗泽瑞峰要跟他称兄道弟的,既然如此,他何必跟这位小王爷客气! “你小子占我便宜!”宗泽瑞峰话起掌来,天悦嘴角轻扬,不躲不避,挥掌迎之,啪的一声,双掌拍到了一起,两人身形皆为之一顿。 宗泽瑞峰眼前一亮……不错噢,改明咱俩好生比画比画,谁赢谁就是兄如何?” “好!”天悦毫不犹豫应了下来,兄不兄的有何大不了的。 威远却在心里替冷家的这位少主可惜,他家主子可是得世外高人真传,冷家这位少主断然不是他家主子的对手,一声大哥,冷家少主是叫定了。此事还真应了威远所想,宗泽瑞峰深不可测的功夫,让天悦打心里敬佩,至于叫不叫那声大哥,还真不是宗泽瑞峰说了算。天悦自有搬回一局的时候,而且还将宗泽瑞峰吃的死死的。 |幻洛辰手打,转载请注明|www.bookben.cn 番外卷 番十四 沾光 酒劲上来了,男人间的话题也就不局限于天南地北,女人,尤其眼前娇美的言月曦,成了宗泽瑞峰打趣天悦的把柄。 一身酒气,脸色红润的天悦看着身旁早已羞红脸不敢抬头的月曦,轻笑道,“你羡慕我就直说,别在那儿酸溜溜的!” “嘿,你小子还真是不客气,哥会羡慕你,稀罕哥的能从皇城一直排到夕泽,都不止。” “我可没见到,你随便吹吧!你我还没决出胜负,你是谁的哥?”天悦不容气的回击着,宗泽瑞峰的眉飞色舞的站起身,摇摇晃晃的走到天悦身边,一屁股险些坐到地上,还好天悦扶一把。 “早晚的事,别怪哥不相着你啊,这美人恩啊妙是妙,可不好享啊,尤其你的女人还姓言,你小子担的可是外人图财之嫌!” 宗泽瑞峰的话何止直白,简直一针见血直刺月曦痛处,候在一旁的冷右摇头感叹道……瑞王爷这话说的还真不客气啊!” “客气了也就不是瑞王了,能接得住我家王爷贵言的还真没几个,冷少主算一个!”威远回道,对于身边这位笑容可亲的右爷,威远可是客气尤佳。 “那是你家王爷没见到更厉害的主!” “噢,右爷见过?” “那是,说了你也不认识!”冷右得意的卖着关子,心道,他家那位大小姐不但得了夫人真传,更是青出于蓝,倘若成心整哪个人,那话说的不把人气死,也得干瞪眼,回不出半个不字。 威武捅了捅威远,他家王爷可喝的够尽兴了,该收了收,省得回去又得听汪老头罗嗦。 酒楼门口,满脸通红的崇泽瑞峰单臂搭在天悦肩上,眼睛半闭不闭的叮嘱道“,天悦,哥哥可在镇首府候着你啊,早点把盐购齐了,哥带你饱赏月夕大好河山,你个大男人的,身边别老带着个碍事的女人。哥哥真得走了,头晕!” “您也该晕了!几时也带个女人给咱看看!” “死威武,你给我大点儿声!“宗泽瑞峰吼斥着,威远无奈摇头,朝冷家主仆点头笑笑,扶着自家王爷离开。 看着宗泽瑞峰晃荡的身影,天悦嘴角扯起清朗的俊笑,月曦的搀扶让天悦收回目光,微锁眉头,眼中神彩流动。 “我扶你!”月曦轻轻柔柔乖巧的说着,一双小手却被天悦抖开,正待佳人失落之时,纤纤素手被天悦热热的大掌牵起,月曦的小脸瞬间云开雾散。 “蠢女人,你真以为我醉了?” 月曦仰起红润的小脸,深信不疑的回道,“你们喝了三坛酒呢!” “再来三坛你看我会不会醉。”话落,天悦牵起月曦的小手以步代车,在大街上懒散的逛荡了起来。 “那个王爷应该是醉了,尽说些不招人听的话。”月曦小声的抱怨着。 天悦哼笑不语,宗泽瑞峰真的醉了吗,宗泽瑞峰的一掌之力就能震的他身形微颤,可见其武功修为定在他之上,那般人物能轻易喝醉? 回到住处,月曦服侍天悦换了新衣,久候的鹰眼将打探的消息仔细禀报着,言宗友今天带着重礼去了镇首府,不想没那份面子,不但没见到镇首,就连镇首府的大门都没能进去,府中师爷传话说,城首接待贵客无闲理会任何人,言宗友硬塞的那个红木盒子被师爷黑着脸的塞了回去。 至于镇首府的贵客,除了今天那位瑞王爷宗泽瑞峰,就是此次专为冷家而来的月夕一口大员,朝中肱骨重臣,汪相爷。 “言家那边少主打算何时露面?”陈玖问道。 天悦轻呻了口清茶,“等铁石交待妥当,海盐装船后再说,吩咐下去,给我滕出一艘空船,既然来了,言家老号的生意就不能不照顾着。““是,我这就吩咐下去!”陈玖痛快的应着。 天悦看向鹰眼,“家里可有信来?” “有!“鹰眼从怀中掏出密信双手奉于少主,天悦仔细看过,愉悦的笑随即而来,月曦嘟了嘟嘴,心道,只有对待自已的亲人,才能看到他最真的一面,才能听到最暖心的笑,唉,真不知道他几时才能对她也那么笑一笑,哪怕一顶点也好。 “若瑶出堡了!”天悦爆料,冷右夜狼挑眉看来,眼中皆是急切的疑问。 “外公回赤烈探友,把若瑶跟珏儿全带上了,赫叔一家子也跟去了!” 天悦耐心的解释着。 冷右笑道,“老太爷就是宠若瑶,一准是看着她整天板着张小脸,才会有赤烈一行。” 天悦甚是赞同的点头笑了起来,那丫头得外公他老人家疼宠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他跟珏儿哪个也没做到天天雷打不动的,给外公沏上一壶长寿茶,再陪他老人家聊天说笑的,这样的外孙女,外公不格外宠爱才怪。 “我们离堡没几天他们就出发了,算算时日,应该到赤烈了。夜叔,让鹰卫盯着那边的动静,依着瑶儿的脾气,她既然出来了非痛痛快快的玩个够本不可,我敢保证,她一准会杀来月夕,她不在我们跟前炫耀够了,她就不是冷若瑶了!“ 提及若瑶跟珏儿,一向清冷的夜狼竟然满脸笑意,如此受宠的人物,月曦不仅好奇,已然在心里勾画起了冷家大小姐的样貌。 赤烈边城,火红的赤烈旗幡招展于城头,鲜艳的红毯自城门口直铺出百米远,护国大将军赫连亲率皇家五万禁军提前半月就已恭候于此,日日望眼欲穿,随赫连而来的不仅有其独子赫明,更有赫家的老爷子及赤烈朝中几位老臣,年近百岁的蔺老大人若不是腿脚不便,哪个也别想拦着他恭迎自己的女婿九王爷,他更要跪迎赤烈未来帝君。 赤烈这架式若换在往日,定会让雷鸣边境守军高度警惕,那可是五万皇家精锐啊,如此威势摆在眼前,边境的折子一准要报回朝堂,好在赫连提前委婉的支会过了雷鸣过境守将,赤烈此举只为迎接贵客,绝无其他用意。 “赫明!” “爹!您叫我?” “你小子怎么办事的,那些老人家怎么又出来了!”赫连简直无力,他是真拿那老几位一点儿辙没有,只好次次拿自己的儿子说事。 “爹,我是一点儿办法没有了,好话歹话我都说尽了,爷爷就是不肯回城等候,要不您去赶人吧,我是不去了,省得被爷爷骂,被那几位老人家瞪了又瞪,都过到午时了,怎么还没到啊!” 赫明急,赫连更急,城门口站着的那几位满头银丝的老人家更更急。直到不远处黑影闪动,越行越近,赤烈城门瞬间躁动了起来。 “外公您快看啊,我们是不是到了!”若瑶指着不远处黑呀呀的一群人,兴奋的问着。 端木霄举目望去,一声长长叹息,“到了,到家了!” 久别故土,当重新踏上这片火红的土地,再次闻到久违的乡土馨香,心中恍然,不论分隔多久,不论相距多远,不论心中的恨多深多浓,故土难舍,那份情永远萦绕心底。 “外公,那些人干吗这么大的排场!”冷珏挤在若瑶身边,很是怀疑的问道。 端木霄宠溺的抚摸着冷珏发顶,“等到了你们就全明白了!““外公干吗不现在就让我们明白啊!”冷珏缩回身,完全一幅好奇宝宝的模样。 “你啊,也不知道当初是哪个说过的,凡事还是自己发现才有意思!“端木霄轻轻的拍了拍冷珏嫩嫩的小脸,疼爱的数落着。 “还能有哪个,当然是我们家冷珏大爷了!“ “呵,知道我是冷珏大爷,姐姐往后就更要听我话,外公,我把姐姐管的乖乖的噢!” “哈哈,我们珏儿最本事了!” “外公,您别再夸他了,现在就以小欺大了,您再夸夸他,他早晚也得欺到我哥头上。” “我才不会呢,哥哥跟珏儿一样了不起,就姐姐笨笨的,竟给我惹麻烦,“ “冷珏,再敢说我,我不许你再碰我的娇娇!” “嘿嘿,姐姐都没看出来?你的娇娇躲我老远呢!” “好了好了,别争了,乖乖的啊,来,我们下车!” 赤烈人的热情看得冷家姐弟一愣一愣,若瑶扯着珏儿的衣领不时小声的问着,那些爷爷们干吗各个哭哭涕涕的,要不是他们外公拦着,他们还要给外公下跪呢,他们的岁数可比外公要年长好些啊。 “姐姐,松手啊,扯我衣领像什么样子,这又不是在家里!”冷珏摇着壮实的小身子,低声警告着若瑶,他个大男人被个女人拎着衣领,颜面何存啊,若瑶得意的松开手。 直到热络过后,众人齐刷刷的眼神朝他们姐弟看来,确切的说,那些热的快要冒火的眼神全数盯在了她的宝贝弟弟身上,小丫头不觉皱起秀眉,她承认她家珏儿俊的快冒泡了,可是她也不差啊,她就这么没吸引力?txt全本小说最多的网站--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 “珏儿,他们干吗都在看你啊,你几时把祸惹到赤烈了?” “姐姐闭嘴,他们在叫外公王爷呢!”话落,冷珏迈着稳健的小步迎了上去,“外公,您是王爷吗?”冷珏仰着小脸,对于百双热切的眼神如若旁物般,面不改色,气息平稳,神情郑重的问道。 端木霄牵起小家伙的手,重重点了点头,声音洪亮而坚决,是,他是王爷,他是赤烈的九王爷。这些人是来迎接他回家,更是来迎接冷家的小主。 “迎接冷家小主?不就是我跟姐姐?我们是跟外公沾光吗?” 对于冷珏的问道,端木霄没有回答,赫连大步走了过来,竟然朝眼前这个不到八岁的孩子行了个恭恭敬敬的弯腰之礼,“赫连在此,恭敬小主!” 赫连的话若换给其他孩子,定会吓的藏于外公身后,可是冷珏默不作声,表情淡然的看着朝他行礼的高大男人,看他那身锦袍应该是个武将,而且还是个官很大的武将,他朝自己行礼?哈,既然他愿意行,他冷珏就敢接。 “平身吧!“冷珏稚气的童声较之往日硬朗三分,赫连大喜,身后那老几位又开始暗自抹哭,站在冷珏身后的若瑶扯着弟弟的衣襟。 “珏儿糊涂了,平身哪是你能说的,还不赶紧谢谢人家!” “他朝我行礼,我没理由不接!外公是王爷,平身两字,我说的一点不过!”冷珏霸道的说着,他的话可出口了,绝没有收回来的道理。 赤烈人不怒反喜,这让若瑶彻底无语,一路哼哼哈哈的,赤烈人是不是太过热情啊,就算他外公是王爷面子大,也不至于对他们姐弟,尤其对她的弟弟何止是好啊,简直比对王爷还要高上一等。这赤烈之行真是让她开眼了,没想到来迎接他们的是赤烈的护国大将军,而这位护国大将军还是她郎中叔的亲哥哥,那领着一对双胞胎的老爷爷竟是郎中叔的老爹,等回了赤烈皇城,他们还要去看什么太爷爷,乱,真是乱,难道他们捅了亲戚窝不成? 不过看到她又成了小公主的份上,勉强接受,身份多了又不压人。 威严隆重的阵势,让街边百姓无不避让,看着那些身着彩衣,腰配银饰的赤烈小姑娘,若瑶的玩心又起,改明她也要弄套那样的七彩锦衣,腰上再挂一窜银铃裆,走起路来那才美呢。若瑶光顾着赏看沿街的好吃好看,冷珏却靠在外公的怀里问着他感兴趣的事。 “外公,我们到了皇城是不是还要进宫拜见皇帝!” “珏儿不愿进宫?” “那到不是,珏儿也不知道怎么说,反正心里怪怪的。” 冷珏说不清楚,端木霄可体会的明白,这就是天意啊,同是冷家的孩子,若瑶才不会关心他们要不要去见什么赤烈皇帝,她是走到哪儿就玩到哪儿。而身边这个小的,自打接了赫连的礼后,就开始对那些朝中老臣另眼相看,对于赤烈皇宫,尤其皇宫里的皇帝尤为好奇。 “珏儿不用去拜见什么皇帝,因为赤烈现在还没有皇帝!” 端木霄深有感慨的话,若瑶可听进去了,急收回身惊呼道,“赤烈没皇帝?那外公不就最大了!” 而冷珏的一双剑眉又紧了三分。 |幻洛辰手打,转载请注明|www.bookben.cn 番外 番十五 吻 艳阳高照,热风徐徐,今日镇首府的红漆大门四敞大开,一身墨蓝官服,满面亲和的鲁镇首亲自将冷家少主迎进府门。 今日跟官府打交道,天悦锦衣华服甚至隆重,月曦被留在了金柜,脑中闪过月曦那快翘到天上去的小嘴,天悦嘴角不觉轻扬,一丝浅笑挂在脸上。 而冷家金柜对街的窄胡同里,一辆马车被偷偷摸摸的牵了出来。 “老爷,您这么做行的通吗?”言万山掀开车帘,小心翼翼的问着长了双耗子眼的主子。 “屁话,不通也得通,死丫头天天跟在冷家小子身旁,好不容易有这个机会,赶紧去!” “是是,奴才这就是把她引出来!” “慢着,我交待的话都记下了?“ “奴才这脑子,您就放心吧!”话落,言万山朝四下瞧了几眼,掸平衣服上的折皱,挺直了腰板,迈着四方大步走进了冷家金柜。 冷家金柜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他可得装足了样子。马车上的言宗友焦急的等待着,不知道那个死丫头看了信后,会不会上勾,只要死丫头掐在他手里,冷家的小子还指什么跟他翻脸。言家的海盐再不出手,今年真得坐吃山空了。 言万山哪有心思喝什么茶水,脖子都快伸直了,紧盯着那道紧闭的内门。 替言万山跑腿的金柜伙什,真正的身份却是金柜的鹰眼,任谁能看到那个身形瘦弱的伙计会是冷家鹰卫中的狠角,鹰之眼。 “这信……送进去!“ “是,言小姐要真照信上所说,万一有何闪失,狼爷您看是不是让鹰卫暗中保护!” 见夜狼点头应允,伙计模样的鹰眼将信送去了上房,而夜狼心中所想的却是,这个言月曦跟他们天悦有无真缘份,就看小丫头如何处理这封明摆着钓她上钩的家书,天悦眼里容不得沙子,言家丫头要是聪明,要是真心,该知道如何处理言宗友那封所谓给她真相的家信。 主屋房门猛然打开,蓝衣倩影走了出来,却在回廊上久久徘徊着,终于下了决心,月曦手中紧握那封家信,朝前院跑去。夜狼从假山后闪了出来,朝鹰眼使了个眼色,鹰眼脚法极快追了上去。 夜狼脸色清冷,自己脚下的路没人可以替代,这个言月曦亦然,她真若跟言家的奴才走出金柜大门,她跟天悦的缘份?天底下有几个女人如他门主那般本事,既然没那个本事,就不要自以为是引祸上身。 “大小姐,奴才终于见到您了!”言万山猛然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神情激动的迎了过去。 月曦却后退数步,厉声道……站住,这是冷家,容不得你做恶!” “是是,奴才听大小姐的,大小姐您可冤狂死奴才了,唉,想必大小姐已知看过信了,这里毕竟不是咱们言家,有些隐秘的话在这儿说也不方便,奴才就是来请大小姐回府,您的叔叔定会将前后曲直与小姐道明,等小姐知道了真相,定然明白您叔叔的苦心!” “哼,你们还把我当傻子,我若跟你回去,那才是死路一条呢,信我收了,你给我滚回去告诉言宗友,他欠我的,我会一点不少的收回来,站住,再敢往前走一步,我立刻喊人!” “好好,我不走,小姐就不想看看老爷手里的官文是真是假?老爷可找到了言家所有房契……” “闭上你的狗嘴,既然言宗友那么本事,就让他握着好了,你给我滚,赶紧滚!来人,来人!” “小姐!”先前送信的鹰眼从后堂跑了出来。 月曦指着言万山大声喊道,“把这条狗赶出去,赶出去!” 无视言万山猪肝色的臭脸,鹰眼满脸嘻笑道,“言总管是自己请,还是让小的把柜上的兄弟喊出来扶总管出门。” “大小姐,您不能这样对待奴才的好心啊,您个未出闺的千金小姐,住在冷家算什么,您知不知道街上百姓都是如何议论的,言家可丢不起这个脸。” “我说言总管,街上百姓怎知我家少主身边的人是言家大小姐?街上真要是有这样的传言,小的可得赶紧禀报少主才是,言老爷的颜面可没我们少主面子金贵,来人啊!”鹰眼不冷不热的一声,从内堂呼啦一下子窜出三四个壮汉,言万山也是见到场面的人物,此时不赶紧闪人,免不了皮肉受苦。 一双贼眼满是鄙视不屑,竖起大姆指朝月曦比量着,“大小姐真是本事,卖个色相就能贴上冷家这个大靠山,您还真以为官文房契藏的稳妥没人找得到?您不跟奴才回府,可千万别后悔啊!不劳兄弟们动手,我自己走,哈……” “小姐没事吧?”鹰眼客气的问着,月曦紧咬双唇,摇了摇头,手中仍死死的握着那封信,转身回了后院。 月曦的心被言万山的话搅乱了,房契官文真要是被言万山找到了,那她还有何凭据夺回爹爹辛苦创下的家业,还有何力气惩治言宗友那个恶人。怎么办,怎么办,他为什么还不回来。要不是记牢了他的话,说不好她真会跟言万山那条狗回言家。 “狼叔!“看到夜狼站在院子里,月曦跑了上去。 “月曦要出门?”夜狼放柔了语气问道。 月曦赶紧摇了摇头,“狼叔,您知道少爷什么时候回来吗?” “天悦去了镇首府商量正事,应该没那么快回来,说不好那位瑞王爷还得跟他拼酒呢。” “还喝?真是的,我这儿都快急死了。” “月曦有事?狼叔能办吗?” 月曦握信的手伸出又缩了回来,“狼叔忙吧,我还是等少爷回来再说好了!” 夜狼不过点头轻笑,朝前堂而去,独留下月曦在院中走来走去。 镇首府门外,与天悦相谈甚欢的汪丞相亲自相送,毫不吝啬的夸赞之词,让宗泽瑞峰的脸揪结再揪结,什么叫同辈人中鲜少见到冷家少主这般干练沉稳之人,冷堡主有这样的儿子真是福气。难道他宗泽瑞峰不是同辈人中的俊才?难道他宗泽瑞峰就不是皇帝老爹的福气?这汪老头摆明话里有话。 “老承相快请留步,待夕泽之行结束,天悦定会去京城拜见相爷,到时相爷可莫怪天悦讨扰啊!” 汪相爷拍着天悦肩膀甚是惜才的说道……你小子到了京城要是不来老夫府上,看老夫不给你小鞋穿!今天老夫真是高兴,万万没想到竟跟你这个小辈谈笑如此投机,冷家小子果然不凡,天悦可订亲了?” 汪承相此话一出,天悦摇头清朗而笑,宗泽瑞峰剑眉揪锁,把汪丞相上下好番打量,而汪相爷毫不理会,脸上越发笑逐颜开,“没订亲正好,老夫家里还剩一个宝贝孙女,许给天悦如何?王爷咳什么,威远,还不赶紧扶王爷进府喝茶润润。” “咳什么?本王这是险些让相爷您呛到,我说相爷,您那个还剩在家里没嫁出去的宝贝孙女刚满三岁吧?您老还真是会攀亲啊,都攀到雷鸣去了。” “那有什么办法,人往高处走吗,要是王爷肯娶,老夫一准先攀着王爷。” “得得,您别惦记我了,您也别惦记天悦,他有女人了,就跟在身边呢,您家里那个先养着吧!” 在宗泽瑞峰跟汪承相较劲时,天悦朝鲁镇首抱拳施礼,有事相求自然先礼于人。 “此事原本就是本官份内之事,少主无需客气,这样吧,哪天少主去言府提前支会本官一声,到时候……” “那天悦在此先谢过大人了!” “好说!”鲁镇首客气的回着。 镇首之职官不大,却实权在握,鲁镇首在位十多年,不但得上头赏识,在夕泽的口碑甚好,提及此人黑白两道哪个不卖他几分面子,此人待人处事很是有一套,今天先不说冷家少爷这排场,没等介绍,他们瑞王爷就跟冷天悦称兄道弟起来,能结交上瑞王爷,冷家小子够本事,而那位把他一镇之首呼来喝去的汪老爷子,更是对其赞赏尤佳。今天的事,他不但看明白了,往后该如何做,心里透亮着呢。 当天悦神采奕奕回到金柜,一进后院,蓝影倩影便扑了过来。 “你可回来了,再晚一会儿我就该急疯了!”心焦的月曦一双小手扯上天悦衣襟,整个人已然在天悦怀里。 “这么想我也得分分时辰,日头还没落山呢!”心情甚好的天悦很是难得的开起了玩笑,此话一出,月曦哑然,待反应过后,娇面瞬间红艳如火,赶紧后退却被天悦禁锢于怀中。 “快放手啊,右叔他们都在呢!”月曦娇情的挣脱着,天悦大掌收的更紧。 待月曦贴伏于天悦胸膛,整个人瞬间冻结,任由天悦单掌托起红润娇颜,细细赏看。 “我……” “你怎样?”天悦轻语,指腹轻轻抚上月曦唇角,如此亲腻暧昧的动作,即便月曦有话,也无力说出,任由天悦的指腹勾画她精细的小脸,直到这位大少爷满意为止。 “什么事这么急?”天悦轻声的问道,灼热的气息烘烤着月曦,晕晕惚惚的心神好不容易扯了回来,月曦将手中皱成一团的信奉到了天悦眼前。 接过信,牵起佳人的小手,双双回了主屋,至于想看热闹的冷右则被夜狼扯住了后腿。 “为何不跟去?偏要等我回来?”天悦风轻云淡的问着,随手将信扔到了书案上。 月曦抱怨的瞪了眼坐在红木大椅上的男人,细声细气的嘀咕了起来,明明是他警告过她,不许背着他做小动作的,现在还装糊涂的来问她。她心里火烧火燎的,他到好,看过信就跟没事人似的。 “啊!”月曦娇呼声起,此时再看佳人似坐似躺落入天悦怀中。 “再敢给我生闷气,看我怎么治你。一生气,这张嘴就能挂油壶了。” 佳人在怀,大掌更便利的做起乱来,月曦早已羞的不敢挪动分毫,任由天悦的吻如蜻蜓点水般落了下来。 她的初吻,亦是他的初吻,轻轻柔柔,细细痒痒,直到将月曦再次紧拥怀中,平复着因吻而来的激荡心绪。天悦心中却在笑问自己,刚才的失控仅是因为今天高兴过头吗? “言宗友真要是找到了官文,他最想见的应该是我,要是连房契地契一并在手中掐着,你这个长房的大少姐对于他更是毫无威胁。我说过,这件事全交给我,你知不知道,如果你跟言万山走了,我会如何处治你?““你还会要我吗?”趴在天悦肩头的月曦声音娇柔的问着,跟他相处这么久,他的脾气,她一天比一天清楚,那般霸道威势的他,怎会允许身边的人,尤其还是口口声声要做他女人的人背着他做些什么,如何处治?她会彻底失去他。 “你说呢?”天悦声音低沉的反问道,月曦紧紧回抱着眼前的这个男人。 “我早就死心踏地了,别不要我,我是你的,只是你的!” “蠢女人,真是越来越不知羞了!“话虽如此说,天悦却温柔的轻抚着月曦后背,大掌所经之处温情热流涌动不息。 当夜上柳梢,黑呼呼的卧房中,天悦独站窗前,他决定了,即便言家的事了结,他也要将那个蠢女人带在身边“,我是你的,只是你的!“月曦的话再次回荡在心间,天悦望月而笑。 夜深人静,入梦的人儿呼喊着娇儿的名字,猛然间惊醒。 “好了好了,那只是个梦而已,今天不是才看过珏儿的信吗?乖了,你现在的身子可不能胡思乱想啊,当心伤到肚子里的宝宝。” “烈,你陪我去赤烈好不好,我不放心,我真 ……” “嘘,我知道,我怎会不知道你担心什么。你忘了珏儿是圣戒的主子,有圣戒守护,珏儿一定平安无事,乖,睡吧,你就是想的太多了才会梦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烈……”血千叶娇呼着,难道真是因为怀孕才胡思乱想吗? 而那个被娘亲牵挂的小人儿,夜静更深,却独自一人摸进了金殿,皇宫不是没住过,可是赤烈的这个皇宫,他就是睡不安稳,心里总觉得有事,鬼使神差的他就晃荡到了皇上听政的金殿。 |幻洛辰手打,转载请注明|www.bookben.cn 番十六 因梦离开 昏黄的灯火隐耀殿中,玉阶之上的御桌、龙椅显得陈旧阴冷,本该明黄的金漆在灯火不明下,暗沉无光。 八根暗红的接天柱上,威严的金龙盘旋而上,随着灯火跃动,龙身隐约而动,在这高大恢弘的金殿中,冷珏的身影显得格外娇小。 小小的身影仰着头,审看着八根接天立柱,那上面的飞龙仿佛活过来般,低头看着他。 没有皇帝,那这金殿不是派不上用处了,冷珏撇了撇嘴,迈着稳实的小步子,一步步走上玉阶,站到了黑木鎏金雕龙大椅前。 这里还真是很久没人坐了,椅子上的垫子又潮又冷,坐久了一定会长湿疹,不过,稍稍坐会儿应该不打紧,心中如此想,冷珏也就如此做了,搂起衣袍,抬起小屁股稳稳当当坐了上去,眼前瞬间开阔,若换做白日,整个金殿即便是角落皆入眼中。 小手朝前伸了伸,看来他还得再长几年才行,坐在龙椅上还够不到御桌上的东西。 帝玺两字突然窜入脑中,冷珏眼中一片精亮,跳下龙椅整个人趴在御桌上翻找了起来,金笔,玉砚,明黄宣纸全都规规矩矩的摆在桌面上,就是不见任何玺印,细细想来,冷珏暗骂自己真是笨,这里没有皇帝还放什么帝玺啊,摆明等着贼来偷吗? “没意思,出来吧!”冷珏摇头感叹,一声号令,红光自他的小手中窜了出来,汇成红艳光球,随着冷珏而动。 “这要是在皇伯伯的金殿上,我一准被抓起来,娘跟爹被我连累一个也跑不了,嘿嘿,还是这没皇帝的金殿好,我说了算,我最大,想怎样都行。”冷珏得瑟着,红光随着主人愉悦的心情欢跃着。 清清冷冷,毫无人气的金殿再大,冷珏也有玩够的时候,唤回红光,小小的身影沿着来路又神鬼不知的溜了回去。皇宫真是没意思,他决定了,明天还是去护国将军府住,那有双胞胎陪他玩。 可是,自更深夜重逛了金殿后,冷珏每晚必会做同一个奇怪的梦,梦里总有一个很高大健壮却浑身是血的男人对他不停的说着什么,惊醒后,冷珏却记不住那个男人到底对他说了什么,他唯一知道的,那人不像是要伤害他,一副很懊恼的样子对他嘱咐警告着什么。 夜夜惊梦,扰的珏儿没什么心思东逛西游的,一天里大部分时间都在琢磨着那个奇怪的梦。平日里冷珏就好一个人瞎捣弄,故而没引起 端木霄的注意,至于若瑶,简直快玩疯了,她可不会招惹这个小老爷子对她指指点点。 日渐偏西,冷珏还将自己关在专为他准备的卧房中,为了冷家小主跟九王爷住着舒服,赫老爷非把将军府的主宅腾了出来。此时房中,小儿趴伏在桌案上,往彩纸上专心的写着什么,不知是字迹不好,还是不合心意,地上的彩纸团可有七八有余。 “珏儿,看我给你买什么了,这地上怎么了?”若瑶提着酥油包晃了进来。 “我在给娘写信呢。”冷珏头也不回,握笔苦思着。 “又背着姐姐偷写什么呢,让姐姐审审!” “不给看,这是我给娘看的。” “小气珏儿,别忘了给姐姐带上两句。” “姐姐自己写去,别吵我,我都不知道怎么写了。” “又有什么难写的,告诉娘我们跟外公一切都好,赤烈真挺好玩的,再问问娘跟爹的身体好不好,有没有想我们,一定要问问娘的肚子是不是大起来了,娘生弟弟妹妹时,我们一定赶不回去了,让娘替我多亲亲小弟弟小妹妹,就这些都写上吧!” “这些姐姐自己写去,我跟娘有正经事要说,做那个梦的又不是姐姐。”冷珏板着脸数落着只动嘴皮子,不肯出力的姐姐。 “珏儿要把那个怪梦告诉娘啊?”若瑶问道,见冷珏果断的点头,若瑶无奈摇头道,“真是个笨珏儿,娘又不是算命先生,你还想让娘给你解梦啊。” “姐姐才笨呢,娘可厉害了,反正我说了姐姐也不懂,这是我跟娘的秘密,算了不写了,等路上想好了再写。”冷珏把手中笔往桌上一扔,掏出怀中的锦帕擦擦手,饭前先用酥油包垫垫底。 而若瑶却在寻思弟弟所说的路上,他们明明在赤烈,难不成小家伙因为那个稀奇古怪的梦,要打道回府?那怎么行,月夕还没去呢。 “珏儿,你上哪儿?” “前院,吃饭!”说话间,冷珏已跑了出去。 冷珏的这个决定在众人齐聚的前堂宣布了出来,端木霄自然要问清楚,为何宝贝外孙会突然决定离开,赫家老少更是情急。 冷珏的答案很简单,急着离开又不是说不再回来,他想跟姐姐到月夕找哥哥,往后一起返回冷家堡,因为娘亲要生小妹妹了,他这个哥哥要早早看到小妹妹,还有最最重要的那个原因,若瑶清楚,是因为那个梦,让她的弟弟急着回家找娘亲破解。 一想到此事,若瑶就会对冷珏磨问一番,小家伙到底跟他们的娘亲有什么秘密,难道她这个姐姐都不能知道吗?还有啊,为什么珏儿就那么笃定娘亲能解释那个梦? 任由若瑶如何的软磨硬泡,冷珏的回复只有一个,回家再说。实在逼急了,小家伙干脆小脸一摔,不去月夕找哥哥了,他要直接回冷家堡。 “干嘛凡事都得你说了算啊,都是娘把你宠坏了,哼,真是个小霸王!” 无视若瑶的抱怨,冷珏乖巧的站在端木霄身边,跟赤烈的这些老少大臣们惜别。冷珏的离开可牵动了众人的心,别人不说,假郎中就必须跟在小主子身边,郎中一走,他的老婆孩子自然紧随,这一大家子如离开冷家堡时那般,浩浩荡荡。 护国大将军又如初见时朝冷珏行礼,恭敬地问道,“小主子觉得赤烈可好?”赫连此话让周围众人鸦雀无声,恭候着冷珏的答案。 而小家伙开口却道,“我姐姐说赤烈挺好玩的,不错!” 这话回的,众人关心的是他们未来的帝王如何看待这久没有皇帝的赤烈,他偏偏以他人之语回之,赫连怎肯罢休。 “想来也是,时日太短,而小主子也没真正的玩几天。那主子觉得皇宫,可有需要改动之处,赫连会即刻命人改过。” 对于赫连的问题,身为赤烈的九王爷,更是知道内情的端木霄轻轻叹息,却沉默不语,静等他这个与众不同的外孙如何答复。至于若瑶再看不出眼前这些大人们对自己弟弟的特殊来,那她真是白混这么大了。就算是看在外公是王爷的面子上,这位大将军为何不问问她对赤烈的感觉啊,毕竟她才是整天晃荡在赤烈城里城外的人。 对于皇宫,她也住过一夜啊,为何不问问她,哪个地方需要加些花草,哪个地方该拆了重建?凡是都以她的宝贝弟弟为首,吃的玩的用的全是小霸王为先。 难不成?对啊,她为什么没想到呢,赤烈没有皇上,听大人们言语间,她的外公可是赤烈唯一的王爷了,这么大的一个赤烈哪能光有王爷没皇上啊,论起尊贵,她的外公应该能当上这个皇帝,可是依外公清淡如水的脾气,这个皇位还得空着,再往下轮,还有谁有这个资格有这个尊贵的身份能承袭帝位,那就是她哥跟眼前这个小霸王,不会真被她的胡思乱想撞正吧?若瑶秀美的小眉头渐渐揪起,闪亮的晶眸盯看着眼前的这些赤烈人。 冷珏想了想,在众人翘首下说出了两个字,那就是金殿。 “金殿?小主子说的是金殿?”赫连瞪大眼问着,那份欣喜毫无遮掩。 “珏儿,你几时进的金殿?”端木霄抚摸着外孙发顶,温言柔语地问道,初入皇宫,他只带两个孩子在金殿外的空地站了站,连直通金殿的石阶都未靠近,这孩子是何时进去的呢。 冷珏仰着小脸,乖巧的回道,“珏儿晚上睡不着,就到金殿里逛了逛,没什么好玩的。那个黑乎乎的椅子一点儿不好看,还有那张笨桌子太大了,显得闷……” 珏儿一件件的说,赫连等人仔细地听着记着。 “可记下了?”赫连朝身后的礼部大臣问道。 “是,都记下了,明日就依主子的话重新打造。” “别跟我皇伯伯的龙椅一样啊!”冷珏突然开口道,不为别的,万一造把跟雷鸣皇帝一模一样的龙椅,那不是让人笑话,认为赤烈抄搬吗,追根究源还得赖他冷珏身上。 “主子觉得何种模样的好呢?”礼部大臣恭敬地问道。 “我怎么知道,我们家里又没有龙椅,不过,我娘给我做的椅子都是用最好的紫木雕出来的,我娘说,紫木的香味能安神静心,还能避邪!” “是是,新龙椅就用最上乘的紫木打制!” “你们随便吧,我只是说说罢了。外公,我们起程吧!” 小儿的随便之语却令赤烈皇宫来了次彻底的大翻修,动用了上百精工巧匠,更制出了赤烈史无前例的一把紫木鎏金镶百宝龙椅,就连御桌都是用百年紫木老树精心打制。 马蹄萧萧,车轮滚滚,两只信鹰展翅直冲天际,一个飞回雷鸣冷家堡,一个飞向月夕金柜。 |荼靡白手打,转载请注明 番十七 柔情-----清帐 冷家商船运来的铁石,已交由汪丞相派的得力之人接收,以沈家为首的三大盐号的海盐开始陆续装船,夕泽如此大的动静,言家怎会不知道,此时的言家热闹的如水沸腾。 言府正堂,言家的几位叔公、远房近房的当家主事,在言宗友的召集下齐聚,却各谈各话,各持己见。从晌午到落日余晖撒满天际,除了唉声叹气、后悔莫及就是相互抱怨指责。 “都给我闭嘴,享福的时候可没见你们吹胡子瞪眼的,今天我可把狠话搁在这儿,言家的盐要是不出货,你们就等着喝风吧,想从我这儿拿走一文钱,门都没有!”言宗友恶言恶语,那架势像是要跟各家撕破脸一般。 言家老号现在的这个当家人有无本事不说,却是个十足混恶的主,现在惹不得,也不敢惹,几位叔公赶紧说起小话哄劝着,倒是年轻一辈中的几个后生满眼的不屑,要不是自己长辈使眼色警告,有任何反驳之语,一旦激怒言宗友,大家伙真没什么好果子吃。 “我现在是没办法了,不如几位叔叔去见见言月曦那死丫头,兴许,她会卖老几位个面子,只要她在冷家那小子枕边说上几句,那我们言家即刻不是这番天地,我可听说,冷家的船都快装满了,那三家盐号的嘴都快乐歪了!”言宗友拿腔使调的说着。 当初见死不救,如今他们这些老的哪还有脸面去见那个丫头,正待堂中静然压抑之时,言万山连跳带跃的冲了进来。 “狗奴才,赶着去死啊!”此时心烦意乱的言宗友,像条疯狗似的见谁骂谁。 当奴才的要是计较主子的几句疯言恶语,他言万山早就拿根绳把自己吊死了,还用得着如此时这般点头哈腰,眉开眼笑的奉承着。 “老爷,好事啊,冷家来帖子了。”言万山摇动着手中金柜伙计送来的封贴,急切的报着。 言宗友猛然起身,又体面的坐了下来,手刚伸出来,言万山赶紧奉上帖子。言宗友的眉头紧紧松松,嘴中吱吱呜呜,那双耗子眼眯的仅剩条缝。 “那个冷天悦到底什么意思,谈什么生意要进府,还要齐集言家老少,冷家小子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唉呀,先别管什么药,只要冷家少爷能来我们言家,就是我们的救命良药,几位叔叔认为呢?” “爹,这事哪有你想得这么简单,您少说几句,现在知道心急火燎了,当初你们都做了些什么?哼,当家的可是堂叔,我们听着就好!”一年轻后生不冷不热、不阴不阳的说道。 “言月鹏,你小子话里有话啊,怎么地,对我这个当家的有意见?还是你小子现在想把你爹撇清,晚了!我可告诉你小畜生,你爹跟我,还有这里的所有人,我们早就捆在一根绳上了,我不好,你们哪个也别想好了,要死,大家一起死!”言宗友叫嚣着。 “你骂谁畜生,我是小畜生,那你呢,你就是老畜生!” “月鹏,闭上臭嘴!二哥千万别生气,月鹏这孩子都是被我宠坏了,他根本不会说话,二哥全当这小子在放屁呢。”言月鹏的老爹很没骨气的赔笑赔礼,言宗友仍骂骂唧唧的。 “往后不好好教育,又是逆子一个,月字辈的没个省心的,尤其那个死丫头,竟然带着外人往自家人身上捅刀子!真是个小贱人,还坐着干嘛,散了散了,明日把人都带齐了,我倒要看看那个小贱人兴什么风作什么浪!” 话落,言宗友率先起身,招呼不打一个,大摇大摆出了正堂,余下的人三三两两各自回府商量。 明日言家之行已交于陈玖跟冷右打理,夜阑人静,主屋的偏房中,烛火仍在耀动着,烛光将坐在桌前的人影映到了窗纸上,从前院回来的天悦摇了摇头,推开房门走了进去,正值佳人叹息声再起。 “大晚上不睡觉,瞎寻量什么呢。”天悦俊脸严肃地轻斥着,月曦有气无力地抬头看过,手又托上了香腮,满脸心事地看着跳动的烛火。 知道此时心事最重的当数眼前的女人,可是,越是清楚,天悦的火脾气还是涌了上来,不过三步来到月曦身旁,强有力的胳膊一伸便将佳人滥腰抱了起来,娇羞的惊呼在所难免。 “人家睡不着,躺着还不如坐着舒服呢。”月曦娇气的说道,紧搂着天悦的脖子就是不肯躺到床上去。 “不好好睡一觉,明天你想顶着张青脸去言家!”天悦霸道的说着,更是霸道的将月曦按躺了下来,他刚坐到床边,月曦不但缠了上来,更直接扑到了天悦怀里。 “怎么了?”如此粘人的月曦,让天悦的声音变软变柔,既然她不想睡觉,也就不再勉强,天悦又往床里坐了坐,倚着床头,将别扭的人儿好生的拥进了怀里。 乖巧的窝在天悦怀里,听着那强有力的心跳,闻着他身上的男人气息,感受着他给予的温柔宠溺,月曦的小脸上绽放出娇美的笑容。轻启红唇,娇柔的话语徐徐而来。 不都说仇家见面,分外眼红吗,为何她现在不但眼红不起来,心更是乱得厉害。她竟然不想见到那一张张无情贪恋的脸,她不知道明日踏进那个久违的家时会怎样,她会哭吗,她会痛骂里面那些所谓的叔叔爷爷吗,不知道,心乱的她真的不知道。 从那一张一合的小嘴中冒出的话,天悦再也听不下去,指腹轻点,小女人的话就此打住。 “知道什么叫蠢人自扰吗?就是你这样的!” “你又欺负我,又骂我蠢!”月曦娇气更委屈的控诉着,却惹来天悦得意地笑。 “要是不蠢干吗自找麻烦,我都说了,这些烂事全交给我处理。”话至此,天悦停了下来,捧起月曦的小脸,天悦的神情突然变得严肃,“月曦!” “嗯?怎么了?” “如果你夺回了你爹创下的家业,尤其是言老老号,你有何打算?亲手接管?亲手打理?” 天悦的话让月曦瞬间哑然,这个问题她真的是从来没想过,她只一味的要讨债要报仇,却对达成心愿后该如何做没有任何概念。可是,有一个念头却在她心里早早扎下了深深的根,那就是,既然是他的女人,她不要跟他分开,上天入地,她紧紧跟随。想至此,月曦的小脸开始发热发红,要不是天悦捧着她的脸,她一准会将脸埋进天悦怀中。 “回答我,你日后有什么打算?”天悦的语气更沉更重,即使他可以霸道的把她绑在身边,可是,他还是想知道她真正的心思,他不想自己后悔,更不想她后悔。 “就算当了老号的掌权人,我都不知道怎么用,更别提做生意了,我根本一窍不通嘛。我爹创下的家业,我真是不知道如何打理。我只知道……只知道?” “只知道什么?” 天悦问得越紧,月曦的脸越热,声如蚊蝇般回道,“我娘说,女人只要照顾好自己的男人,照顾好孩子,跟自己爱的男人相守一辈子,就是最大最幸福的事。” 月曦好不容易挤出来的心里话,却让天悦笑了起来,那清朗的笑声中跳动着欢喜的音符。 “你笑我,你,欺负人,我不说了,再不说……嗯!”月曦又气又羞、不依不饶的声音被天悦一点不漏的吞进了嘴里。 这是两人间第二个吻,不同于先前的浅浅柔柔,天悦的欢喜霸道皆融进吻中,月曦彻底瘫软于天悦怀中,任其索要掠夺的更多更重,不知何时,竟然双双倒入床中。 “少爷!”娇艳红唇终得自由的月曦,娇声轻唤。 “叫我天悦!” “可是……” “不愿意算了!” “谁说不愿意了,你又这样。” “我哪样了?” “又霸道又不讲理。” “既然我这么多毛病,你还要跟着我、服侍我、还要照顾孩子……” “就跟着!” “哈哈,真是越来越不知羞了!月曦,话已出口,后悔也来不及了!” “你敢不要我,我,我就死给你看!”月曦的威胁让天悦嘴角扬起邪魅的笑,饿狮扑食,霸道火热的吻再次席卷而来,知道悬崖勒马。 “乖乖的睡吧,我陪着你,明天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我带你去看戏。” “嗯!” 这一夜,月曦始终窝在天悦怀中,睡得安稳香甜。天悦虽说也睡得不错,可是心里却有股躁动的热流不安分。 隔日天明,金柜的马车恭候在石阶下,天悦紫衣华服,身边牵着的佳人着紫色罗裙,外招雪纱,这一对璧人从府里一走出来,不但让人眼前一亮,更让人痴愣当场,从衣服到人,配,绝配。 “看吧,我说早晚成事。嘿嘿,弄不好,等我们回堡时,还得多带上几口。”冷右捅了捅夜狼,眉飞色舞地说着。 “你当天悦是你跟假郎中那么没品啊,不把人领到门主跟前看过,天悦是不会胡为的!”夜狼数落道。 “真是只没趣的狼,天悦昨晚可没回自己卧房!” “就算他们睡在了一起,未必有夫妻之实,这一点儿,我敢打包票!” “夜狼,别以为你是天悦的师傅就敢如此肯定啊,天悦正直年少气血盛,就算昨晚没有,可不保以后不会啊。嘿嘿,好事,好事。” 夜狼白了眼冷右,这是天悦的事,他冷右得瑟什么。 言家,一大早府门大开,各路人马哪路也不敢怠慢,有的连早饭都没吃,就怕冷家那位少主挑毛病。而在镇首府,早已得到陈玖知会过的鲁镇首也命师爷配好车,看着日渐高升,快至正空,这位大人走出府门,正要上车时,身后传来的声音,让鲁镇首赶紧转身行礼。 去看热闹哪能漏了宗泽瑞峰,他的天悦老弟终于为了言家小女人出手了,这大戏绝不能错过,必要时,他堂堂瑞王爷还要助兄弟一臂之力呢。 冷家少主驾到,言府老少无不恭候于大门外,惊叹冷家少主生得好相貌,更震惊冷家少主手牵的言月曦,此时再见已于往昔判若两人。眼前这对人竟然同色华衣,那相望私语的神情何止亲腻,一件不争的事实重重砸在言家老少心中,他们的大小姐真是来者不善,更给他们引来了霸主。 既然来了,那些没有的假客套都收起来,陈玖威势凌人,替主子把来意说清道明。冷家不是不跟言家做生意,而是,冷家认的是言家老号的老当家,也就是冷月曦的爹爹言宗义,至于这位新当家人,冷家从未与其打过交道,出于稳妥考虑,故而姗姗来迟。今日既然来了,那也是看在故人的老交情上,生意可以谈,却要按少主新订的规矩来。 月曦乖巧的坐在天悦身边,对于周围打量的目光视而不见。 “哈哈,少主的规矩当然是好,可是,规矩也得讲讲人情不是。”一位白发老者打起了圆场。 天悦挑眉来看,嘴角轻扬,那扬起的笑不但无丝毫热度,让有的人打心里发冷。 “人情?那可是好东西,这位是?”天悦不冷不热的问道。 “噢,少主若是不嫌,应该随月曦叫老夫一声叔公!” “叔公?”天悦反问道。 “是是,正是!” “哈,这位老人家真是逗趣,真要是从月曦那论,月曦真正的亲人都故去了,哪还有什么叔公。” “这……这!”叔公抖着胡子,想怒却不敢怒。 天悦冷眸不屑瞟过,眉梢高挑直逼言宗友,“言当家不如快些拿出盐场官文,我们签了这份契约,你们言家的盐也好早些装船,银票我可全带了了!” 天悦的话绝对没得商量,摆在言宗友眼前的只有一条路可走,拿出盐场官文。财神至家门,言家却没一个敢接,与冷家的这笔买卖不过是清帐的开始,说白了官文只是借口,冷家少主登门,只为替言月曦讨回属于她的一切。 就算言宗友现在拍案而起,大喊这生意他不做了,这位冷少主会依然稳稳落座,生意谈不成,那就谈谈旧账,谈谈言家这些没死的,欠言月曦的帐。 “冷少爷真是来者不善啊!月曦,你真要把你的亲人们逼死才算解气,才算甘心吗!”言宗友眯缝着小眼,咬牙切齿的问道。 月曦面色如水,眸光清冷的看着言宗友,“你做过什么心知肚明,用不着拿话来编排我。亲人?你们都是我的亲人吗?你们哪个敢站出来拍着胸脯大声的告诉我,你是我的亲人,哪个敢!” 哪个敢?真真是哪个也不敢,就算当初那些并未参与的人也不敢站出来,大声的回答月曦。 “哼,既然你言月曦今天这么绝情,好,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你到底要怎样!”言宗友似要破釜沉舟般大声质问着。 这简直是月曦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这叫什么,恶人先告状,还是倒打一耙。 “我要你从言家老号滚出去,我要你把强占我爹创下的家业还给我,我要你说出我爹到底是怎么死的,我要你跪在我娘坟前,我要你还我娘命来……”月曦句句狠厉,声声尖利,面对这群无情的人,她真的没有哭,怨与恨才是他们该得的。 “不知好歹的东西,你爹的死族里人哪个不清楚,他是查盐场时出的意外,至于你娘,本就是个破锣身子,你爹一死自然对她打击最大。你以为我稀罕这份家业啊,我要不是看在你尚且年幼,又是个女孩子……” “不稀罕那就还回来,把我爹创下的一切还回来,你,滚出去,你有什么脸坐在那把椅子上,你有什么脸说我爹是死于意外,言宗友你不是人,你是鬼,你是恶鬼,你眼睁睁看着我爹挣扎不开网线,溺水而亡,却不肯伸援手相救,那是你的亲哥哥啊。你明知我娘身体不好,偏偏拿我爹的死说事,更不许任何大夫给我娘看病,你的良心被野狼吃了,你言宗友才是最该死的那个。我用不着你替我撑这份家业,拿不出房契官文,你就从这个家里滚出去!” “死丫头,房契官文全被我烧了,没了!” “你胡说!” “我胡说?哈哈,你大可问问,万山,你告诉我们的大小姐,我是从哪儿找到房契跟官文的,又是为什么烧的。言月曦,你这么有本事,你把房契官文全拿出来给我看看啊!” “是不是拿出来了,言大掌柜就乖乖滚蛋啊!”一道清亮嬉笑的声音自院中传来,厅里众人无不寻声看去,这一看,心越发冰凉,镇首大人来了,而那个说话的少年,看鲁镇首神情,对其恭敬的很。 “天悦,别说哥对你不好啊,这不,哥亲自来给你跟弟媳妇坐镇呢!”宗泽瑞峰神情悠哉的打趣道。 天悦轻笑回之,“你这个王爷当得还真是闲啊,哪儿有热闹往哪儿钻!” “真是不知好歹,算了算了,哥不跟你计较,赶紧解决你媳妇的事,哥还等着跟你拼酒呢。我说鲁大人,你身为父母官也得有句话才是,如果言家小姐真拿出来官文房契,这档事该如何处置啊?” 鲁镇首赶紧恭敬的回道:“是是,王爷说的极是。此时也不难处置,一句话,谁的就是谁的,不知言小姐可否拿出官文啊?” “天悦?”任由王爷跟鲁镇首这样的大官如何说,月曦还是乖巧的询问身旁人,因为他才是自己的主心骨,才是自己的天与地。 天悦点点头,月曦深吸了口大气,缓缓站起身,朝言宗友而去直到傲然站于其身前,厉声道,“滚起来!” “死丫头!” “滚起来!” “言当家的耳朵不好使吧!”天悦明明是笑言,却让言宗友浑身一紧,虽不情愿,还是站了起来。 看着言宗友坐过的红木太师椅,月曦脸上闪过深深的痛,一把掀掉椅子上的凉垫,随后转过身,“天悦!” 不进内堂翻找,却直奔把椅子而去,天悦恍然,脸上冷笑更浓,言宗友绞尽脑汁要得到的东西,竟然就在他屁股底下坐着。天跃起身大步走了过去,无需月曦多言,天悦运力一掌拍在了椅面上,蹦的一声,椅面四分五裂,露出鲜艳的红布。 众人哑然,瞪大眼看着月曦取出红布包裹里的东西,一点点如同对待易碎的精瓷般细心轻柔,待红布打开,那要命的东西全数摆在了众人眼前。费尽心思要得到的东西就在眼前,言宗友却恨得咬碎钢牙,只能看却碰不得。 “好了好了,大家伙都看清楚了,这家是谁的,也一清二楚了吧!散了散了吧!”宗泽瑞峰自作主张的吆喝着。 “慢着!”天悦冷声再起,“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害人偿命,即使不是亲手所为,这笔账哪个也别想逃。家大蛀虫就好,既然分不清好歹,留着何用。” “少主,何……何意?”先前那位想买人情的叔公赶紧问道。 “分家!”天悦直截了当、斩钉截铁的回道。 厅中瞬间躁动,怎么又分家啊,这家本来不就是分的吗?天悦的冷笑,让吵杂顿停,此时分家,是彻底砍断削掉。各个有手有脚的自谋生路去,言家老号不养白吃饭的蛀虫。 “少主不能啊,不能啊!” “是啊,是啊,这是要了我们的老命啊!” “月曦啊,我们家可没对你做过任何恶事啊,你不能把我们逼上绝路啊!” “我同意!”言月鹏声压全场,果断回道。 “月鹏,你傻了,你给老子闭嘴!” “爹,傻的是你,还有你们!你们扪心自问,你们从言宗友手里拿的那些钱真的干净吗?真的问心无愧理所应当吗?你们哪次拿钱不像龟孙子似的陪着笑脸,义叔在世时,不都分给我们盐场让我们各家打理吗?有盐场在,我们还能饿死不成,自己养活自己,那钱拿的才有底气。只希望月曦不要收回我家的盐场,我会按时交租金!” “月鹏,这……唉,爹不管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这对言家父子的话,让在场其他言家人你看我,我看你,而天悦跟月曦并未急着表态。 |荼靡白手打,转载请注明 番十八 宗泽狂语 “好,好啊,言宗魁,你真是生了个有骨气的好儿子啊。在场的还有哪家的后生要跟我们大小姐要盐场、交租金,大小姐正好在,你们一并说个痛快,忘恩负义的小人!” 言宗友阴笑着一张脸,恶狠狠地将在场的言家老少一一看过,有些胆小的赶紧把自家要伸头的儿子扯了回来,言宗友的手段他们就算没受过,也见识过。冷家的这位少主毕竟是条过江龙,言宗友才是地头蛇,明的他不敢,暗的他可最在行。万一背后给他们这些人暗亏吃,他们上哪儿抱屈去。 “月曦!”天悦温柔的叫道,朝他的女人伸出手去,待玉手落于大掌中,天悦接言道:“今日有鲁大人在此,自会替你主持公道。” 月曦乖巧的站在天悦身边,朝鲁镇首恭敬的点点头,宗泽瑞峰摇头轻叹,既然他的兄弟不指望他这个王爷大哥撑腰,那他找个地方坐下来,看热闹就好。 这公道如何主持再清楚不过,房契官文既然在言大小姐手中,言大小姐又是言宗义的独生女儿,言宗义创下的家业理所当然由其女继承,对于老号交由何人打理,各家盐场是收还是接着租下去,皆由言大小姐说了算。 提及言宗友时,鲁镇首抚下巴上的几缕小黑胡子,言小姐一口咬定言宗友对其父之死担有责任,对其母的病故更是见死不救甚至横加阻碍,对于这一点儿吗,鲁镇首刚要做决定时,瑞王爷轻咳声适时而来。 “不管如何,毕竟是亲叔叔,就看在同宗同迈之亲上,将其赶出老号,赶出这大宅就好。得饶人处且饶人嘛!”宗泽瑞峰很有人情味的说道。 言宗友的一双耗子眼直冒精光,扑通一声朝瑞王跪了下去,高呼王爷英明,王爷仁者慈心。事到如今,他言宗友也算看清楚何谓世情薄,人情恶,亲侄女、亲兄弟又能怎样,他的一片好心不还是没得到好报吗? “好了好了,别跪了,赶紧起来吧,我这个啊就是心太软,就是看不得任何人受苦受难的,行了,今天就这样吧,天悦啊,你说呢?”宗泽瑞峰摆出一股子历经沧桑的老成架势,大哥威势很足的问着天悦。 天悦眸光收紧,嘴角微微扬起,一丝邪恶笑意悄悄划过,牵好月曦的手,对于在场所有言家的人冷声说道:“既然王爷都发话了,今天的事就到此为止,月曦毕竟是女人家,经此之事心境自然好不到哪儿去,就劳烦言公子帮忙,清理这里不该有的东西,玖叔,你带些人也留下来帮忙吧!” 被天悦点名的言月鹏又惊又喜的留了下来,其他人在冷家少主跟瑞王爷走后,陆续散去,至于言宗友自有人监督他收拾行李,从这个大宅中被扫地出门。 回去的路上,众人以步代车,月曦始终低着头一言不发,任由天悦牵扯着,心里却不是滋味,对自己男人身旁的那个瑞王满是抱怨,听鲁镇首话里的意思明明是要将言宗友带走,要替她好生审请此事,那个瑞王倒好,早不说晚不说,他是有意打断镇首的话,更是有意放言宗友,那她爹娘的冤屈如何讨回来了。说什么心肠软,他就是添乱,就是善恶不分,就是……是王爷就了不起吗?就可以随便混淆真相,放纵恶人吗? “天悦啊!”宗泽瑞峰令某人讨厌的声音再起。 “有话说!”天悦不客气的回道。 宗泽瑞峰不气反笑,尤其伸头看了看月曦,不怀好意的嬉笑道:“我在猜想啊,你女人一定在心里把我大卸八块呢,对吧,弟媳妇?” 天悦轻笑着将女人揽进了怀里,即使他们走在大街上,即使被人偷偷打量,他冷天悦会在意外人的眼光吗,女人是他的! “时隔这么久,你有没有任何证据,光凭你的一张嘴就能惩治言宗友吗,即使鲁大人将他下了大牢,没凭没据,早晚还得将人放出来。”天悦轻轻柔柔的声音传进了月曦耳中。 佳人突然停住脚步,仰着已有泪珠滑落的小脸,委屈的说道:“就让那个坏蛋逍遥自在吗?为什么坏人做了坏事却得不到惩罚?为什么好人把命赔上了却讨不回公道!” “啧啧啧,我就说女人麻烦嘛,不知动脑子,就知道哭哭啼啼的!兄弟,哥真是同情你啊!”宗泽瑞峰不客气的数落着,大掌拍着天悦的肩膀以示安慰,却被天悦不客气的抖掉。 女人就是女人,就是要被男人保护的,他家娘亲何等聪明,何等霸势,不照样依在他爹怀中撒娇耍赖,使小性吗。他娘说过,女人再强,也是要男人疼着护着爱着的。 “别笑得太早了,我倒要看看将来你宗泽瑞峰会遇到个什么样的,千万别让我见到笑话啊!”天悦不客气的回击着,宗泽瑞峰很得瑟的笑了起来。 “放心好了,哥是什么人啊,这样的笑话,你这辈子捡不到!”宗泽瑞峰的狂言,却让其身后的威远摇头叹息。 心直口快的威武却嘴快的说道,“人可不能说大话,当心被老天找上!” “威武,你又在本王背后说什么鬼话呢?” “奴才哪敢说什么啊,奴才不过等着看王爷到底能娶个怎样的王妃!” “哼,本王娶不娶王妃跟你有狗屁关系!” “怎么没关系,关系重大,事关面子!”威武低声回道。 “嘶!”宗泽瑞峰恶狠狠地瞪来。 威远却笑道:“王爷有所不知,威武的话可是有缘由的,王爷也知道,威武好结交些江湖上的义气朋友,而他的那些朋友自然是有什么说什么,那些粗人私底下常议论说,王爷要不是那东西不行,就是有断袖之疾,所以对女人不感兴趣,所以咱们瑞王府连个给王爷侍寝的侍妾都没有。威武最好面子,您说威武听了这些话会有何想法啊!他当然是盼着王爷赶紧娶上王妃,让谣言不攻自破!” “该死的东西们,他们哪只眼睛看到本王不行了,哪只眼镜看到本王有那怪病了,都给本王等着,只要落本王手里,我非一刀一刀扒了他们的皮!”事关男人的大问题,宗泽瑞峰发狠的骂道,威武威远兄弟却彼此别有深意的相视着。 “不是心软吗,怎么能说出这么狠的话来!”月曦声音极小的数落着,天悦却听得一清二楚,放在佳人腰间的大掌紧了紧。 “好了,别不开心了,瑞王这是给我们送了个顺水人情呢!”天悦解释道,月曦秀眉微锁,眼中之意尽是,这叫什么人情吗,那明明是在替言宗友开脱。 天悦不轻不重的掐了掐月曦的下巴;“我们今天放蛇,是为了将蛇彻底打死。言宗友既然是个混人,他们会心甘情愿的放掉好不容易到手的一切吗?” 天悦的话让宗泽瑞峰的大掌又贱贱的搭来:“兄弟,你果然是哥的好兄弟,你果然没白费哥的苦心。” “行了,大街上拉拉扯扯的像什么样子!” “你个臭小子,我拍拍你的肩膀就不像样子了,那你光天化日之下把女人搂在怀里像什么样子,真是见色忘义!” 月曦恍然大悟,哀怨的笑脸绽放光彩,就连看向宗泽瑞峰的眼神都有了恭敬之意。 宗泽瑞峰拿腔使调的重哼了一声,双手背于身后,迈着稳实大步朝前晃荡着。 待天悦回到金柜时,鹰眼讲来自赤烈的密信赶紧奉了上来。 “哪儿来的?”宗泽瑞峰伸长了脖子问道,鲁镇首回了镇首府,他这位很闲的王爷却钻进了冷家金柜。 “天悦!”见自己男人专注地看着密信,月曦轻声的唤着。 天悦将信精心的折好放进了怀中,足以见这封信被其何等的看重,而天悦的脸上更是笑逐颜开,那份笑,月曦以前见到。 “是你娘的信吗?”月曦温柔的问道,天悦摇头而笑。 “是我们家那两个小祖宗的心,他们已从赤烈出发了,要在月夕皇城跟我汇合!”天悦说道。 “那我们是不是要南行去皇城啊?”月曦问道,她男人走哪儿,她自然跟到哪儿。 天悦点头道:“当然,这里的事一了结我们就走,不能让他们等急了,若瑶那丫头可不是个省心的主!” “嗯!”月曦乖巧的应着。 “喂喂,你们两个等会儿,天悦,你要把言家大小姐带走?那言家老号呢?”宗泽瑞峰好心的提醒道。 天悦没有急着回道,倒是月曦答得果断坚决,天悦去哪儿,她就去哪儿,至于言家老号,天悦自然会替她处理好的。 “言月曦,你可要想清楚啊,天悦可姓冷!你不怕言家人在背后捅你脊梁骨,说你女生外向,将家业送了外人,还是冷家的人。” “我是天悦的女人!”月曦红着小脸,直截了当的回到,这话可让宗泽瑞峰顿时卡壳。 “那个言月鹏,觉得如何?”天悦突然问道。 “听今天那几句话,此人倒是不错,你小子不会想……” “既然他要交租金,那就把言家整个盐场交由他打理好了,不但不收他的租金,盐号的收成他跟月曦四六开。” “你给他四成?你小子还真是大方啊,不过,不失为个好办法,由言家的人亲自打理,总比你这个女婿打理来的稳当,更何况有你冷家金柜守在后面,言月鹏要是真聪明的话,断然不敢做些见不得光的勾当。” “月曦,你觉得呢?”天悦问道。 月曦满目浓情,轻轻柔柔的回道:“我听你的!” “哼,跟没说一样!”宗泽瑞峰不客气的数落着。 任由宗泽瑞峰一旁闹腾拆台,天悦与月曦你侬我侬的视而不见,哀叹声一声接着一声,此时的宗泽瑞峰也感觉到了自己的身边是不是少了点什么。 天悦的主意,由月曦隔日在言家老少面前宣布,言月鹏的老爹喜极而泣,言月鹏微锁眉头,一番思虑后郑重的接了下来。至于其他人,想要继续以盐场为生,那就老规矩不变,盐场照旧租给他们,定期往盐号交租金或是海盐。商议妥当,言家的海盐终于装包运上了冷家那艘空着的商船。 此等关乎言家生死的大事,言宗友这位前当家人怎会不到场,而他却出乎意料的平静,出乎意料的大度。 冷家金柜后院,宗泽瑞峰的天魔音丝毫不影响天悦收拾东西的好心情,他可有好久没见到那对闹人精了,想,他可是想得紧啊。 “天悦,你是大哥,你就不会让你的弟妹到夕泽跟你会面啊,为何非要去皇城?”宗泽瑞峰建议道,心道,他好不容易出来了,难不成又得回去? “我去不去跟你这位大王爷有什么关系,就因为我是哥哥,更不能让弟妹多走冤枉路。” “你小子真是没兄弟情啊!我就不是你兄弟了,我还是你哥呢!” “你几时成了我哥,不是说好了吗,比过再论。” “好好,这个暂且不说。言宗友到现在没有动静,你难道就此不管,就此南行去皇城?” “我不急,更不会打草惊蛇,现在没动静可不表示他背地里没有小动作,你以为他真会在夕泽对我不利吗?夕泽有冷家金柜在此,他敢吗?说不好,他会一路跟着我南行直到皇城,到时候再寻个下手的好机会,报仇夺财。” “那你就更不能去皇城了,我月夕皇城可没有冷家金柜啊!” 宗泽瑞峰的好心提醒,天悦以笑回之,没错,在月夕皇城的确没有冷家金柜,却有一座豪华气派的望月楼,还有一座当初震惊了整个月夕,那红火劲把望月楼都压下去的向阳楼。 前者是他老爹的隐秘势力,后者则是他娘亲的血刹门产业,有此两强坐镇月夕皇城,他冷家的人不照样横着走,此等隐秘,天知地知,他爹娘还有几位叔叔知,别说眼前这位瑞王爷,就连月夕的皇帝老子都不知道。 |荼靡白手打,转载请注明 番十九 见 面 冷家堡中,冷烈拥着已有六个多月身孕的爱妻,漫步于小花园中。 “这下安心了吧,你的心肝宝贝们就快回来了。”冷烈宠溺的数落着。 血千叶娇气的抱怨道:“一个个好不容易飞出去了,哪会那么快回来啊!” “你啊,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我怎样,说啊!” 看着女人摆明挑衅的娇颜,冷烈赶紧赔笑道:“好好,你是全天下最好最好的娘亲,为夫又说错话了。” 女人有孕在身不但不能惹,凡事更要纵着宠着,这可是爆狮给冷烈悟出的真理。而他又极享受这种生活。 女人啊再强悍,也要男人疼着护着爱着;男人啊再霸势,在自己心爱的女人面前,永远只有柔情满溢,宠溺无边。 抚上隆起的肚子,小家伙一天天长大,那份迎接新生命的喜悦永远都是最新最大的。等那三只翱翔长空的小鹰们回巢了,她肚子里的这个早呱呱落地了,希望在小家伙周岁宴上,全家能够团聚。 为保主子路上平安,赫连亲率皇家卫队送至赤烈与月夕的边境,再三道过珍重,目送冷家车队越行越远,直到彻底消失眼前。 赤烈与月夕地处南方,车队所经之处,入目皆是无垠的碧野,葱郁的山林。 “外公,那是哪儿?”趴在车窗上的冷珏指着远处如黛群山下一处光秃秃的地方,大声的问着。 “那地方真奇怪啊,都不长树吗?山石好像被泼了红漆似的!”若瑶疑惑的问道。 端木霄举目望去,很随意的回道:“那是天坑!” 天坑?天上掉下的坑,若瑶看看自己的弟弟,珏儿看看自己的姐姐,眼中达成默契,去!既然是天坑,他们怎能错过。 “那里看着近,却要走上好一会儿,要是去看天坑,天黑前我们就进不了月夕边城了。”端木霄耐心的解释着。 “外公去吧去吧,我们本来就是游山玩水的,珏儿就是想看看天坑长什么样,大不了我们宿在野外好了!” “我举双手赞成!天为被,地为褥,多惬意啊,外公,我们去看看吧,说不定那里的景色更美呢。” 两小儿甜甜腻腻的求着,任谁能狠下心驳了他们的好心情,端木霄更是不会。吩咐车队调转方向,驶向左面群山掩映下的天坑。 通往天坑的路线少有人走,一条小径时隐时现,有鹰卫和血刹门的人在前开路,车队前行也算顺畅。 “外公,我怎么觉得这里以前应该有路的?要不然我们的马车也不可能走得这么痛快啊。”若瑶乖巧的问道,冷珏没接话,乖乖的趴在车窗上往天坑的方向看着。 端木霄轻抚胡须,朝自己最宠爱的外孙女点点头:“赤烈跟月夕的老人儿们可都知道这个地方,很久很久以前,赤烈跟月夕可不如现在这般相处太平,我们赤烈最伟大的王端木苍穹创建了赤烈,几年的功夫在他披荆斩棘下,属于赤烈的地域越来越大,赤烈子民无不爱戴敬畏这位最伟大的王。”言至此,端木霄突然一声重重的叹息,不知什么时候冷珏已老老实实地倚着车窗而坐,目光灼灼看着他的外公,静心聆听这个久远的故事。 “外公为什么叹气,那个王怎么了?”冷珏问道。 端木霄的眼神顺着车窗飘向不远处的天坑:“若瑶说的没错啊,这里不但有路,这里还是赤烈跟月夕的古战场。端木苍穹在百姓心中的地位越来越高,赤烈人无不视他为神,更将其供于庙堂之上。即便如此,这位伟大的王毫不满足,因为他有一颗吞食天下的雄心。月夕便成了他的嘴边肥肉,大小血战数不胜数,月夕的城池一座座失陷,赤烈的版图一天比一天大,端木苍穹的血刀一天比一天嗜血。可是两国交战,死的怎么可能只有月夕人,赤烈的男儿有去无回,家里没了男人,没了孩子,终于有一天,赤烈的百姓醒悟了,赤烈的国土再大,对于万千百姓来说,他们的家不过几间泥屋,一个小院足已。人没了,还要家何用。后面发生了很多事,死的人越来越多,月夕并没有被赤烈吞掉,相反,月夕为求生路,与东旭联合,传说就在我们等会要到的地方,那是端木苍穹人生中的最后一战。” “就在天坑吗?”冷珏追问道。 端木霄摇头笑了笑,宠溺的抚着冷珏发顶,“老人们都说那个地方原本没有天坑,端木苍穹死后,就出现了这个巨大的天坑,里面寸草不生,石头泥土皆是红色。” “外公,后来呢,那个端木苍穹怎么样了,他真的是战死在天坑了吗?”珏儿好奇的追问着。 “这个外公可说不清楚了,传说苍穹大帝是中了毒箭,回赤烈后才驾崩的。按理说史官应该将这段历史记载下来,以示后世帝王才是,可是,外公小的时候翻遍了藏书阁,有关苍穹大帝的故事少之又少,只有他出生时的零星之语,兴许是他的儿子有意毁去。好了好了,不说这些闷心的故事了,说不好这全是传说而已,至于这个天坑,你们娘亲不是说过吗,老天的力量可大着呢,指不定哪天闲着发闷,就给这人世来点惊奇呢?” “哈哈,外公也把我娘说的故事记下了?”若瑶眉开眼笑的说道,端木霄笑了起来。 置身天坑边缘,俯看坑底,众人无不惊叹苍天之力,如此大坑断然不是人为,如同天上雷神发威,用双雷神锤砸出一般。 “珏儿,我们到那边看看啊,那里有溪水呢,珏儿,姐姐叫你呢!” 任由若瑶如何叫喊,冷珏站在天坑边纹丝不动,小手掌越来越红,越来越热。 “别闹,否则我生气了!”冷珏低语警告着手中闹腾的圣戒灵力,那份红热虽停了下来,可是珏儿感觉的清楚,灵力并没有乖乖的听话隐去,而是跟他一样,看着眼前这个巨大而神奇的天坑。 当夜幕降临,溪水边篝火红艳,抹了蜜糖烤出来的野味分外的香浓诱人,月光下的小溪那么的明净,水潺潺的流着,清悦的声音清晰悦耳,时有晚风从山里吹来,带着花树与土地的芬芳。这样的野外宿营让若瑶跟双胞胎们新奇更欢喜异常,围着篝火,啃着香香的野兔腿,听着水声,数着星星,好不开心。 “珏儿,怎么一声不吭的?”若瑶关心的问着。 冷珏手拄着小脑袋,看着自己的姐姐,又仰头看着天上的星星,声音很轻的回道:“我什么话也不想说,就想这么静静地坐着想事情。” “想事情?小屁孩一个,你整天哪来那么多事情可想啊,当心累坏了脑子,长不成大个啊!” “哼,我才不会呢,我会比爹跟哥哥长得更高更壮!” 若瑶啧啧着小嘴挑衅道:“更高更壮看不出来,吹牛皮绝对比爹跟哥哥厉害!给,吃这个热乎的,真是的,光拿在手里也不吃,你肚子不饿啊!” 任由姐姐一边数落,一边换回他手里凉了的兔腿,珏儿有一口每一口地啃咬着热乎乎的这个,脑子里还在想着端木苍穹的故事,想着这个天坑的传说。直到双胞胎被他们的娘亲硬拖回车上睡觉,直到若瑶眼睛也开始不好使,强拉着珏儿回到车上,这一夜,珏儿的梦里好乱,临近天明,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才散去,冷珏悄悄睡去。 正午的太阳以满腔热情拥抱着这片天地,所幸路经之处皆有绿树掩映,那份热浪被掩去不少。 一声舒舒服服地轻呢,终于睡饱的冷珏睁开了仍显朦胧的睡眼,迎接他的是若瑶那张姣美的却满是取笑的小脸。 “小懒猪,终于舍得醒了,昨晚还说不困呢,看看,太阳都不稀罕晒你屁股呢!” “我晚上都没睡好,好天亮了才觉得困呢。姐姐,我们到月夕了吗?”冷珏狠狠伸了个懒腰坐了起来。 “看你这副小懒样,来,快擦把脸,等进了客栈再好好洗洗!”即使是数落,若瑶的话中尽是对这个宝贝弟弟的疼爱宠溺。 掀开马车窗帘,难怪听到吵嚷声,原来他们已经进了月夕边城。 “外公说,在边城让大家伙休息一天,顺便备齐路上要用的东西,保不准我们哪个又突发奇想,要在野外过夜呢。出了边城如果我们急些赶路,再走上四十多天,就能到皇城了。我想哥哥也应该从夕泽往皇城这儿赶了。”若瑶从木箱中翻出珏儿的衣服,一边给珏儿换上,一边解释着,珏儿乖乖的点头听着。 这四十多天对于游玩赏景的人来说,过得倒也快。只是没想到月夕皇城近在眼前时,突降大雨,着实让人有些狼狈,好在目的地已到,心情也没受多大影响。 还没到皇城前,若瑶就决定了他们要入住的地方,当然是她娘的精心之作,血刹门下的产业向阳楼,要是没有向阳楼比着,他们会毫不犹豫选择亲亲老爹的望月楼。用珏儿的话,他姐姐绝对是有好的不选次的主。 既然小主子选定了向阳楼,假郎中可乐得很,眼下冷家的鹰卫暂且歇歇吧,就让他们血刹门的人用自己的方式传递主子驾临的消息好了。血刹门的信鸽虽比不上信鹰强悍,却也了不得,假郎中的消息稳稳当当的传进了向阳楼。 一接到消息,向阳楼里,上到大掌柜,下到化身为小伙计的血刹门兄弟,各个活跃,虽不是门主亲自驾临,小主子们来了,他们更是不能怠慢。主子们的住处自然不能跟客人一样,同住楼中。向阳楼有了后跨院,那座大气却不失精致高雅的院子,敢跟月夕任何一座王爷府比比高。 这厢,人已入住向阳楼,百里外,一队人马也在加紧赶着路,摆了一路臭脸的宗泽瑞峰自然是越近皇城,脸色越臭。汪丞相更是添油加醋,要是皇上跟皇后娘娘看到王爷回京,那该多大欣慰啊! “天悦,到了京城你打算住哪儿?”明明是好意相问,宗泽瑞峰却说的恶狠狠的。 “皇城那么多酒楼,能没有住的地方?望月楼跟向阳楼都不错!” “你要住酒楼?那怎么行,既然到了京城,我这个当哥哥的说什么也不能让你住酒楼啊,就住我的瑞王府,到时候把你的弟弟妹妹都接来!” “你的好心我领了,我倒是可以勉为其难住你府上,我家那对小的可不行,他们想住哪儿,全凭他们自己说了算,就连我也得听他们的。” “这什么规矩,你这当兄长的气势呢?” “在他们跟前,我没气势!” “那不是一对霸王吗?定是你爹娘宠坏的!” “他们让你想不宠都不行……”言至此,天悦脸上的笑意更浓,明日他就可以见到他们了。 “姐姐!”冷珏不耐烦地叫着,他把后院都找遍了原来他的好姐姐竟然趴在二楼的走廊栏杆上,饶有兴致的看着楼下进进出出的客人。 “小声点,吵跑了客人你再去请回来啊!” “姐姐干嘛趴在这儿,女孩子家抛头露面的,看看姐姐像什么样子。” “哎呀,这才消停几天啊,你又端起小老爷子的架势了,我哪有抛头露面啊,我这是在看哥哥到没到。” 冷珏无奈摇头,也学着若瑶的样子趴在了栏杆上:“哥哥今天一定赶到,姐姐,等哥哥来了,我们就回家好不好?” “珏儿想家了?” “嗯,我想娘了!” “你啊,你的小心思我还不知道,你是急着回家跟娘说那个梦的事吧?也好,我也想回家看看娘给我们生了个弟弟还是妹妹呢。” “一定是妹妹,比姐姐还要漂亮还要听话的妹妹!” “哈,我倒觉得是个弟弟,一个最听姐姐话,以姐姐马首是瞻的乖弟……珏,珏儿,快看,那人是我们的哥哥吗?”若瑶本要大喜的叫着哥哥,却被天悦温柔牵着的人堵回了声音,她犹豫了、迟疑了,那是他们的哥哥吗? “是吧?”冷珏也不太肯定的回着,要不是一直在楼下等着的郎中叔迎了上去,要不是看到了右叔跟狼叔的脸,他们真是不敢认。他们老大的身边竟然跟着个女人,当然那个女人很娇很美,可是问题的关键不在美与丑上,而是他哥有女人了?那个常常冷着张脸,威严霸势的哥哥有女人了?他们老大看那女人的表情还是温柔的。 “珏儿,还愣着干吗啊,想不想给娘个惊喜啊?” “什么惊喜啊?” “真笨,你这小脑袋现在怎么不灵了,哥哥给娘找了个儿媳妇,这不是惊喜吗?” “这就是惊喜吗,我只感觉到惊。” “小屁孩子一个,你懂什么,哥哥红鸾星动,哥哥撞上桃花楼,哈哈哈,这次,我要亲自给娘写信!” 随着蹬蹬蹬的声音,若瑶跑下楼,直截了当扑抱住了天悦,甜腻醉人的叫着哥哥。这份热情,冷家堡的人早就见怪不怪,可把随行的宗泽瑞峰惊了一跳,仍被天悦牵着手的月曦倒是有些尴尬起来。 “这丫头,眼里就看到他哥哥了!”冷右拿腔使调的数落着,松开天悦,若瑶给叔叔们送上了甜甜的耀花人眼的笑容。 “右叔就会挑刺,人家再高兴也得一个个的问好吧。右叔好,狼叔好,瑶儿好想你们呢!” “瑶儿就是嘴甜!”夜郎笑着说道,见惯了冷着一张脸的狼爷,此时看到他的笑脸不但难得,更不得不对眼前这位冷家大小姐好生打量一番,尤其宗泽瑞峰,路上就对天悦的这对弟妹好奇,此时见到活的了,哪能放过审看。一番审看下来,心中不得不给出几个字,娇美、灵动、俏皮,至于乖巧吗,连她哥哥都得听他们的,估计乖巧不到哪儿去,定是个被宠坏的大小姐。 “哥,你干吗老牵着这个姐姐的手啊,我看看,是不是粘一起了?” “天悦!”月曦轻柔的求救着,此时见到久闻大名的冷家大小姐,如她想象般美丽,真的是比她还要娇还要美,她身上的那份灵动更是她无法比拟的。 “瑶儿别闹了!”天悦腾出的大掌将妹妹揽了回来,“我给你介绍,这是月曦,我的女人!” “噢!”若瑶轻呼,红艳的小嘴张得圆圆的,此时的俏模样真是让人忍不住一亲芳泽,当然这可是对别有用心的人而言。 “哥,你真是越来越……哈哈,真不愧是我们冷家的男人!”若瑶有些痞气的拍着自己哥哥的胸膛夸赞道。 此时,一小而扒开碍事的姐姐,也热情的扑进了天悦怀中,那仰起的小脸,可比天悦还要俊上几分。“哥哥,哥哥想不想珏儿?” “哥哥怎会不想你这个小魔王,一路上可有乖乖听姐姐的话?” “嘿嘿,冷家的男人哪能听个女人的话,一路上都是姐姐在听珏儿的话!” “你啊!来,叫人!”天悦将自己的宝贝弟弟推到了月曦面前,没想到冷珏真是开口就叫。 “小嫂嫂好!”冷珏仰着俊俊的小脸,讨喜的叫道。月曦是打心里想应,却羞红着娇颜看着自己的男人。 “冷珏,你很狗腿呢!你把月曦姐姐叫的脸都红了!”若瑶数落着。 “那是高兴得好不好!”冷珏理直气壮的回着。 这一家亲亲热热的,可把身份尊贵的瑞王爷晒到了一边,本来回京就够懊的,难道他宗泽瑞峰长的其貌不扬?还是不够高大威势啊?竟然没有一个问问他是何方高人,为何跟着他们的哥哥站在一起。他兄弟的这对弟妹,何止霸道更是无礼。 “你……不是进来吃饭的?”想是宗泽瑞峰的怨气太重,终于引起了若瑶的注意,小妮子眉梢高挑,似笑非笑的问着。 什么叫喝口凉水都塞牙缝,他要是来楼里吃饭的,还会耐着性子配着他们哥长弟短的吗,还会忍着被人冷落之苦吗? “哈哈……”宗泽瑞峰很有王爷风度的笑了起来,算是给眼前这个小美女的笑话捧捧场好了。 不料若瑶却直截了当的说道:“你笑得好假啊!” “天悦,你妹妹好啊!”宗泽瑞峰嘴角有些抽,仍保持着他王爷的笑容。 天悦侧过身,笑着给做了介绍,若瑶瞬间的变脸功夫,让宗泽瑞峰的嘴角抽得更厉害。 “王爷哥哥留下来跟我们一起吃饭吧,人多才热闹啊!”若瑶乖巧温柔地邀请着,这主意倒是让宗泽瑞峰受用。 “既然若瑶邀请,那我就留下来陪你们一起用餐!无需跟我客气,你们两个就跟天悦一样,叫我哥哥好了!” “你几时成了我哥的哥哥》你比我哥大吗?”冷珏板着脸,不客气的问道,若瑶虽然还是张扬着亲切笑意,眼中闪过的光彩正如冷珏所问。 “我家王爷比冷少主小一个月!”威武很是诚实的回道,他家王爷就是愿意占便宜,面对冷家这个小少爷,他可不能说谎,即便他是王爷的奴才。 “哈哈,珏儿,王爷哥哥这是倒着算的!”若瑶抛出话头,她的宝贝弟弟自会以一副纯纯的表情接住。 “那我不成了王爷的哥哥!对吧,姐姐?” “笨珏儿,你该回王爷哥哥啊!” “好了好了,大家别在门口站着了,去后院吧!”假郎中打了圆场招呼着众人朝后院而去。 向阳楼可是月夕的一块金子,没想这楼后竟然别有天地,宗泽瑞峰自然要好奇的问一问。至于他要的答案,若瑶轻快随意的给了回复。 “你们包下的?整个后院?”宗泽瑞峰挑高了声音问道,冷家堡家业雄厚,别说包下这整座后院了,就是包下他瑞王府都一点问题没有,宗泽瑞峰接受不了的是,做如此决定的竟然是对面这一大一小两个小人儿,真是好气魄。既然他们包下了整府后院,而这后院又这么大,多住他们主仆三人也不显挤啊! |荼靡白手打,转载请注明 番二十 宗泽瑞峰,你死定了! 宗泽瑞峰没想到他去留的决定权,竟然在租下整座后院的若瑶跟冷珏手中掐着。这风水转得太玄乎了,堂堂瑞王爷竟然要看这一大一小两个小东西的脸色。 此时的冷珏全然一个天真顽童,话说的再直接、难听也是童言无忌。 “你干嘛不回家非要跟我们住在一起啊?你爹娘都不找你吗?万一他们生气了到我们这儿来抓你,你还得连累我们受埋怨。我要是跑出去不回家,我爹就会凶我呢。”冷珏好心的提醒,已然把宗泽瑞峰当成了不懂事的孩子。 他个大男人跟这个小的简直没话说,越过冷珏,宗泽瑞峰看向举棋不定的若瑶。 “本来呢,是没什么问题的,这院子别说住三个人,再多住十个二十个的也显大,可是,我家珏儿说的很有道理啊,王爷哥哥身份尊贵,跟我们这些草民住在一起,真是不太好呢!” 草民?有谁能告诉他这群冷家堡的人算是哪门子的草民,又有谁敢说他们是草民。这两个小的摆明一个红脸一个白脸地唱给他听呢,他宗泽瑞峰是什么人啊,在月夕还没有他达不成的事,管你是草民还是皇亲,就算是一群流寇,他也住定了! “天悦,你怎么个话说?言家官文是不是应该让朝廷重新拟个新的啊?”宗泽瑞峰很是兄弟义气的拍着天悦的肩膀,任谁都能听出他话里威胁的味道。 冷珏眯缝着眼,看着这个赖皮王爷,至于若瑶,未等她哥哥做出回复,小妮子精乖的问道:“王爷哥哥跟我哥有很重要的事商量吗?”见宗泽瑞峰毫不犹豫的点头,若瑶诚意相邀。 “姐姐,你要怎么治他?”看着宗泽瑞峰走远的身影,仍留在原地的冷珏问着身旁满脸奸笑的姐姐。 若瑶牵起弟弟的小手,边走边说道:“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他刚才是在威胁我们老大吧?” 两道奸笑声此起彼伏,进了客厅的宗泽瑞峰莫名其妙的狠打了三个喷嚏,大热天的,难不成着凉了?还是得知他回京,宫里的那两位急切地念叨他了? 都说月黑风高杀人夜,向阳楼的后跨院中,一大一下两个矫捷的身影偷偷摸摸的向西院靠近。 “哥,有人?” “嘘!” 虽说回了皇城,毕竟这不是他们的瑞王府,平日里威远威武虽然拿话跟主子作对,可关键时刻,他们会用自己的命护主子周全,当然,他家主子的武功已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真要是打起来还不知道谁保护谁呢,但是身为护卫的他们绝对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就如同此时,主子在屋中高枕,威远倚坐在漆黑的回廊中,威武坐在院中香蓉树上打盹。 没想到,这黑灯瞎火的还真有夜鬼出没,只不过这两个夜鬼身形娇小,声音稚嫩,那个小的可能因为太过兴奋竟然偷笑了起来。 威远从回廊地上拾了块小小的石子,弹了出去。石子破窗而入,正落宗泽瑞峰的卧房。 “珏儿,我怎么没看到宗泽瑞峰的两个侍卫?” “说是回府取些东西呢,姐姐,我们还进不进啊,万一他没睡呢?” “他没睡?他是睡不死吧!”虽然看不清若瑶此时的神情,可是听其声音得意的很。 “姐姐给他下药了,在酒里!嘿嘿,这下姐姐的那些瓶瓶罐罐终于派上用处了,可是姐姐……” “嘶,你哪来那么多可是啊,进还是不进?” “进进,当然进!” 吱咔一声,一大一小两个身影闪了进去,等等,他们后面还跟着一个长长的泛着银光的大尾巴。 “哥,是冷家的小姐跟小少爷,他们要刺杀主子?”从树上一跃而下的威武跑到了威远身边,机警的问道。 “刺杀什么,谁让咱们主子嘴上不积德!” “主子的嘴向来毒,可是主子没说什么啊?” “没说什么?拿言家官文威胁冷家少主这还叫没说什么,我只是没想到,整主子的竟然是他们两个。那冷家小姐还在主子的酒里下了药,哈哈,这下可有热闹看了。” “毒药对主子根本不起作用,他们不会想用那条蛇吓唬主子吧?”威武感叹着,要是冷家小姐有幸进他们瑞王府看过后,今晚断然不会用条蛇来报复主子。 在威远的那块石子弹入卧房的瞬间,宗泽瑞峰翻身而起,凭借上乘的武功将门外姐弟的话收的清清楚楚,怪不得宴席上,那醇香四溢的美酒一入嘴,他就察觉出一股怪怪的味道,想他宗泽瑞峰三岁就开始偷宫中的御酒,天底下的美酒他算是尝遍了,更将各种滋味烙印心中,这变味的酒他一下子就有察觉,好个冷若瑶,殷勤的给他一杯杯斟满,原来在这儿等着他呢。小丫头,长了张蜜死人不偿命的嘴,再配上那张娇美灵动的小脸,任谁会怀疑她别有用心。如果告诉那丫头,他宗泽瑞峰百毒不侵,那丫头美美的小脸会不会变色? 黑心的丫头,你王爷哥哥就陪你好好玩。宗泽瑞峰四平八稳的躺在床上,均匀的呼吸伴着时重时轻的鼾声,让人一听就知道此人不但喝大了,更睡得很沉实。 “姐姐,隔壁没人啊!” “没人?他侍卫没回来?算了,我们都进来了,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珏儿小声点儿!”随着若瑶轻轻柔柔的话,姐弟二贼蹑手蹑脚走向床边,齐俯身看去,心照不宣的点点头,宗泽瑞峰睡得果然很死。 “娇娇乖啊,今晚委屈你了,明天姐姐一定给娇娇弄好吃的补偿。哼,便宜你了,有娇娇给你降暑。”若瑶轻抚了抚听令行事,爬上床跟宗泽瑞峰做伴的娇娇。 正待若瑶转身闪人时,冷珏的小手扯住了若瑶的衣袖,幸灾乐祸的问道:“姐姐,如果明天他吓傻了?” “吓傻了?” “对啊,他一睁开眼发现身边躺着条银亮的大蟒,不傻才怪!” “呵呵,他傻不傻的我们怎么知道,我们有出现在他房间吗?” “对噢,我们在自己房里乖乖睡觉呢。” “要怪啊,就怪他们月夕太地杰物灵,他这个瑞王爷太招风!” “招风?明明是招蛇吗!” “管他招什么,就是不该招惹我们,敢威胁我冷若瑶的哥哥,不给他点颜色看看,我就不是冷若瑶,走了走了,回去睡觉!” “我也要让他知道我冷珏的厉害!” 一对黑心的贼一唱一和沿来路,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回了他们的校园,如果整治行动开始前,冷珏能唤出圣戒灵力,它一准会告诉它的主人,不但床上的宗泽瑞峰没睡,门外还有他的两个侍卫在虎视眈眈。可是,这世上还真是没有如果,房门关上的瞬间,黑暗中一双黑眸眨动着精亮的光彩。 在宗泽瑞峰起身时,银蟒向他发起了攻击,却不及宗泽瑞峰的手快,此时掐住银蟒的要害之处,宗泽瑞峰双眼精亮,没想到冷若瑶的这个宝贝竟然也是只冰蟒,看来他的冰帅有伴了。一个响指,卧房的门再次被推开,威远威武两兄弟闪了进来。 “主子就不怕跟冷家小姐彻底积下大怨?”威武好心提醒着,毕竟是他家主子理亏在先,男子汉大丈夫,哪能跟个小姑娘如此计较,那真是太没品了。 “你个死威武,我让你去就去,哪来那么多废话,我不替天治治他的那个好妹妹,那还得了,竟敢对我下药,竟敢把条冰蟒放我床上想吓傻我,臭丫头,还真是狠啊!” “那你干嘛不直接像以前那样,把冷家小姐悄悄地绑了,好生折磨一番,让她自此长记性。” “嘶,你混啊,那样的人儿,能下的去手吗!”宗泽瑞峰不假思索,恶狠狠地斥责威武。 那样的人儿,能下的去手吗?威远在心里重复着,也有让主子狠不下心,下不去手的人儿?不过话又说回来,竟把冰蟒这种看似温驯却极狠恶的东西当宝养,这位冷家小姐跟他家主子还真是一路人。绝配啊,心里猛然间冒出如此想法,威远把自己吓了一跳,可是越想越觉得配。如果……,算了算了,别想那么多,把戏看全了再说吧。 这个月黑风高夜,东院那对小人可兴奋的一夜没睡好,西院的宗泽瑞峰却呼呼大睡到天亮,因为他要养好精神,看明天冷若瑶怎么个哭法。 当天即泛白,鸟语花香,崭新的一天随之而来。各院主子已梳洗妥当准备到前厅用餐时,威远乐呵呵的跑了过来,冷珏跟若瑶更是乐呵呵的等着威远要说的话。 “什么!”若瑶原本柔美娇滴的声音,突然变得尖利,一双晶莹剔透的美眸不敢置信的瞪着威远。 以为冷家大小姐没听清他说的话,威远再次好心更恭敬地重复道:“我家王爷今早抓了条银亮的大蟒,说是今天中午给大家添菜!” “银蟒怎么样了?”冷珏也是吃惊不小的问道。 “噢,王爷命威武将其扒了皮,肉已拿到厨房命人炖上了!” “啊……”若瑶双手握拳,狠厉地吼了起来。 “瑶儿?”天悦担心的叫着,不好的预感越来越浓,宗泽瑞峰抓的那条银亮的大蟒,不会是瑶儿的宝贝娇娇吧,坏了,宗泽瑞峰,你这下可闯了大祸了!天悦心中暗叹着,开始为宗泽瑞峰提着一把汗。 “宗…泽…瑞…峰,你死定了!”若瑶咬牙切齿的喊着,朝西院疯跑了过去。 “完了完了,你家王爷真是死定了!”冷珏朝威远摇头晃脑,很是同情地说着,也迈开小腿追了上去,必要时他可得助姐姐一臂之力,昨夜他可是同谋。 |荼靡白手打,转载请注明 番二十一 见血----触动心弦   西院,宗泽瑞峰下榻之处,此时的瑞王爷悠闲的倚着门框,对刮着莽皮的威武指指点点。   “当心刮破了莽皮,看我不把你的皮割下来补上!”   “是……”威武不耐烦的应着,唉,等下冷家小姐要是看到了这张银亮的冰莽皮,指不定得多伤心呢?   “诶,若瑶,你怎么来了,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跑的这么急啊?”宗泽瑞峰满脸温柔,边说边朝因急怒而满脸红润的若瑶走了过来。   “这?这个……”若瑶声音颤抖,看着那银亮的莽皮,顿时眼睛热辣,心里揪痛。   “若瑶别怕,这是哥哥今早抓的冰莽,这东西问道可好了。”好似品到了冰莽鲜美的白肉般,宗泽瑞峰眉飞色舞的描述着,担心若瑶害怕,更很有风度的将小佳人拦在了身后。   背后狠狠的推力,宗泽瑞峰迎上的是若瑶似哭非哭,却绝对恶狠狠的眼神。   “你是哪个鬼的哥哥,滚开,宗泽瑞峰,我问你,这银莽你从哪儿抓来的?”若瑶颤抖着娇俏的小身子,咬牙切齿的问道。   宗泽瑞峰满头雾水,很是无辜的回道,“若瑶,不可无礼啊,哪能对我连名带姓……”   “闭嘴,回答我,银莽哪来的?”若瑶仰着要吃人的小脸,大声的吼问着。   此时大队人马已知,看到回廊上吊着那张银莽皮,无不倒吸一口凉气,心中大叫,坏了,这次可真是要出大乱了,这个宗泽瑞峰啊,他就不能等等再说,他就不能让大家伙看看再说,;银莽娇娇可是若瑶的心肝宝贝,这个瑞王爷真是捅了大娄子了。   宗泽瑞峰很是无辜疑惑的看向众人,至于这条银莽的来历,他也觉得不可思议,大早上一睁开眼,就发现床上盘了条冰莽,也就是若瑶妹妹所说的银莽,这东西可是宝贝,他以前在皇宫家宴上吃过一次,就那么一次,就深深的记住了这种味道。原本还被这畜生吓了一大跳呢,后来想想,定是老天有意给她宗泽瑞峰送来的,用此稀罕之物招待远方贵客,于是,他好不容易把这凶狠的畜生掐死,要食美味一定要趁热扒皮,结果就是大家看到的了。   如此描述,若瑶跟冷珏心知肚明,那挂在回廊上的莽皮,就是娇娇。   “姐姐!”冷珏柔柔的叫着好似失了魂般的若瑶。   宗泽瑞峰刚要开口,却撞上若瑶冷似冰寒的眼,无比冷冽的声音自那张甜腻的小嘴中挤了出来,“滚开!”   一步步走上石阶,再也抑制不住心里的酸痛,豆大的泪滴子决堤而去,那娇俏的人儿抖动着身子,一双颤抖的小手轻轻抚上莽皮,美人上前安慰,更不敢再此时去招惹即将爆发的小兽。   任由她蹲了下来,任由她捂着自己的小脸呜呜的哭着。冷珏的小眉头就到了一起,阴冷的看着宗泽瑞峰,就算他们有错在先,就算他们心思不良,他就不能等等再杀,他就不能让大家看过后再杀。   威远威武看向自己的主子,眼中无声问道,“会不会太过了啊?让那般娇柔的小人儿如此伤心,让他们感觉自己在做伤天害理的恶事。”   看着那抖动不已,无助更极其伤悲的小人儿,宗泽瑞峰脸上的嬉笑早已荡然无存,明明想整治她的,只是没想到她会这么在意这条冰莽,会如此伤心哭泣。   真是整治不成,反让自己有了深深的负罪感,想他宗泽瑞峰几时这样懊过自己,一声重叹,解铃还须系铃人,万一把她哭坏了,那样的娇人,任谁都得心疼。   宗泽瑞峰步履稳健迈上石阶,在若瑶身前蹲下来,一双温热的大掌握上若瑶双臂,“若瑶乖了,别在哭了,我把冰莽……”   “滚!滚!滚!”若瑶猛然抬起头,恶狠狠的吼着,更用力将蹲在眼前的宗泽瑞峰推坐到了地上,一双美眸已哭的红肿,想是为了不哭出声音,红唇被她自己咬出了深深牙印。   “你这个丫头……好好,我不跟你计较,我房间里无缓无故出现了这东西,难道我不该有所作为吗,要换成是你,一觉醒来有张血盆大口对着你,你会不会掐死它。”   “你给我闭嘴,闭嘴,我不想听你说话,我不要看到,宗泽瑞峰,趁我没让你偿命之前,赶紧给我滚,这里不欢迎你,滚!你要不死皮赖脸的住进来,我的娇娇怎么会有事。我最讨厌你这种自以为是的狗屁王爷,滚!”   若瑶绝情的话,把好心安慰佳人的宗泽瑞峰激怒,顾不上此时自己没形象的坐在地上,冷着脸朝若瑶低声质问道,“你给我闭嘴,你屋里我可以不计较,冰莽如何进我房间的你不会忘了吧!”   着安慰人的本事他宗泽瑞峰大生下来就没学过,尤其对于女人,他可是为冷若瑶破了先例,可臭丫头倒好,非但不领情,竟然骂他自以为是,竟然叫他狗王爷,最最让他受不了的,她竟然说她讨厌他。如此娇美的小人,却长了张恶毒的嘴,他已经仁至义尽了,他干吗还要受这个气,理亏的可是她,是他。   若瑶瞬间哑然,冷眸灼灼瞪着宗泽瑞峰。   “哈,哈……”若瑶不怒不骂不叫,竟然不阴不阳、不冷不热的笑了起来。如此反常之举可吓到了石阶下的几位叔叔,尤其天悦跟珏儿。   宗泽瑞峰也好不到哪儿去,那份天之骄子的威严瞬间收敛,赶紧伸出双手倾身而来,却被若瑶狠狠掸掉。   “原来你没事,原来你知道,你全知道。你很得意是不是,看着我像个傻子似的,很得意是不是。你明明知道娇娇是我的,你明明知道,你却为了报复我把娇娇给,给杀了,宗泽瑞峰,我讨厌你,我恨你,我要你偿命!”话落,若瑶全身的力气因羞愤气怒而爆发,整个人扑到了宗泽瑞峰的身上,吭次一嘴咬在了宗泽瑞峰的脖子上。   宗泽瑞峰一声惨叫,威远威武齐声惊呼奔了过来,天悦眉头紧拧飞身而来,月曦被若瑶之举惊的瞪大了双眼。   冷右如释重负拍着自己受道惊吓的小心,“还好还好,没事没事,狠劲咬咬发泄出来,气大伤身,可不能憋出病来啊。”假郎中赶紧提醒着。   要不是天悦也已飞身而去,夜郎早就出手拦住瑞王的两个侍卫,不让他们瑶儿泄了心中大怒,那可不行。   威远威武真想晕死,这天底下还有这么偏私的人吗,等他们小姐泄了怒气,他们王爷就该被咬断喉咙,气绝而亡了。这冷家的人何止是霸道,简直是让人无话可说。   宗泽瑞峰紧锁眉头,黑眸始终扑袭而来的娇人,健硕的身子跟个木头似的任由若瑶死死的咬着,突然的那一口真是痛,钻心的痛,可是现在,他只觉得脖子上木木的,可能是大痛过后的麻木,也可能真的被这丫头的突然之举惊的忘记了痛。   可恶的,他现在竟然有心思去闻他身上如兰馨香,他竟然伸出双臂紧揽着她,难道是怕她滑落,怕她咬的不够狠、不够深、不够痛快?   “唔,放手放手,我要咬死他!”嘴上染着血的若瑶叫嚣着挣扎着。   “瑶儿,你想闹出人命啊!”紧紧抱起闹腾的妹妹,天悦毫无训斥之意,竟然温柔的安慰着。   “呜……呜,哥,我的娇娇没了,我的娇娇再也不能跟我回家了,他是命,难道我的娇娇就不是命了,我要他偿命,我要他偿命,呜……呜,哥,怎么办怎么办,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乖,别哭了,会吧眼睛哭坏的,哥再给你寻条银莽。”   “我不要,就算给我一百条,那也不是娇娇,哥,原来自以为是的是我,是我不好,是我不该答应这个人住进来。”   “好好,瑶儿乖了,娇娇已经没了,你不应该再让它挂在这儿啊。”别样的安慰,也算是提醒,若瑶缓下了哭声,哽咽着离开哥哥的怀抱,一双颤抖的小手将银光闪闪的莽皮解了下来,如持珍宝般抱在怀里。   “姐姐!”冷珏顶着泪汪汪的大眼睛,柔柔的叫着。   “珏儿!”若瑶回应着,有所收敛的泪水再次颗颗滑落。   这叫什么,一大一小昨晚惹的祸,此时又是他们一大一小缓步渐行渐远。   宗泽瑞峰直直的站在石阶上,任由威远擦拭着他劲窝出不断涌出的鲜血,威武感叹,多亏冷家小姐咬的不是地方,再高一点或底一点,他家主子可真是险了。不过,要不是冷家少主及时将人硬抱了起来,主子脖子上的这块肉真能被那丫头生生咬下来。   “威武,去找大夫,血太多,根本止不住!主子,您忍忍!”   任由威远说什么,宗泽瑞峰还是直愣愣的站着,那伤心的身影何止是映在眼中,正悄无声息触动他不曾开启的心弦,他真是做的有些过了,小丫头的恶作剧,他怎能以此方式对待。可恶,他何止伤了她的人,更伤了她的心。   “不用找大夫了,我看看就行!”假郎中拿腔使调的说着,要不是天悦给她使了眼色,他才不会管呢。想想瑶儿哭的那样子,这个瑞王就欠敲打。   一大早上发生如此揪心的事,哪个还有好心情吃早饭,而若瑶不但早饭没吃,午饭晚饭也是滴水不进,更把自己关在房中,她只想一个人静静,她想一个人跟娇娇呆在一起。   嘣的一声,紧闭的房门被天悦一掌拍开,月曦跟冷珏一人捧着一个食盒跟着后面。   若瑶抬头看了眼来人,沉闷的衍生又回到了桌上,那里盘着一张莽皮。   天悦知道自己妹妹伤心,可是,以她妹妹的脾气也不至于伤心的跟自己的肚子过不去,不带天悦审问,冷珏乖乖的交待了昨天晚上他跟姐姐的一举一动,天悦恍然,怪不得那丫头说自己才是自以为是的那个,娇娇的死全赖她。训斥冷珏那是在所难免,冷珏不但不还嘴,可是担心的不行,万一姐姐太过怨自己,别说一天不吃饭,三天五天都能做出来。   “冷若瑶,你不会这个没品吧,今天的事未必不好,也给你提前敲敲警钟,事情过去了,吃了教训,长了记性就好,在这死扭着,你这是知错了,还是如何啊?赶紧给我吃饭!”此时的天悦何止是哥哥,那气度威势,俨然冷烈跟血千叶的合体。   早已消停的眼泪,在天悦的几句话下,有叭哒叭哒的掉了下来,她知错了,她真的知错了,可是这代价是不是太大了,那是命啊!   月曦扯了扯天悦的衣袖,适宜,别再说了,没看到若瑶又哭了吗,你怎么舍得啊。   “这件事到此结束,你好好吃饭,哥替你把娇娇好生埋了。”   “不要!”若瑶惊呼,直接从床边蹦了起来。   “你要留着?”天悦问道。   若瑶摇了摇头,“都已经没有,干吗不让它安生的去啊,我要自己挖坑,自己埋。”   “那好,你先乖乖把饭吃了!”   “我吃不下!”未等话说全,看到天悦收紧的脸,若瑶不清不愿的点了点头。   知道看着若瑶有一口没一口的将饭吃了个七八分,才在其驱使下,天悦带着月曦跟珏儿从外将房门关好。   一出院门,冷珏恨恨道,“我去把宗泽瑞峰赶走,省得姐姐看着他烦!”   “你给我安生点儿,可是你们无理在先!”   “谁让他威胁哥哥啊!”冷珏理直气壮的反驳道,天悦大掌落在了冷珏发顶,宠溺的揉了揉。   “真是个小霸王,宗泽瑞峰不过跟哥哥说着玩的,他若真是那种小人儿,哥哥会与他为伍吗,你啊,不许再胡闹啊,这件事不但瑶儿要长记性,你也一样。”   “噢,知道了,可是,一想到姐姐哭的那么伤心,我就气不打一处来,还有娇娇啊,左叔说娇娇可能都有一百多岁了呢!”   “还敢说,凡时往前想,别总揪着事后不放,走吧,明天我们一起给娇娇找个好地方埋了。”   “哥哥,你说这件事要是让娘跟爹知道了,他们会不会打死宗泽瑞峰?”   天悦只笑不答,护犊的爹可能会跟宗泽瑞峰过不去,他们的娘亲一准狠批这两个惹事的小的,好好一条命就这么没了。   一行人消失在夜色中,一道身影从树后闪了出来,他明天一早就把真相告诉她,不,他应该现在就敲门进去,告诉她,她的娇娇没死,她看的那张冰莽皮不过是他府上的收藏。可是,白日里她那些咬牙切齿,痛他入骨的话,却让树影掩映下的宗泽瑞峰挪不动脚步,冷珏说的没错,她现在最不想见,最恨的就是他,他早早过来候着,有天悦他们在场,她总能听他把真相说完全吧。   这一夜,若瑶差不多是坐到天明;这一夜,宗泽瑞峰即便是躺在床上,眼前脑中心里闪现徘徊的总是那个伤心至极的娇柔可人。未等天际放亮,他已然等不及的推门而出。   “王爷!您这是去哪儿?”威远问道。   “威远,你跟威武赶紧回府把娇娇带过来,赶紧去,别问那么多。”宗泽瑞峰不耐烦的催促着,还没等威远点头应是,宗泽瑞峰如电闪而去。   “真是的,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啊!”威武数落着。   “行了,赶紧闭嘴,我看啊,直接把冰帅也一并带了过来,就凭你跟我,还是制不住那条大虫。”   此时的宗泽瑞峰真是庆幸来的及时,这天还没大亮呢,她抱着那条莽皮要去哪儿?还是独自一人,走的悄无声息,摆明不想让任何人跟随。   以宗泽瑞峰的功力,若瑶断然不会知道身后跟了条大尾巴,想是时间太早,城门仍然紧闭着,抱着莽皮的若瑶表情如水,在离城门口不远的石墩子上静静的坐着等着。直到滚木销子咔咔做响,若瑶起身,朝缓缓开启的城门而去。宗泽瑞峰正要举步,顿时收了回来,廊桥下窜出三个男人,朝若瑶的方向指指点点,其中一人往城中跑去,另两个跟了上去。   宗泽瑞峰的心神瞬间提起,他们明显奔瑶儿而来,可恶,他他竟然大意到连自己身后有尾巴都没发现。冷冽绝杀瞬间包裹着宗泽瑞峰,脚力轻快,紧随其后。   呼吸着效个新鲜的空气,经过一夜的沉思,此时若瑶的心算是平静了下来,顺着大路上的叉道钻进了小树林,娇娇本就是山林之物,当然要让它魂归山林。   一屁股坐在选好挖坑的地方,本想把娇娇的身子摆放成它平日最喜欢的样子,那双晶莹剔透的美眸瞬间瞪大,不顾一切将莽皮扯平腹朝上摆好,娇娇肚皮上又颗指盖大小的红痣,这个竟然没有,难道被威武刮去了,不会啊,那痣是长在皮上的。   她被宗泽瑞峰那个死男人骗了,可恶,她真是笨透了,不对,应该是被气糊涂,他既然知道娇娇是她的,又怎么可能杀了它,还活扒皮呢。   想至此,更为得到真切的答案,若瑶从地上爬了起来,等她回去,她一定要先将这张假皮摔在宗泽瑞峰脸上,可是,路却被两个满脸阴邪的男人挡住。 |~渺_蓝手打,转载请注明|www.bookben.cn 番二十二 出力不讨好   向阳楼后院响起了小兽焦急的吼声,冷珏今天可没睡懒觉,天一亮就跑去了若瑶卧房,久唤无答应,屋中更是空空如也。兽吼随即传出,惊的向阳楼彻底醒来。   天悦眉头紧锁,那丫头定是趁天未大亮,偷偷溜了出去,只想自己亲手把娇娇掩埋。此举让人疼惜,更让他急的恨不得抓回来,将其狠狠痛斥一番,万一有个闪失,他这个当哥哥的哪有脸回去见爹娘,更过不了自己心里这关。   “去看宗泽瑞峰在不在?”冷珏突然命令着伙计。   小伙计毫不犹豫点头就跑,一盏茶的功夫不到,急回来禀报,西院也是空无一人,连瑞王的侍卫都不见了。   若瑶不见了,宗泽瑞峰也不见了,他们是各走各的,还是一起?   “那个瑞王爷走不走跟我们有什么关系,珏儿啊,你赶紧想想,我们没来之前,你姐姐可有带你去过有山有水的地方?”冷右焦急的提醒着。   冷珏自然很努力的在想,皇城再大也是个大笼子,他姐姐是不可能将娇娇圈在皇城中的,既然要埋那只能往城外埋,与其在此想到,不如出城去搜,天都这么亮了,越等月揪心。   “哥,我们先出城,边走边想吧!”   “好,郎中叔留在楼里,人一回来即刻给我发个信,支会望月楼,城里由他们负责,其余人,出城后再分头找……”天悦的布置可谓细到极致,一张由向阳楼、望月楼扯起的无影大网撒向皇城。   城门守卫头头大老远就认出了向阳楼的庞大掌柜,老远就热络的迎了上来。   “您稍等会儿,兄弟这就给哥哥问问去。”话落,侍卫头头找来今早负责人开门的守卫。   “还真是有啊,您说的那位小姐可是今天第一个出城的人,还抱着张大蛇皮,格外惹眼。”   “人往哪儿去了?”庞掌柜追问。   “说是顺着大路一起往前,转弯处就不见了!”侍卫头头的话刚落下,天悦身形速起,朝城门外跑去,冷珏紧随,更在悄不声息间唤出来圣戒灵力。红光瞬间闪出,瞬眼间的功夫消失众人眼前。   瑞王爷门外,威远威武无不擦着额头大汗,他们真拿那条娇娇毫无办法,更险些被其尖利的血盆大口伤到。为了劝冰帅上车,他们就差给它跪下了,好在冰莽看在平日里他们兄弟给他喂些开胃小菜的份上,懒懒散散的上了车,有冰莽在车上噜噜的咕嘟着,娇娇还算给面子的跟了上去,试问天下谁见过呗蛇鄙视的,他们兄弟就有这份荣幸。   一行人急三火四出城,威远威武驾着的马车火急火燎的朝向阳楼奔驰。   宗泽瑞峰隐于树后,冰冷黑眸如利剑直刺挡了若瑶去路的两个阴邪男人。   手拎着莽皮的若瑶纹丝不动,那张娇美的小脸上看不出害怕还是恐慌,就那么清淡如水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可是若瑶在心里却大呼不好,那些个有毒的瓶瓶罐罐一个也没在身上,她那几下三脚猫的招式,能护住自己周全才怪。此时最要不得就是慌乱,不懂不惊不慌,敌就摸不清你的底细,断然不会稀里糊涂的扑过来。   真如若瑶所想,来人也是未移半步,好生大量着身前娇美佳人。   “慢着,没看到她手里的东西吗?”   “不就是张莽皮吗?”   “死脑袋,你见过哪个大家闺秀会拎着这么个东西在林子里。”   “娘的,到嘴的美味难不成没尝到就交货,我先上!”嘴巴子上顶着个黑毛大痣的男人上前大步,“妞在林子玩呢,让叔陪你一起啊!”   就在两个男人说话间,若瑶脑中不停飞转着,她是货?她是被他们盯上的货?要把她交给谁?   “娘的,不会是个哑巴吧,那玩起来可没啥意思。”   “没意思你就滚一边去,看我快活神神仙。”   “娘的,你少跟老子争。妞,乖乖的到叔身边来,叔教你点好事!”下流的话从打黑痣快滴出口水的大嘴滚了出来,若瑶还是阿迷有动,心却揪到了一起,现在可不是后悔的时候,必须先离开林子,只要能见到人,她的生路就宽了几分。   “站住!”一声厉斥,若瑶双臂交叉抱于胸前,银亮的莽皮被其搭在了肩上,冰冷娇颜似笑非笑,此时这份态势,任谁看了,都得猜想眼前的这位娇人是不是在道上混的。   “掂好了自己的分量再陪我玩也不迟,别等被我先玩死了,再后悔没问清楚小姑奶奶的身份。说吧,他给了你们多少钱,至于让你们把命别在腰上,跟我做对!”   霸势恨厉的话,让满脸邪气的两个男人瞬间卡壳,小妞的话越听越像道上的,难不成他们这桩买卖接的不好?眼前的小美人可没表面这般娇柔?   男人的迟疑给了若瑶更大的机会,莲步款款原地走动了起来,转身之即,不禁深深吸了口大气,为的是平复心里那份紧张,此时万万不能泄了底气。   娇笑轻起,在这片翠绿的小林子里回荡着,“你们在道上混了多久?”若瑶很是好奇的问道,见两人冷着脸不答,若瑶接言道,“既然走了黑道,自然得拿人钱财替金主消灾,不过,我这个同道中人还是要好心的提醒你们,白花花的银子不仅烫手,弄不好,会要了你们的命,千万别有钱赚,没命享。”   “娘的,少唬老子,着娇摸样进窑子还差不多,道上的?你当老子是光着屁股的傻娃子。”   “啧啧啧,真是枉费我一番好心。既然不信,那我也懒得跟你们废话,我给你们两条路。一,让我一点点扒了你们的皮,就像我身上这条银莽一样。二,我不但不杀你们,还会给你们一大笔钱,是你们接的这桩买卖的三倍。”   “你会这么好?”   “那当然是有条件的,你们混,我也混,我要知道是谁敢在我毒仙子背后下黑手,小姑奶奶要让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我要用他试尽天下百毒,胆敢黑我,我十倍百倍还给他!说,你们选那条,别逼我浪费身上的奇毒啊!”话至最后,若瑶脸上何止冰冷,更满目恨厉声逼问着。   隐于树后的宗泽瑞峰听的一愣一愣,毒仙子?江湖上几时冒出这么个厉害的人物,着丫头还真会给自己起名号,不过,宗泽瑞峰不得不对此时镇静自如,力压恶贼的若瑶刮目相看。温柔的笑在心中消无声息泛起,看着那霸道狠辣的小人儿,宗泽瑞峰在心中不觉轻问,她到底还有多少本事,多少玲珑摸样不为他知。   若瑶的威势还真是化腐朽为神奇,打黑痣用胳膊肘而捅了捅身旁的同伙,两人咬起了耳朵若瑶却在心里敲起了响鼓。   “嘿嘿,是我们兄弟有眼不识仙子,得罪之处我们兄弟在这儿给仙子赔礼了。”说话间,两个男人面朝若瑶,开始弯腰行起了礼,只不过那动作放的很慢。   若瑶神情自若,轻笑道,“算了算了,既然知错,本仙子就……啊!”一声痛呼,若瑶手捂着左肩,后退数步,险些一屁股跌坐到地上,对面奸诈险恶的笑声瞬间响起。   “怎么样,听我的准没错,多亏试试她,否则让她骗死,我们两个还拍手乐呢,死丫头,竟然诓老子,今天就让你尝尝当女人的乐趣,黑三,我可抢了彩头。”   “娘的,少在老子跟前卖乖,赶紧办,省的烂泥把人带来了,老子还没尽兴呢。”   “该死的,你们竟敢暗算我。敢动我一根汗毛,我非把你们剁成肉泥喂狗。”若瑶恨厉的吼骂着,先前的冷静沉着,随着脱衣而来的邪男越来越近的脚步,荡然无存。她现在真是悔啊,为何当初不学功夫,为何不把郎中叔给的药粉时刻揣身上。   “不知死活的东西,仙子只是一时大意中了你们的暗算,再敢往前多走一步,保准身重奇毒,化成黑血脓水。”   宗泽瑞峰低沉冷酷的声音缓缓而来,被打扰的两人转身看出,若瑶提起的心瞬间放下,更轻吐口长气,可是,输人不输势,美眸仍是清冷一片,此时恨厉的目光一点不剩全数送给了宗泽瑞峰,别以为他来了,她就会感谢他,要不是他,她怎会身在此处,怎会受这两个活不了多久的死东西威胁取笑。   “坏老子好事,老子先杀了你,再尝这块小嫩肉!”打黑痣一个恶很扑食,别在身后的短刀瞬间亮出,直砍宗泽瑞峰腰身,那衣服脱了一半的也没闲着,手中握了根短铁棍似的东西,也扑了上去。   冷哼过后,宗泽瑞峰竟然不攻反退,这可让两个不知深浅的恶贼得意,在他们看来,这长相俊俏的小子定是害怕了。如果他们能睁大狗眼看看宗泽瑞峰的脚,后退时劲力带起的落叶向两边散去。   宗泽瑞峰此举,只为顾及若瑶,离小佳人太近,他哪敢展开手脚,生怕伤了她,那他可是罪上加罪,自己就能把自己骂死。   急退的步子戛然而止,在穷追而来的两人得意之时,宗泽瑞峰反扑而来,手中虽无剑,内力亦可幻化成利剑,不过挥出两掌,宗泽瑞峰便收起了精湛的内力,不屑冷视受内力所伤的两人。   虽没内力,宗泽瑞峰昭昭硬狠,打的两人手忙脚乱。   噗的一声,大黑痣的短刀钻进了同伙的膀子里,看着空空的粗手,大黑痣正要开口时,咔嚓断骨声伴随着惨叫惊得林中鸟儿直冲天际。   “这两人全凭仙子发落!”宗泽瑞峰满脸讨好的问着。   若瑶冷冷的看着宗泽瑞峰,没想到他的功夫这么好,更没想到他会出现在林子里。txt全本小说最多的网站--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   “你跟踪我!”若瑶很肯定的问道。   宗泽瑞峰果断点头,“没错,我一早就守在你院门外,一路跟你进了林子。”话落,宗泽瑞峰一声苦笑,“我宗泽瑞峰栽在若瑶妹妹手里,也不亏。”   “你妹妹在宫里,少跟我套近乎,我讨厌你,咱俩的帐等会再算。至于这两个,你既然这么爱管闲事,那就把他们绑回向阳楼好了,我说道做到,要用他们试药!”   宗泽瑞峰肩膀无力的耸拉下来,与刚才满身凌利威势截然不同,只因听到若瑶说“讨厌他”,无奈重叹,宗泽瑞峰揪结道。“那就先讨厌着吧,希望回楼后,见到你想见的,你跟我会化干戈为玉帛,重归于好。”   “哼,笑死人,我跟你本来就不好,本来就是陌生人,我说讨厌就是讨厌。这个,还给你!”   冷家人向来说道做到,这不,若瑶果真将莽皮摔向宗泽瑞峰面门,还好他闪的快。   用来骗人的莽皮此时还真派上用处,将两个倒霉蛋困到了一起。   “在那儿!”冷珏指着叉路口的小林子大叫着,红光闪耀,那是在给珏儿报信,天悦跟冷右等人皆看到了,先找人要紧,关于这红光,连同珏儿周岁时出现的那一幕,天悦只能压后再说。   众人奔进了林子,没跑出多远,无不停了下来,看着那娇俏的身影寒眸冷对,不知跟谁较劲似的走了过来,宗泽瑞峰的出现让众人心中了然,只是浑身是血,被莽皮绑住的两人,着实出乎众人预料。   将若瑶好一番细看,天悦严肃的说道,“回去再跟你算账!”   “哥哥!”若瑶委屈的叫着,眼中水气莹莹,再多说一句,眼泪就会滑下来。   这样的若瑶任天悦再如何气,还是不放心的追问道,“是不是伤哪儿了?”   “嗯!”若瑶娇气的点着头,捂上了自己的肩膀,“他们用石子打了我肩膀,道现在还疼呢。”   “怎么不早说!”未等天悦开口,宗泽瑞峰不满的斥声传来。   若瑶恶狠狠的看了过去,“跟你有屁关系,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眼又不瞎,没看见啊!”   “可恶,我卸了他们的膀子!”   随若瑶骂去,要不是冷右拦着,宗泽瑞峰非卸了那两人的肩膀。   “宗泽瑞峰,你长不长脑子啊,他们死了,我拿什么试药。蠢蛋,多看一眼都烦。”话落,若瑶连哥哥弟弟都不顾了,自己朝林外走去。   “若瑶!唉,天悦,我现在真是服了你妹妹了,我都如此低头了,她还是得理不放,她到底想怎样才能解气啊!”宗泽瑞峰苦着脸,很是无力的问道。   “哼,有自知自明,就离我姐姐远点!再敢把我姐姐惹哭了,我非烤熟你屁股!”冷珏扔下狠话,急追了出去。   一声长叹,宗泽瑞峰朝天悦摇头苦笑,他现在收回那些关于女人的评说会不会太迟啊!只能等回了向阳楼再温言柔语的求原谅了,眼下还有大事等他处理,真正的黑手他非剁下来不可。 |~渺_蓝手打,转载请注明|www.bookben.cn    番二十三 王爷疯了?   自有鹰卫护在若瑶跟冷珏身后,至于被落在后头的那些人,皆因宗泽瑞峰的那句,“还有一个回去通风报信。”   “带回去,审清楚再给瑶儿试药。”天悦冷冽的说道,被张莽皮绑着的两个血人,被血刹门兄弟押着。   未等到城门口,向阳楼两个精干的伙计沿着血刹门独有的记号,催马急奔而来,待见到主子安然无恙,紧收缰绳,马蹄未停稳,两人身手矫健翻身下马,赶紧将好消息禀报小主子们。   对于娇娇活的消息,若瑶有喜却无惊,就在先前的小林子里,她已然猜到这是宗泽瑞峰的掉包计,对于平静的若瑶让冷珏担心起来。   “姐姐没事,我们都被那个疯子骗了,娇娇肚皮上有块红痣,还是珏儿发现的呢。”   “对啊,噢,我知道了,那张莽皮上没有。”冷珏恍然,见姐姐很肯定的点头,小家伙的鼻眼恨恨的皱到了一起,怪他们当时光顾着伤心后悔没验明真身,更气宗泽瑞峰那个狗屁王爷,真是阴啊。   “我替姐姐讨回来,都是他害姐姐伤心,流了那么多眼泪。”小狮子恶狠狠的说着,小拳头更有模有样的挥舞着。   “算了,只要娇娇没事,我也不再追究了,我们不也有错吗。没必要跟个月夕人扯连不清,等抓出了要害我的人,我们就回家好不好。”   珏儿紧牵着姐姐的手,很乖的点点头,“我听姐姐的,我们回家,离那个疯子远远的。”   珏儿响亮清脆的话,让后面赶上来的宗泽瑞峰听的清楚,他跟她之间的疙瘩还没解,她还讨厌他,怎么能说走就走,不行,他不同意,宗泽瑞峰揪结的心理狂吼着。   向阳楼后院,有个虽不大却精美的泉池,池中水日日清新明亮,只因池下有暗道,将皇城中的活水引入,池边花地上两条精亮的银莽缠着尾巴,懒散的晒着太阳。   经过一天一夜的伤心悔过,再见自己的宝贝若瑶难免眼中泛酸,水气莹莹。娇娇直起上身,高仰着头,瞪着精绿的大眼,见主人朝自己跑来,甩开跟它亲腻的冰帅,快速游走,真是莽如其名,娇娇气气的任于若瑶抚摸着。   被娇娇抛下的冰帅却张着血盆大口,啮出尖牙,发出咕咕噜噜的声音凶悍的瞪着瑶儿,如此恨厉霸道的冰帅,若瑶身形为之一顿。   冷珏手中红光泛起,敢吓唬他姐姐,他烤了它。未等冷珏的惩戒之光挥向冰帅,娇娇以同种方式回击着冰帅。清亮的池边,花香萦绕,却上演着激烈的莽斗,其实,娇娇并没跟冰帅打起来,不过互斗声势,却被若瑶尖利的斥声喊住。   “滚开,不许靠近我的娇娇。怪不得这么嚣张,真是蛇杖人势,跟你主人一样讨厌。”   宗泽瑞峰哪敢气,俊脸上顶着灿烂的笑,温柔的说道,“瑶儿,冰帅跟你的娇娇一样,都是冰莽啊!”   若瑶好似斗鸡般,猛然站起身,仰着高傲的小脸,厉声道,“瑶儿是你叫的吗。冰帅?真恶心的名字,我说它是蛇就是蛇,叫你这条烂蛇离我的娇娇远点,再敢靠近,我炖了它。”   “嘿嘿,姐姐千万别炖了它,我跟哥哥都喜欢吃烤的,到时候我会给王爷留一块噢。”冷珏喜笑颜开的说着,那黑曜石般的眸子里可闪动着涅人的光彩。   宗泽瑞峰看向身边的天悦,眼中之意再明显不过,一个瑶儿就够他头疼的,现在还有一个更狠的在一旁帮腔。   “赶紧带着你的蛇走,这是我们的地盘!”冷珏叫嚣着。   宗泽瑞峰本打算说,夕月之大若非王土,就算向阳楼的后院是他们花得金租下的,那也是他月夕之地,他堂堂瑞王还不能站在自家门口了。明摆的道理,宗泽瑞峰还是将其吞在了肚子里,他酷爱武学,以柔克刚的道理自然理悟透彻。   宗泽瑞峰笑意不减,温柔的目光直接忽略冷珏,看向若瑶,“不让你叫你瑶儿,那你让我叫你什么?若瑶?”   “冷若瑶三个字都不许你叫,我不认识你这位大王爷,这事一了,我们就回家,阳关大道,各走各的,谁也不认识谁,就这么定了,赶紧把你的这条不要脸的蛇拎走。”   宗泽瑞峰没想到,若瑶这番清冷的话让他的心理好似灌入了凉风一般,莫名其妙的突然间收紧,温柔的笑僵在脸上,目光灼灼看着那娇俏的人儿喝斥着他的冰帅。   “娇娇,连你也气我啊!”任由若瑶如何哄,娇娇原地扭动着身子,就是不肯离开冰帅,而冰帅好似听懂了若瑶的话一般,竟然收敛了全身的厉气,缓缓游走在若瑶身边,一点点靠近,直到碰到若瑶裙角,那份低姿态,全然是在讨好它心爱女人的主人。   主人有错,冰帅无辜,独孤好久的娇娇能找到自己的同类,还是入和它眼的,若瑶怎会无情的拆散它们,可是,她们早晚得离开啊,她是不会弃娇娇不顾的,那就只能……,脑中灵光闪动,若瑶娇美的小脸绽放出对宗泽瑞峰来说久违的甜笑,当然,这美丽的笑可是对兽不对人。   “你喜欢我的娇娇?”若瑶蹲下身子温柔的问着冰帅,管它能不能听懂,它的主人听懂就行。   得若瑶的话,冰帅果真亲腻的缠上了娇娇。   “那好吧,我允许你跟我们一起回家!”若瑶开恩的说道,冰帅继续着它对娇娇的温柔。   宗泽瑞峰却干笑了起来,拍着自己好兄弟的肩膀笑道,“我现在才明白那句话什么意思啊!”   “什么话?”天悦微笑着问道。   “宁得罪小人,不得罪女人!”话落,两个优秀的男人笑了起来。   审问那两个倒霉的事,由夜狼亲自负债,凭血刹门的手段,这天底下还没有什么秘密审不出来。就那两偻偻,无需动用什么手段,一进血刹门的鬼堂,凡是在道上混过的,哪个不知道血刹门三个字,他们摔破脑子也梦不到自己有一天会犯到血刹门手里。   迈进鬼堂的门槛,这命就算丢了一半,主审的人自报家门,两个倒霉蛋直接瘫在了地上,血刹门的狼主亲自审,他们就算想死,都死不痛快。想不到那个娇美的小妞跟血刹门扯连着,连瑞王都讨好似的叫她仙子。   悔啊,就算悔的场子都青了又有什么用,该死的烂泥这是接的什么生意,简直接了阎君的死令。   “老子活不成,谁离异别想舒舒服服的拿老子的卖命钱,只要狼主给小的个痛快,小的全说!”断了膀子的打黑痣啮齿咧嘴的求着,招惹了不该惹的祖宗,他们断然是活不了的,求个痛快总比那个毒仙子试药好。   夜狼冷眸瞟过,刑凳被撤到了一旁。   那回去报信的叫烂泥,这桩买卖凭他们三个也接不起。“金满堂”的堂主才是给他们接生意的上头,也是他们的把头,几日前,从夕泽来了个大金主,带了满满一箱银锭子,拍到了金三面前,要他们盯紧住在向阳楼后院的客人,尤其里面的女人,只要能抓住后院的女人,酬金还会再加,于是,他们三个就死守着向阳楼,老天还真是开眼,今天天不亮,真有个小女人从楼里走了出来……   夜狼挥了挥,人被拖了下去,至于如何处置最后还得听若瑶的,那丫头的恶气还没消呢。   “金满堂?”夜狼冷冷低语。   候在一旁的庞掌柜起赶紧恭身上前,“回狼主,就是花街口的那个赌坊。”   夜狼点点头,随即起身,惹了冷家,惹了血刹门,那个金满堂只有一夜活头了。   天悦卧房中,宗泽瑞峰很没形象的赖在天悦屋中的软榻上,一来想让天悦帮着想办法哄好若瑶,二来,他料定天悦的狼叔会将答案送过了。做如此勾当,他可不信只是大黑痣他们三人所为,其实在他跟天悦心里,越来越偏向一个答案。夕泽的事,言宗友怎会善罢甘休。   几声有节奏的敲门声过后,夜狼将房门推开,冷右跟假郎中皆跟在身后。见瑞王爷在屋中,夜狼看向天悦。得天悦示意,夜狼将今晚审问的结果全部道出。   啪的一声,宗泽瑞峰一掌拍在了软榻上,那份力道险些将软榻拍碎,天悦满目阴冷,已现杀机。   “这是月夕皇城,你们别插手,我要亲自动手,就算事情闹腾的再大,我也会让它名正言顺,哪个敢保,我就一并治了。”话落,宗泽瑞峰翻身而起。   “等等,到时候我跟你一起去!”天悦坚决的说道,宗泽瑞峰点点头,闪身而去。   看着那消失在夜色中的瑞王爷,冷右将房门关好,转身道,“这事宗泽瑞峰接手再好不过,望月楼跟向阳楼还得继续隐着。”   “那是自然,天悦,你打算如何处置言宗友。”假郎中问道。   夜狼冰冷的声音替天悦说出了答案,“死透了,也就不闹腾了!”   隔日,一对全副武装的军官踏破了清晨的安宁,更将花街口的金满堂扰的鸡犬不宁,任由金三软硬兼施的求着,堂里的军官尽情的砸着摔着,金满堂外更是被严实封死,除非里面的人长了翅膀从屋里飞出去。   如此大的阵势动静,看热闹的人越聚越多,却不知财大气粗更有几个不小靠山的金三得罪了哪路神仙,会遭如此大劫,确实大快人心。   一顿翻天覆地,除了金满堂的屋架子,里面狼狈不堪,所有伙计被押在墙角,只有金三赤红着眼站在地当央,看着自己半辈子的心血,大清早被毁的干干净净。自认毫无过错的金三叫嚣、咒骂在所难免。   “想知道谁跟你过不去,本王告诉你!”一道威严霸势的声音自门口传了进来,宗泽瑞峰跟天悦并肩走了进来。   金三可是见过世面的人物,一见来人自然认得,赶紧恭恭敬敬上前行礼,大呼冤枉。   “行了,砸你的就是本王!”   “王爷?您……您,金三不知哪里得罪了王爷,还请王爷明示,金三就算死,也得死个明白吧!”   “金三,你死到临头还真有派头啊!好,本王爷就给你个明明白白的死法,你说本王该不该治你个死罪!来啊,给本王把金大堂主请回瑞王府,本王要好生审问,到底是哪个狗胆包天的,敢花重金买通金满堂行刺本王。”   宗泽瑞峰的话刚落,威远威武的铁链就套上了金三的脖子,任由金三发毒誓表清白,瑞王要治的人,就算皇上亲临担保,也得问问这位软硬不吃的瑞王爷答不答应。更何况,哪个不要命的敢担保此人,行刺王爷,那可是死罪啊,就算沾点风声都了不得。   “我往后可得多巴结点你!”天悦调笑道。   宗泽瑞峰眉头高挑,“这就叫欲加之罪,惹上了我宗泽瑞峰没个好,我到看哪个敢站了来保金三,本王心气不顺,正没地出气呢。至于兄弟你巴不巴结倒无所谓,只要叫声哥,再帮哥哄好瑶儿,凡事好说!”   “请神容易,安神难,你自己惹的,自己想辙吧,我得去会会老朋友了!”   至于这破败的金满堂,瑞王一声令下被平的干净,更下了王令,看哪个还敢在此时开赌坊,开一个瑞王就折一个。如此大的动静,都惊动了皇宫朝堂,更别说住在望月楼里的言宗友,不管金三是真得罪了官家,还是被人报了私仇,他还是换地方住的好,他的住处可只有金三跟他手下的兄弟知道。   打包行李,带着言万山匆匆下楼,却被低头走进楼里的两人拦住。   “让开让开,别挡我家老爷的路!”言万山驱赶着挡路人,当对面人缓缓抬起头时,言万山跟言宗友还真是默契的倒退数步,随时转身想朝楼里跑,却一人脖子上架了柄寒刀。   “当心当心,千万别抹了言当家的脖子,少爷还要活的呢。言当家,我们又见面了!”冷右嬉笑道,眼中却寒光闪动。   “你……你们,哈哈,右爷,真是巧啊,右爷也是来住店,诶,怎么不见冷少主啊!”言宗友神色自如,客气的问道。   冷右笑的更欢,想见他家少爷那简单,跟他们到望月楼的后堂再说。当满目冰冷的天悦跟脸上挂着冷笑的宗泽瑞峰走进后堂时,言宗友还算明白,最后的挣扎全然没那个必要,来者不善,金满堂惨淡的下场就是最好的威慑。   言宗友怒骂的却是跪地救活路的言万山,任由这对主仆如何折腾,摆在他们眼前的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死路。   “我要见月曦,让我见月曦,我要告诉她真相。”   “死到临头,你想都别想!”天悦阴冷的决断,将言宗友痴望的最后一丝念头彻底折断。   言家主仆被鹰卫拖了出去,何种下场,冷家鹰卫是手段可不比血刹门的软。   回程的路上,猴精的宗泽瑞峰看似好奇的问天悦,在这望月楼里,冷家侍卫可是随意的很。   “你只要砸上银子,照样能在望月楼里横着走。”天悦轻松自在的回道。   “就这么简单?”宗泽瑞峰嬉笑反问。   “你觉得难吗?冷家在皇城虽没金柜帮忙,毕竟我随身带了大把的银子,暂借后院一用,又能赚大把的银子何乐而不为,我可比不上你大王爷气势,一句话就能平了金满堂。”   “气势?唉,那也要看在谁跟前气势,在你家那对小的跟前,我不但气势不起来,还得看着他们的脸色说话,真是命苦啊。天悦,我有件事问你。”   “王爷请说,小的洗耳恭听。”   “行了啊,少跟我来这套,看来我命定跟你们姓冷的犯冲。”   “哈哈,天下姓冷的何止我们一家。”   “你还真说对了,我就是跟 你们这一家犯冲。天悦,你们真要离开?”宗泽瑞峰收起了嬉笑之色,神情严肃的问道。   “当然了,出来这么久是该回家了,瑶儿跟珏儿早就嚷嚷着想家了。”天悦如实回复,“天下无不散的宴席,等你闲心到雷鸣时,我做庄,管你吃住。”   “唉,还是你对哥哥我好啊,不过,你虽愿意,我却担心那两个小的暗地里下毒害死我”宗泽瑞峰拿腔使调的说着,天悦只笑不语,下毒到不至于,毫不客气的将这位瑞王爷拒之门外,倒很是珏儿跟瑶儿的做派。   当夜色降临,一片安宁祥和之时,宗泽瑞峰真是庆幸当初让威远他们把冰帅接进了向阳楼,否则,他现在连个继续留下的理由都没有。   此时的宗泽瑞峰跟个遭了瘟的病鸡似的,手拉着头无精打采的盯着闪动的烛光,身后威武说了些什么,他是一句也没有听进去。   “王爷!”忍无可忍的威武大声吼道。   “要死啊,出去出去,本王现在什么也不想听!”   “王爷,此事您不听也得听啊,皇上那边还等着您回话呢!”好脾气的威远提醒着。   他现在连话都不想说,还回个屁话,满脑子里不停翻涌着他们明天就走,她明天就走。   “不行!”宗泽瑞峰猛然站了起来,跟疯了似的冲了出去。   措手不及的威家兄弟,默契的问着彼此,王爷疯了? |~渺_蓝手打,转载请注明|www.bookben.cn 妾狂 番外卷 番二十四 你是要对我负责的 他家王爷真要是疯了,他们可得看住了,威远威武闪身追了出去。 “王爷……”任由威武锲而不舍的喊着,宗泽瑞峰如电闪般的身影,直奔天悦的小院。 急三火四的宗泽瑞峰哪还顾得上敲门,一步迈上三层石阶,一掌拍开外房门,一脚踢开卧房门,却冻在了门口,只因屋中那对亲腻人儿。 尴不尴尬对于宗泽瑞峰来说,倒是无所谓,没办法谁让他无意撞上呢,可是,为何看到他兄弟在跟自己女人亲亲热热,你侬我侬时,他心里却泛起了酸水,羡慕?嫉妒?反正心里不是滋味。 月曦的小脸本就因天悦的吻而娇艳欲滴,被瑞王撞见羞人的一幕,更是直接躲到了天悦身后。 未等皱起眉头,脸上泛起黑线的天悦发难,宗泽瑞峰几声干咳,已迈进门槛的左脚又收了回去。 “那个,到厅里,我有话说!”话落,宗泽瑞峰已然转身,安抚好自己的女人,天悦跟了出来。 心急的宗泽瑞峰直截了当表明来意,他跟天悦之间还有个夕泽时定下的约定,既然要离开了,那就先履行完约定再说。 “你就为这个?”天悦挑高了声音问道,见宗泽瑞峰很是郑重的点头,天悦接言道,“你这个王爷当的还真不是一般的闲啊,大晚上不睡觉,竟来跟我商量比武的事,就这么重要吗?而且明天我们就离开……” 没等天悦把话说完,宗泽瑞峰大掌直接拍在天悦肩头,很有江湖义气的回道,“就因为你明天要离开,我才不想让你跟我之间有遗憾,三日后,就在这后院一较高下,输的认赢的做哥。” 天悦白眼翻过,他是回家,又不是上战场杀敌人不归的,听听宗泽瑞峰那气势的,再看看那正经八百的态度,今晚的瑞王还真是让他无语。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啊,明日,你跟瑶儿说声,等我们比武结束了,再定时日回家。那个,我不打扰你跟弟媳亲热了,别忙的太晚啊,体力耗损太多,三日后,必成我手下败将!”话落,人闪,如来时那般,让天悦反应的机会都没有。 看着呼闪的房门,天悦无奈摇头,好好的一个夜,让宗泽瑞峰给搅的不得安宁。既然明日走不成了,那他只能现在通知各院,行礼不用收拾了,三日后再说吧。 当天悦去了外公的小院时,冷右、夜狼还有假郎中都在。 “外公!”天悦亲切的叫着,看着还摊在桌上没收拾起来的东西,“正好,这行李不急着收拾,明日……” 天悦可不觉得他的话有多可笑,可是,右叔却很是佩服的拍着郎中叔的肩膀,外公赴这长须了然而笑。 “冷右正帮老太爷收拾行李呢,鬼郎中硬是拖我过来,说是行李不用急着收拾,我们谁也走不了。”夜狼好心的解释着,假郎中神神道道的笑了起来。 假郎中拜名师不但学医习毒,还学了五行之术,推推算算他是极在行。想至此,天悦追问,莫非郎中叔算出了什么,是好?是坏? 假郎中清亮得意的笑声,让冷右听的牙根痒痒,毫不客气一掌拍在郎中后背,呛的郎中重咳连连。 “咳咳,你个笑面虎想杀人啊!” “不说清楚,那可保不准!”冷右满脸嘻笑威胁着。 假郎中清了清嗓子,拿腔使调的解释道,“此乃天机说不得,否则,是要折寿的。不过,你们放心,这是好事,我们无非耽误些时日。” 就这点解释怎么够,任由冷右跟夜狼软硬兼施,假郎中全然一副英雄气概,坚决不说! 后院泉池边,从天悦院里跑出来的宗泽瑞峰静静的站着,任由夜空中皎月高悬,池中银光流动,他就那么静静的站着,心里莫名其妙的烦躁,史无前例的纠结着。十步开外,威远威武陪站着,直到看见池边那位身姿挺拔的人,在脱着外衣。 “主子,您别想不开啊!”威远大惊,急奔而来扯着宗泽瑞峰的胳膊。 还是威武人实在,跑到池边借着月耀星灿之光,仔细看了看池水,放心道,“没事,这水不深!” 宗泽瑞峰一声低吼,挥臂振开威远的拉扯,毫不客气开口就骂,“你们两个死东西,我没想死,也得被你们逼死,本王还要活过百岁呢。” 威远嘴角扯动,笑了起来,这可不怪他们兄弟说些大不敬话,谁让主子在这池边站了那么久,又开始脱衣脱鞋的,他们能往好地方想吗。 “你们哪只眼睛见过寻死的会把自己脱光了,本王身上躁的慌,下池洗澡总行吧,赶紧回去给我拿衣服去!”狠瞪了眼惹他生气的威家兄弟,宗泽瑞峰除了一条薄薄的里裤,简直把自己扒了个精光,入得池中,连里裤也扔了上来。 清凉的池水正好没过宗泽瑞峰胸膛,此时池中人彻底的一丝不挂。 “赶紧从我眼前消失,看着烦!”宗泽瑞峰数落着岸上傻愣愣的兄弟俩,放低腰身,在水中游动了起来。 威远抱着主子的衣袍,威武拎着主子那条湿哒哒的里裤,赶紧走人。 “哥,王爷是在说燥的慌啊,你说王爷是不是?” “想知道你就亲自去问问,王爷到底是哪个燥!你还真是实在,我就那么一说,你还真去看水深不深啊。” “我当然得看看了,我长这么大可从来没看过王爷这么反常,真是钻进牛角尖里……” “咱家王爷会钻牛角尖?真遇上不痛快的事,他会一脚把你跟我踢水里,也不会不爱惜他自己。话又说回来了,今晚还真是反常……” 至于自家王爷哪反常,为何反常,威家兄弟一路上嘴也没闲着,说着猜着。而那位大王爷却在池中游来游去,今天这法子可不是长久之计,要不他再去求求母后,乘冷家商船去雷鸣开开眼界? 正在宗泽瑞峰考虑自己的大好前程时,两条银亮的身影游走而来,听得水中异动,冰帅猛然间仰起身子,瞪着精绿的大眼,血红的红信子不停抖动,嗜血杀机即刻而起。 “死东西,找了新主子,忘了旧主子!”宗泽瑞峰狠厉的骂着,一掌拍下,水花溅向岸边银亮的身影。 冰帅朝宗泽瑞峰讨好般摇动着尾巴,任由旧主子斥骂,它则带着心爱的娇娇,游走到一边,亲亲腻腻的纠缠着。 “可恶,一个个成双成对的,就本王在这儿泡池子。”宗泽瑞峰低咒,身形彻底放松,跟个死人般漂在池面上。直到不远处,清悦的声音响起,急于没入水中的宗泽瑞峰狠狠喝了口自己的洗澡水。 “娇娇,跑哪儿去了?再不出来,姐姐生气了!来了条破蛇,好孩子也被拐带坏了。” 随着若瑶越来越近的声音,娇娇迎了过去,宗泽瑞峰懊的没地躲没地藏,这丫头要是在池边多站那么一会儿,他不得活活憋死啊。改日得建议向阳楼的掌柜,在这池子里撒些莲种,起码有些莲叶遮遮丑也好。 “再敢大晚上不睡觉把娇娇勾引出来,看我不炖了你。看你这张脸就想到另一张脸,拍扁了揉起来,再拍!还敢瞪我!”若瑶恨恨的训斥着,冰帅仅存的傲气也被骂的丁点不剩,可是,池里的人可受不住了,气泡一个接着一个咕咕噜噜地从池底往上冒。 “谁?!”听到池中异响的若瑶警惕的叫道,脚下赶紧朝后移着,她冷若瑶决不会吃第二次亏。 噗的一声,实在憋不住气的宗泽瑞峰如鲤鱼打挺般,从池里冒了出来。 “来人啊!有……” “是我是我,别叫,是我宗泽瑞峰啊!” “宗泽瑞峰?怎么是你?你为什么在水里,你疯了?” “不疯也快了!”宗泽瑞峰低语道,池边的若瑶此时才算看清池里的白条鸡,小手指着宗泽瑞峰说不上话来。 今天晚上的月亮还真不是一般的皎洁明亮,柔美的月光毫不吝啬的照在宗泽瑞峰的身上,大小练武的宗泽瑞峰身上没一块赘肉,腰身劲瘦,胸膛健硕。若瑶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小脸越来越热,小心怦怦狂跳,她真担心只要自己此时一张嘴,兴许会把整颗心吐出来。 “你……你,站住啊,大晚上,你竟然,光着身子在这儿洗澡,你跟你的蛇一样不要脸。” 被指责数落,宗泽瑞峰早就料到,不过,见到平日里伶牙俐齿的小人儿此时口吃的厉害,原本心里的烦躁竟然瞬间消失。 挨骂的宗泽瑞峰竟然来了心情,捧起清凉的池水,浇到了自己的头上,,水顺着黑发划过健硕的胸膛,再次回归池中。 “宗泽疯子!”若瑶大喊了起来。 宗泽瑞峰揉了揉自己的耳朵,抱怨道,“瑶儿,我叫宗泽瑞峰,不是叫宗泽疯子。难道瑶儿洗澡时都不脱衣服的?连身上的衣服一起洗了。再说了,既然看到我在洗澡,瑶儿干吗不赶紧转过身去啊,那双美丽的眼睛本来就大,现在睁得更大,怕看不清楚?” “你,你就是个疯子,你敢露我还不敢看啊!我还就不走了,让你在水里站一夜,冷死你!” “啧啧,没想到我心心念念的小人儿这么心狠。看了人家的身体,还敢如此嚣张。罢了罢了,虽然洗的舒服,也不能泡的太久,瑶儿啊,你再不转过头,我可出来了啊!” “疯子,你胡说八道什么,你,给我站住!” “我几时胡说八道了,明月当空,又有冰帅跟娇娇作证,我的身子可被你看的清清楚楚,按理说,你是要对我负责的!”此话出口,连宗泽瑞峰自己都为之一顿,更别说池边那微张着小嘴,却语塞的小佳人。 |sszhdt手打,转载请注明|www.bookben.cn 妾狂 番外卷 番二十五 烙下吻的封印 又气又羞,一时跟不上话来的若瑶,弯腰在地上翻找了起来。 “瑶儿,你什么东西丢了,等我穿好衣服帮你找!”见小佳人急的四下搜着,宗泽瑞峰真的是出于好心要帮忙,只恨威远威武那两个死东西,到现在还没把他的干净衣裤送来。 “闭嘴,不要脸的臭男人,你等会就知道我找什么了。”若瑶咬牙切齿的回道,光着身子的男人她又不是没见过,珏儿小时候不就浑身光溜溜的满屋乱窜过,可是,此时此刻看着池子里的那个疯子,为何脸上火烧火燎,整颗心快蹦出来了,连喘口大气都颤颤呼呼。 不给这个不要脸的疯子苦头吃吃,他就不知道她有多不好惹。嘿嘿,若瑶奸笑出声,真是月神不负苦心人,好不容易翻找出来的石头虽不大,总比没有的好。 紧握石头,若瑶不退反进,池子里宗泽瑞峰的笑瞬间冻结,因为他在若瑶脸上清清楚楚的看到了奸诈狠辣。 小妮子突然冷笑,对准宗泽瑞峰欠拍的脸甩开了手,嗖的一声,击没击中不知道,宗泽瑞峰的惨叫可听得清楚真切,整个人扑通一声摔进了水里。 “活该,这次给你长长记性,小姑奶奶可不是好惹的,别以为光着身子我就怕你了,对你负责,亏你想的出来,大疯子!娇娇,我们走!”若瑶痛快的骂过,转身就跑,对于宗泽瑞峰到底是伤到没伤到,为何摔进水里毫不理会。娇娇还真是乖乖的跟着主子而去,要说念旧情的还是冰帅,柔软的身子划入池中,超宗泽瑞峰游去。 “可恶!”一声低咒,装死的宗泽瑞峰从水里钻了出来,恨恨的白了眼瞪着绿眸看着他的冰帅,该来的没来,不该来的在眼前添乱。 出力不讨好,冰帅毫不犹豫转身上岸去追心爱的娇娇,对于身后旧主子的斥骂声,理都不理有多快跑多快。 丢了一次姐姐,更险些酿出祸来,听得姐姐在院中的喊声,冷珏急循声而来,与一路疾奔的若瑶碰了个正着。 “姐姐干吗跑这么急?”冷珏赶紧问道。 若瑶二话不说,牵起弟弟的小手,朝自己的院子大步而去。 “姐姐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人,我去收拾他!” “有疯子,我们赶紧回屋!” 疯子?哪来的疯子,是宗泽瑞峰?冷珏心里寻思着,想来一定是那个缠人的疯子,就他跟姐姐过不去,整天没完没了的讨好姐姐,等明天他们离开了,看他还上哪儿讨好去。 烛光摇动,一对人儿,大的手拄着香腮,眸光闪动;小的趴在桌上看着若有所思的大的。 “姐姐,你到底要不要睡觉啊,你不睡,我可要回房睡觉了,明天还要赶路呢!”趴在桌子上的冷珏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姐姐安安稳稳的回屋了,他本来要回自己房间睡觉的,却被扣了下来,陪着一起看烛火发呆。 “珏儿,你说,就这么大块石头会不会把人打坏,万一打死呢!”若瑶用手比量着她刚才捡的那块石头,毕竟弟弟练过武,懂得肯定比她多。 冷珏伸了个懒腰,懒散的回道,“那也要看打哪儿了,娘不是说过吗,运气不好时,喝口凉水都塞牙缝,弄不好一个小石子就能要了人命。姐姐,干吗问这个呀,姐姐又不学暗器……” 冷珏后面罗罗嗦嗦说了些什么若瑶是一句没听进去,“运气不好,喝口凉水都塞牙缝,弄不好一个小石子就能要了人命。”这句话如同魔咒般在若瑶的脑子里折磨开来,那疯子不会时运不济吧,要是没打中他也不会叫的那么惨,更不会摔水里啊,万一击了要害,把那个疯子打死了,向阳楼脱不了干系,他们这群人那个也走不了,谁让疯子是月夕的王爷呢。 想至此,若瑶猛然站了起来,那对面似睡非睡的珏儿吓了一跳。事不宜迟,那疯子可不能死啊,当时跑的干净洒脱,现在却越想越后怕,没等冷珏弄明白,若瑶已拖起弟弟推门而去。 “瑶儿?珏儿?你们要去哪儿?”天悦问道,本来是要告诉两个小的一声,明日走不成了,却撞上他们大晚上的也不安分。 冷珏很无辜的摇了摇头,他可是被姐姐拖出来的。 若瑶缠上天悦的胳膊,“哥,我把宗泽疯子给打了,我去看他是死是活。” 天悦泄气道,“你是想跟宗泽瑞峰结一辈子的仇啊,放心吧,他是不会放在心上的,就你这小巴掌,不跟挠痒痒似的。” “不是啊哥,唉呀,根本说不清楚,他要不招惹我,我怎么会拿石头把他打的惨叫,更摔回水里啊,哥,我现在真的担心了,把他打残了还好说,万一他运气不好被我打死了呢?” 天悦虽不太明白,看着妹妹焦急担心表情,还是带着两个小的到泉池边查看宗泽瑞峰的生死。 池成银光微动,只有月之倒影,哪有宗泽瑞峰的影子,天悦拗不过若瑶,只好下水查看。 “用不着哥哥下水,衣服湿了多难受,看我的!”冷珏扯住了哥哥衣袖,随即招出了圣戒灵力,红光闪动幻化成闪亮的丝带,将整个池面包裹,池底的石头都能看清,更别说躺着个人。 天悦无奈而叹,明日本来就走不成,如今惹事的丫头打了宗泽瑞峰那更是走不得,本要让两个小的回房睡觉,他这个当哥哥的亲自到西院看看伤者,拗不过若瑶执意前往,天悦只好将两个小的带上,路上将他跟宗泽瑞峰三日后比武之事道明,惹了事的若瑶倒是乖乖的毫无反驳之词,珏儿却不乐意的一路抱怨着。 西院住屋,宗泽瑞峰把威远威武骂出了房门,自己一个人躺在床上发大闷,这老天是不是成心跟他过不去啊,他跟那丫头的梁子本来就深,经过今晚,更别想化解了,越想越烦,越想越恼,心中憋闷化成一声巨吼,从卧房中传了出来,被赶来的冷家兄妹们听得清楚。 若瑶心中大惊,难道真是打坏了,要不然也不会痛成这样啊,娇美的小脸瞬间纠结,心里依然开始反醒,她是不是有些狠,有些得理不饶人了。 “哥?”若瑶轻声的叫道,声音中透出明显的担心后悔,天悦不语,只因威远迎了过来。 “王爷可好,为何吼叫?”天悦直截了当的问道。 威远一声重叹,摇头道,“不好,非常不好!” 这可不是威远说瞎话,他家王爷的心情何止不好,简直快烂透了,他们哥俩这不刚被骂出来吗,只不过,威远回的非常不好却让冷家兄妹尤其是若瑶想的很歪。 “他伤得很重吗?会不会死掉啊?”若瑶急切的问道。 “瑶儿,胡说什么呢!”天悦轻斥。 威远又是一声重叹,低头不语。之所以如此,那是因为威远根本不知道如何回答冷家小姐的问题,他家王爷活蹦乱跳的,险些把他跟威武从房中踢出来,哪有受伤的样子,难道,在他们兄弟离开后,这冷家小姐跟主子之间有什么事情发生?如此猜来,主子烦躁的样子就好理顺了。自打跟冷家小姐结了梁子,他家主子就没顺心过,那脾气更是说火就火。 又是一声低吼从屋中传来,若瑶的心再次揪紧,这一声痛呼可不白给,机灵的威远立刻悟了出来,赶紧请冷家的少爷小姐进屋看看主子吧,兴许主子见到了他们会好一些。 凭借宗泽瑞峰的耳力,屋外那般大的响动自然听得清楚,尤其那急切的询问声,让他心里涌动的火气瞬间烟消云散,接下来要做的,他必须让小佳人知道,他的确受伤了,而且很痛很不好,可是摸摸全身上下水光溜滑的,哪有什么伤啊。 想他宗泽瑞峰自打懂事起,就对自己格外的好,一气重叹,心道,瑶儿,哥哥可为了你第一次伤害自己啊。如此想,如此做,以他宗泽瑞峰的手段,在自己的脸上挂上明显的伤,简直易如反掌。 苦肉计,能化解怨仇,更能博得美人恩,值了! 吱咔声起,房门被天悦推开,床上又起吼骂声。 “滚出去,本王宁可疼死,也不会让你们两个笨手笨脚的死东西上药!明日进宫,给本王请一个月病假,本王没脸见人了!” 宗泽瑞峰的一翻话,让冷家兄妹的脚步戛然而停,若瑶紧扯着哥哥的手,就快哭了出来。冷珏身子前倾,努力朝床上躺着的人看去,难不成姐姐把疯子王爷的脸毁了,宗泽瑞峰这次可赔大了。至于天悦,表情严肃的脸上看不出想法为何,宗泽瑞峰掌力浑厚,足见其武功不凡,如此人物真会被她妹妹伤到?还破了相? “是我们!”天悦声音低沉的说道,一手揽着若瑶,一手扯着冷珏,步步上前直到床边。 “出去出去,本王现在谁也不想见!”丝被掩身,背对来人,宗泽瑞峰声音闷闷的下着逐客令。 “大热天,他想把自己憋死呢!”冷珏摇摇天悦的手取笑道,在接到哥哥警告的眼神后,小家伙耸耸肩,自找椅子坐好,他不管了,只看热闹就好。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你没事吧?”若瑶吞吞吐吐的询问道,却听到床里传来冷笑。 “没事,你们赶紧走!” “宗泽,你几时变得这么矫情,真要是被伤到了,那应该赶紧医治,郎中书医术了得,定会治好你,你起来,让我看看伤哪儿了?”天悦放缓了语气,理亏的可是他们姓冷的。 “这是我自作自受,不劳你们冷家堡的人费心,我还不想死呢!” “哼,真是个不知好歹的东西!哥,我们走,是他不治,又不是我们不管!” “珏儿闭嘴!”若瑶轻斥道,见珏儿揪着小眉头很是不满的瞪着眼,若瑶接言道,“是姐姐伤了他,这次是我做错了。瑞王爷,对不起,我不该用石头打你的,不管你当时怎样,又对我说了什么,我都不应该用石头打你的。你起来好不好,等治好了伤再说,我跟你之间也没什么大恨大怨的,有什么事我们好好说啊!” “好好说,你真会听我好好说吗,哪次不是我一开口,就换来你冷言刺语的讽刺一番,我这个王爷只有在你跟前一文不值。” “不会了不会了,只要你起来,只要你肯治伤,我往后都不会那样对你了!” “你信,我还不信呢?” “信信,你信我好不好,我一定说到做到的,呜呜,人家已经认错了,人家也从来没跟谁低声下气地说过小话呢,你还不依不饶,你到底要怎样啊,大不了,让你打回来好了!” 若瑶这一哭,互姐心切的冷珏跟个炸了毛的小兽似的窜了过来,要不是天悦及时拦着,一准让已翻身而起的宗泽瑞峰再次犯赖。 “好了好了,快别哭了,我这不是起来了吗,乖了,你再哭,我又该把自己哭得狗血淋头了,你不是要看吗,给,快看吧!”宗泽瑞峰温柔的哄着,生怕佳人看不清楚,他还往床外挪了挪,这下可好,借着屋中隐耀的灯光,大家伙看得一清二楚。 “啊!哈哈……” “呜呜……” 冷珏看着宗泽瑞峰青紫的半边脸,笑的前仰后合,若瑶却呜呜的哭了起来,天悦俯身仔细看过后,心中不免疑问,没有珏儿拳头大的石子会伤了半边脸,还伤得如此重吗?宗泽瑞峰,你又在搞什么鬼,不会是为了哄好瑶儿,使的苦肉计吧? 天悦拎着笑的痛快淋漓,很没同情心的珏儿去请郎中叔,至于瑶儿当然要留下来,照顾她亲手伤的人。 偌大的卧房中,只有坐在床上的一对碧人,若瑶不言不语,乖巧的坐在床边,宗泽瑞峰同样的沉默,目光灼灼看着眼前的小佳人。 任由时间流逝,任由两人的气息萦绕彼此,直到宗泽瑞峰好听的声音打破屋中沉默。 “瑶儿,对不起,别再生我气好不好?”宗泽瑞峰温柔的说道,大掌轻轻柔柔的握起佳人纤纤素手,包裹于掌中。 任由若瑶如何用力挣扎,一双小手还是被宗泽瑞峰牢牢禁锢着,佳人红着小脸,似气似羞的说道,“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是我用石头打……” “嘘,不管你用什么打我,就算拿把刀来捅我,我还是要求你原谅,别再生我气好吗,娇娇的事,的确是我不好,让你伤心成那样,瑶儿,原谅我吧,从今后别再气我,别再不理我,别再说讨厌我,好吗?”一声柔过一声,一次比一次贴近,属于男人霸道却不失温柔的气息扑袭着若瑶娇面,更苦苦等待佳人的回答。 “你不气我?”若瑶反问道。 宗泽瑞峰一声轻笑,痛快的摇了摇头,“小傻瓜,我要是生你气,怎会百般讨好你,跟你道歉呢。不气,当然不气,从今往后,我只想看到瑶儿开心的笑脸,再也不会让瑶儿伤心,再也不会让瑶儿掉一滴眼泪,我宗泽瑞峰发誓。” “呵呵,我不气就是了,干吗说的这么重啊,过几天我们就会离开的,到时候,就不会有人气你了,说不准,这会是我最后一次来月夕呢。” “我不准!”宗泽瑞峰霸道的打断了若瑶,灼烈的目光烤的若瑶小脸越来越热,越来越红。 “瑞王爷?” “不准叫我瑞王爷!” “宗泽瑞峰?” “也不准!我不喜欢听你叫我宗泽瑞峰,那是你哥哥他们叫的,不是给你叫的!” “真是的,那我叫你什么啊,总不能叫喂喂吧。”若瑶嘟着小嘴,不满的抱怨着,如此娇俏模样让宗泽瑞峰的心开始激荡,那份渴望在叫嚣着。 “叫我峰,或是叫疯子,我喜欢听你叫我疯子!”宗泽瑞峰满是温柔宠溺的说着。 瑶儿仰着小脸,微锁秀眉,晶莹美眸如同看白痴般看着宗泽瑞峰,哪有人让别人叫自己疯子的,除非他是真的疯了,正待那娇柔红唇微起时,宗泽瑞峰的吻落了下来,两唇相交,震荡着两人的心,四目就那么瞪的大大的看着彼此,尽管看的不很清楚,可是,却将彼此的温暖,彼此的心跳,彼此的气息感觉的清清楚楚。 那份震撼全身下每一根神经的电流,将两人瞬间定住。宗泽瑞峰没想到自己会情不自禁的亲吻一个十三岁的小丫头,而就在这一吻过后,他的心更加坚决,他要她,他只要她,这个吻就是他落下的封印,她是他的,谁也别想抢去,等到她到了出阁之时,他要将她娶进家门,做他宗泽瑞峰的王妃,唯一的王妃。 |sszhdt手打,转载请注明|www.bookben.cn 番外卷 番二十六 跟随   馨香的唇让宗泽瑞峰极为不舍,却不得不离开,不仅因为院外传来响动,最最重要的是眼前的小人儿由始到此,都在瞪着晶莹别透的美眸,尤其那大气不敢喘的样子,分格娇美诱人。   宗泽瑞峰温柔的指腹轻点在若瑶的唇上,“这儿,我已经烙下封印了,从今以后,瑶儿是我的,只是宗泽瑞峰的!”   终于缓过神来的若瑶眉梢微挑,她这就卖给他了?   见惯了若瑶的伶牙俐齿,此时这般乖巧听话,还有些稀里糊涂的样子,宗泽瑞峰忍不住满目柔情,愉悦而笑。   “听他笑的,哪像个要死不活的人啊,哥,我们把药放下,让他自己擦!”冷珏毫不客气的数落自门外传来,若瑶狠瞪了眼宗泽瑞峰,赶紧喘了口大气乖乖坐好。   “这可不成啊,咱们失礼在先,等诊过脉才好下药啊,真要是伤了要害,我们还得赔到底呢!”假郎中说道。   “他哪儿那么娇贵啊!不会让我姐姐一直照顾吧!”   “珏儿再不听话,哥让威武把你送回小院!”   “又说我,大不了,我不说话就是了!”   外面的话,屋里的人听的清楚,若瑶不免看了看宗泽瑞峰,占他便宜的男人竟然在点头,他真想让她照顾?美的他了!   假郎中的脉诊的翻来覆去,不但配了活血化淤的药膏,更开了药方子。喝几幅汤药才能好的快,才能在三日后跟他们家少爷一决高下。   假郎中的话让冷珏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三日后的比武,还是让瑞王爷签份生死状的好,万一被他哥哥伤了,省得又被他再赖上。   “好了好了,我们都走吧,就让若瑶给王爷抹上药膏就好!”假郎中拂下衣袖,起身说道。   “我不走,我等姐姐!”冷珏说话间已然蹦坐到床边,晃荡着一双小腿,歪着头看向宗泽瑞峰。   天悦本来要一起留下,却被假郎中扯了扯衣袖,随其离开。   若瑶给宗泽瑞峰上药时,冷珏也没闲着,唤来威远威武让他们两个好好学着点,服侍自己主子本就是他们份内事,总不能累着他姐姐吧,一天两天勉强可以,他们总不能为了瑞王他这张青紫的脸不回家吧。   手持烛火的威远赶紧应着,威武也痛快的点点头,宗泽瑞峰则趁冷珏没注意时,狠瞪了眼这个管事的小家伙。看小家伙说话时的威势,哪像个孩子。   三天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对于宗泽瑞峰来说的确短了些,虽是一日三顿苦汤药,却因为是若瑶亲自端来,也是苦在嘴中,甜在心里。脸上青紫印记开始消散,打眼看还是依稀可见。   明日便是比武之日,宗泽瑞峰终于肯从床上爬起来,用冷珏的话说,明明伤在脸上,又不是伤在屁股上,干吗整天赖床不起,一日三餐全是他姐姐亲自服侍。他家姐姐从来没服侍过什么人呢,全让宗泽瑞峰占了便宜去。   “好了好了,我的小祖宗,你姐姐都没抱怨,你一天到晚,这张小嘴得理不放的。”端木霄拍了拍外孙嫩嫩的小脸宠溺的说着,小家伙一味的护着姐姐,却看不明白其中玄机,宗泽瑞峰这摆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外公,我们到西院看着去,别让那疯子欺负我姐姐!”   “外公可要到街上走走,你不去?”   老人家抛出的甜饵,让珏儿犹豫起来,小家伙再如何生了幅帝王命,现在的他总归是个玩性重的孩子,如此诱饵,还是痛快的上勾,牵着外公的手出了向阳楼,两人身后自有鹰卫保护着。   正当宗泽瑞峰想方设法给若瑶开窍时,威武冲了进来,顶着宗泽瑞峰要吃人的眼神,不得不赶紧禀报,此次不但是皇后娘娘召见王爷,而是皇上亲召王爷见驾。   “没说我身子不痛快在府上歇着吗?”   “奴才当然说了,可皇后娘娘说,就算抬也要把您抬进凤殿。娘娘还说了,别人养儿子,她也养儿子,别说让自己的儿子孝敬了,想见上一面,还得她这个亲娘三请四请的,王爷一天到晚跟匹脱了缰的野马似的,想见上一面,难上加难。”威武一五一十的禀报着,宗泽瑞峰拍着自己的额头,哀声叹气起来。   “你干吗呢!”若瑶轻斥道。   “我头疼,一进宫我就头疼!”   “你亲娘亲爹住在里面,你再不愿意也得进啊,真是个不孝子!”   若成别人骂他瑞王爷是不孝子,一准跟那人翻脸,被若瑶这么一骂,宗泽瑞峰不怒,反道嘻皮笑脸起来。   “不如瑶儿陪我进宫?”   “我才不去呢,跟个笼子似的,我不喜欢,你脸好差不多了,明天就让威远他们……”   “不要!”未等若瑶把话说完,宗泽瑞峰跟个孩子似的叫嚣着,“我宁可好不了,也不会让他们两个给我擦药!”   “真是的,你耍什么脾气吗,药膏是郎中叔精心配制的,还有那么多不擦怎么行。难不成,我们走后,你就不用了?”   “瑶儿就别走,等我脸彻底好了再说。”   “我才不要呢,我早就想家了,干吗拖拖拉拉的,早晚要走的。”   “那我呢,你走了,我怎么办,我的封印怎么办,我昨天掏心挖肝的话你是不是全忘脖后了,没良心的小东西……”宗泽瑞峰跟个怨夫似的控诉着若瑶对他的抛弃之罪,经宗泽瑞峰提及,昨日那些直白露骨的话,让若瑶的小脸变得越发红润。   昨天的那些话何止羞人,更让她一惊再惊,一时半会她不但给不出宗泽瑞峰答案,她自己都没弄明白心里所想,对于宗泽瑞峰的感觉,从原先的对坑讨厌,一下子转变成如今的亲腻,她还发蒙呢。这么早就跟她提及婚嫁,宗泽瑞峰不仅说的不羞不臊,是不是忘了她现在还十四不到呢。   “主子,皇后那边还等着消息呢!”   若瑶突然觉得威武的声音竟然这么好听,借着威武的话赶紧起身,叮嘱过宗泽瑞峰别忘把药喝了,小妮子跑了出去,身后低吼随即传来。   话说宗泽瑞峰顶着张仍泛着紫印的俊脸进宫,一入凤殿,难免迎来皇后的责斥,待抬起脸给上位的皇上皇后行礼问安时,许久不见自己的儿子,如今见到了,却是那么一张脸,皇后大惊,更心疼的厉害。   瑞王宗泽瑞峰可是名声在外,从不吃亏的主,这脸上明显紫印是哪个不怕死的所害,所谓伤在儿身疼在娘心,皇后不依不饶的非要问出个所以然不可。宗泽瑞峰的回答到也干脆,这全是他自作自受。   皇上威严的斥声突然传来,“什么叫自作自受,你给朕说清楚。前几天你才报上折子,说有人行刺于你,你一气之下将金满堂一为平地,还要亲自查实害你之人,朕全依了你,今天到好,你竟然来了这么一句,你简直,哼,你让朕说你什么好,是不是朕平日里太过纵容你,才让你如此胡闹,你自己说,你有多久没上朝了!”   见自己的宝贝儿子低头不语,皇后弱带责备却满是心疼的声音传了过来,“好了好了,先让他坐下吧,好好的一个人,怎么被伤成这样啊,到底是哪个心狠手毒的混人下的手,怪不得怎么传都不肯进宫呢,峰儿啊,你告诉母后,你的脸到底怎么回事!”   一声重叹过后,宗泽瑞峰很是无奈的回道,“这都是报应啊,谁让儿辜负母后对儿的一片心,谁让儿不屑那些个大家闺秀,如今老天开恩,让儿遇到了爱慕之人,怎料人家却,唉!”   “这孩子,没说上几句话就哀声叹气的,你想急死母后啊!皇上,您看看他。”皇后心焦,不得不求助身旁的九五之尊。   皇上板着脸,威严的斥道,“宗泽瑞峰,再不给朕把话痛快的说清楚,朕禁你的足!”   “父皇!”宗泽瑞峰突然腾身而去,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凄苦的说道,“父皇要是禁了儿臣的足,那还不如一刀杀了儿臣,也好让儿臣断了念想,儿臣本来就没得到心爱的女人,若再看不到,那真是生不如死了。儿臣求父皇,再让儿臣在外自由几年。”   “放肆!身为皇子,更贵为瑞王,竟敢说出如此不孝的话,你个臭小子,别以为朕不舍得治你!”   “如果父皇想让儿臣打一辈光棍,那就治儿臣的罪吧,再把儿臣绑死在朝堂上好了。”   “你听听,看你生出来的好儿子,竟敢威胁起朕来了!”   “这儿子又不是我一个人的,您没份啊!”皇后不满的说道,堂堂瑞王爷要是看上哪家的女儿,那可是他们的大幸,怎会如此狼狈,竟然看姑娘家的脸色。   宗泽瑞峰跪爬到了皇后身边,靠着亲娘的腿,热烙更带娇气的回着,这事还真被母后说中了,现在是落花有情,流水却没回应,而他这个瑞王爷就是那朵落花,他心心念念的佳人就是流水。   “傻孩子,既然是你看上的,母后一准为你达成心愿,改明让你父皇下道圣旨,这事不就美满了。”   “唉,这事如果真能如母后所说,儿就不这么烦了,父皇的圣旨可管不了她。”见皇上怒目而来,宗泽瑞峰赶紧赔笑道,“她非月夕人,自然不会接月夕的圣旨了。想要赐婚,除非雷鸣皇帝亲正下旨,将冷家堡的大小姐许给儿。唉,麻烦,真是麻烦,那扰我心神的丫头还不到出阁之时,儿臣当然得盯紧点儿,万一被哪个滚蛋霸了去,儿臣非一头撞死不可。而此事又牵扯到了雷鸣跟冷家堡,故而,儿特求父皇,准儿再懒散两年,待把儿媳妇给父皇母后追回来,儿臣定全心全意为国为君分忧。”   此事这么一说明白,皇后可没了话,她真是没想到自己的宝贝儿子,竟把媳妇挑出了国界,而皇上看心很无奈的笑了起来,心里难免一番盘算,他儿子相中的可是冷家堡的千金。   姜到底还是老的辣,心中如何翻江倒海,表面依然风平浪静,皇上朗笑道,“你小子还真是行啊,去了趟夕泽,就给朕揽回这么档子事来。要娶冷家堡的丫头,你何止要过雷鸣帝那关,冷家堡堡主冷烈就不是个好对付的人。你啊,真是会给你老子惹事。难不成,我们月夕就没好姑娘了?弄不好这只是你心性未定,遇到了以往没遇到的,才心生兴趣,才会……”   “父皇,您要是跟儿臣的兄弟,你要是如儿臣这般年级,您要是跟儿臣一起遇到了瑶儿,您一准不会说这些话了!”宗泽瑞峰不满的说道。   “你个混小子,竟敢拿父皇跟你这混物一起比!”   “谁说不是呢,母后就不信我们月夕没有让你中意的,要不然,你明天把那丫头带进宫给母后看看。”   “得得,若真依您,儿往后别想在招瑶儿待见,好不容易哄好了,哪能再惹她啊!”   “你把人家小丫头惹的伤心了?”皇后好奇的问道,宗泽瑞峰点点头,将自己犯混的调包计讲了出来,至于前因丝毫没提,如此损招式,自然引来皇后斥骂,连皇上都狠瞪了他两眼。能把冰莽当成宝,就冲这点,那丫头跟他们的混儿子还真是配。   对待冷家堡的小丫头,不看僧面,他们也得看佛面怠慢不得。这位夫妻虽是月夕最尊贵的一对人,但毕竟为人父母,哪有不希望自己心爱的儿子得到幸福的。对于月夕帝而言,这门亲虽远了点,却绝不低于与朝中任何重臣显贵连姻,甚至更甚过他们。如今天下,冷家堡处于何种地位,月夕帝自然清楚。   日后,当冷珏成为端木珏时,月夕帝更庆幸此时做的决定是多么的圣明。   当宗泽瑞峰回到向阳楼时,身轻气爽、健步如飞,如此得瑟劲被同从街上回来的冷珏看到后,好一番数落。宗泽瑞峰丝毫不恼,还极为亲切热烙的揉了揉冷珏发顶,哼着小曲雀跃而去。   “疯了,他绝对疯了!”冷珏抚平被宗泽瑞峰揉乱的头发,恨恨的骂道。   “不可无理啊,哪有叫人家疯子的!”端木霄轻斥着。   “看他得瑟的,外公,宗泽瑞峰会不会在装病啊,明明好了,为了欺负我姐姐,故意装病。”冷珏仰着小脸,很是怀疑的问道。端木霄笑了起来,他老人家自然看的清楚,那鬼郎中所说的天机定然是在那对人身上,天赐良缘与否,全然在他们自己手中。   这趟皇宫可真是没白进,爹娘见了儿子,儿子请下圣恩,至于明日比武,对于宗泽瑞峰而言已然无所谓,他现在寻思着是不是应该手下留情,天悦可是他未来的大舅子,不现在讨好要待何时。谁料晚饭时,冷珏无意间的一句话,让宗泽瑞峰心中大呼好险,幸亏小家伙一时嘴快,否则,明日真要是输给了天悦,他想要抱得美人归,小家伙那关就过不去。   冷珏无意之言皆由明日比武扯出,更扯到了他姐姐未来的夫君身上,小家伙可放出狼话,姐姐将来的夫君要是没本事保护姐姐,他第一个不答应,直接一脚踢的远远的,省得看着碍眼。   “吃饭也堵不住嘴!”若瑶轻斥着,羞红着小脸情不自禁的瞟向宗泽瑞峰。   “我哪有说错啊,早点让公孙叔叔别惦记了,他家儿子哪个也不合格。”   “哪个公孙叔叔?”宗泽瑞峰机警的问道,冷珏白了其一眼,假郎中可好心的给了解释,公孙平大人可早就惦记着若瑶这个儿媳妇呢,哪怕让他家儿子入赘冷家,公孙大人也举双手愿意。   一声轻哼,宗泽瑞峰灼烈的目光落到了若瑶身上,他宗泽瑞峰的女人哪个敢惦记,想也别想,明日定不能藏着掖着,撂倒未来的大舅子才能抱得美人归。   风轻,云淡,娇阳映照。泉池边,身影挺拔着劲装的宗泽瑞峰与天悦,相隔十步傲然而立。三日之限,终迎来今日施展拳脚之时。   爱闹腾的冷珏竟然搬了椅子,沏了茶水,那气人的小模样笃定宗泽瑞峰必输无疑。宗泽瑞峰脸上始终扬笑,说的再好不如事实证明一切。   轻风抚来,池面荡漾层层波光。风起,人动,矫捷身姿拔地而起,掌拳相击,腿脚横扫,没有寒刀利刮,只凭一双肉掌见真功人。   观战的两个小女人,月曦一门心思盯着自己的男人,心怕有任何闪失。而若瑶的目光却要徘徊在两个人的身上,即担心哥哥,也担心伤愈的宗泽瑞峰,随着对面之人招式瞬息万变,若瑶心里的那杆秤,终于有所偏移,看着宗泽瑞峰时而如浮云般游走于她哥哥身边,时而如重山压顶扑袭而至,时而似江水汹涌无可阻挡,小丫头的一双美眸光泽莹动,心湖中已荡漾起层层涟漪。   “哥哥当心!”   “天悦当心!”   冷珏跟月曦突然惊呼,若瑶瞪大了眼,宗泽瑞峰四个字就卡在嗓子眼。   宗泽瑞峰嘴角轻扬,以单掌接天悦挥来的重拳,拳掌相撞间,宗泽瑞峰稳立不动,天悦却后退数步,待身形停稳,严肃的脸瞬间张扬起俊美的笑,未等天悦说话,冷右持剑飞身袭来。   若瑶可不依的大喊了起来,右叔摆明欺负人吗。   “老太爷,您看看,这真是女大不中留啊!”假郎中拿腔使调的笑着,端木霄愉悦而笑,若瑶虽有娇羞,却全神贯注于场上战况。   “好俊的功夫,算我一个!”一声夸赞,夜狼也持剑闪入战圈,这还了得,以一抵二本就不合理,更何况宗泽瑞峰手无刀剑,摆明被欺负。   “外公您看啊,哪有这样欺负人的。哥,哪有这样比的。“心急的若瑶不依不饶的叫着。   “怎么没有,我们就这么比,谁让他嚷嚷着比武了,姐姐哪伙的?”   “臭珏儿,闭嘴!不许再打了!”说话间,若瑶跑向战圈。   冷右跟夜狼只为试探,见若瑶跑了过来,两人默契的让出缺口,宗泽瑞峰脚尖点地,顺冷右夜狼让出的缺口闪身直奔若瑶身前,脚下未停,单臂已揽住佳人腰身轻盈转身。   “不要命了!”宗泽瑞峰心甜如蜜却故意板着脸轻斥。   “你没事吧?”若瑶仰着小脸,担心的问道。   “我好好的,若没两把刷子怎配做瑶儿的夫君。”   “你胡说八道什么,哼,你这人就是不能给好脸色。”   “不给好脸色干吗跑进来救夫!”宗泽瑞峰灼热的气息,连同滚烫的话全数倾注于若瑶耳中。   “你无赖,我……我是怕人家说我们冷家以多打少!”任由若瑶狡辩,宗泽瑞峰却心境大好,清朗的笑声中跳动着欢喜兴奋的音符。   “宗泽瑞峰,你在干吗?姐姐,你在干吗?”   “珏儿啊,那可不是你小孩子家管的事!”假郎中嘻笑言道,冷右跟夜狼收起利剑,款步而来,对于宗泽瑞峰的身手,两人毫不吝啬给予赞赏,若是宗泽手中寒剑在握,今天的赢家非他莫属。   “他真这么厉害?”冷珏不信的追问。   “他何止招式凌厉变幻无常,他的内力更是惊人,回我的那一掌,只不过用了五分力而已。哥哥输的口服心服,你啊,往后不可对他大呼小叫,更不许你叫他疯子。”   “哥偏心,姐姐叫他疯子,哥都不说,每次都来说我!”   “你姐姐叫他疯子,他心花怒放还来不及呢,珏儿将来可得叫人家……”话至此,假郎中突然闭嘴,罪过罪过,险些说漏嘴,任由冷珏追问,假郎中只笑不答。   此次比武关乎大小,结果虽出来了,天悦非但不认宗泽瑞峰为兄,恰恰相反,俊脸上张扬上得意更是等着看好戏的笑,宗泽瑞峰摇头而笑,很是懂事的走到天悦跟前,抱拳行礼,这赢的给输的行礼,其中深意天悦心中了然,看闹的明白人自然也清楚。   众人说说笑笑之时,威武打远跑了过来,禀报说行李已收拾妥当,王府事务也已安排好,家里的那些个宝贝自有专人伺候。   “你还粘上我们了!”冷珏吼道,好似就他一个人吃惊,看看其他人没一个对宗泽瑞峰的决定惊奇的,他姐姐可好,竟然红着脸低头不语,他有错过什么吗?是不是这些大人有什么事瞒着他啊。   “珏儿不会这么小气把我拒之堡外吧?听说珏儿喜欢习武,我有套剑法可是极为精妙的,不知能不能入得珏儿法眼啊?”   冷珏眸光精亮,将宗泽瑞峰上下打量,小脑袋里飞快的转着。 |lyg021手打,转载请注明| 番外卷 番二十七 婆婆见媳妇   宗泽瑞峰耐心的等待着冷珏的答复,威武现在对自己主子的好脾气那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冷珏到好,人不大,架子可不小,重新坐回椅中,有模有样的呷了口清茶,待茶入腹中,香气回荡之时,小家伙眉梢微挑,举目看向宗泽瑞峰,“好吧,今晚就先露两手让我审审,如果我不满意,免谈!”   “珏儿很过分啊,他是哥哥的客人,珏儿怎么可以这样对人家!”若瑶不满的抱怨着。   冷珏对姐姐的改变不仅疑感更加怀疑,宗泽瑞峰是不是趁他没看住,偷偷的给他这个笨姐姐下了什么药了,要不然为何护着帮着的,前几天可不是这样子的。   “他虽是哥的客人,要去的地方可是珏儿的家,珏儿当然能做一半主了。”冷珏嘀咕着,声音虽小,却足够众人听的清楚。   宗泽瑞峰紧握着若瑶的小手,佳人如此为他,心里早已美的冒泡,他现在是看明白了,想让冷珏放软口接受他,不露些真本事震住这个与众不同的小家伙,这一路上他别想安生,不求小家伙在他追妻路上帮忙使劲,只要不拖他后腿,不背后使劲,他就阿弥陀佛谢天谢谢地了。随即威远取来珍藏宝剑,今晚月明星灿之时,就给这个未来的小舅子露露身手。   自昨日宗泽瑞峰离开皇宫后,皇后的心不但没放稳,反被扰的不得安宁。儿子的心上人儿就在宫外,于情于理,她这个未来婆婆总该见见人才是,真要是不理不问,她的心啊,非得儿子离家多久,就会不安稳多久。思来想去,皇后摆凤驾于御书房。   御书房中,皇上正跟轩王宗泽逸轩商议铁石分派的事,禁军急报,皇后凤驾已至殿外,正等着皇上传召呢。   “何事让母后亲临御书房?”宗泽逸轩好奇的问道,已起身恭候着。   放下御笔,皇上无奈笑道,“你在朝中,还有哪个让你母后寝食难安的?”   宗泽逸轩恍然道,“父皇说瑞峰!那小子不是回来了吗,还声势浩大的平了金满堂,这才多久的事啊,难不成那小子又闹大动静了?母后多虑了,瑞峰打小就是个能请神,更能将神打发的眉发眼笑的主。”   龙生九子,各有不同,自己的儿子有何德行,有何本事,月夕的这位九五之尊自然心如明镜,轻笑过后,皇上说道,“今日你是错过了,如果看到你弟弟那张泛着青印的脸,就明白你母后多虑什么了。慢点慢点,有什么事让人告诉朕一声,朕不就过去了吗,这腿可才见好。”txt全本小说最多的网站--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 包 网   见皇后在老宫女的扶持下缓步而来,皇上已起身迎了过去,宗泽逸轩自然接过皇后的左手。   “那混子小子是连蹦带跳的出宫了,我这儿心啊七上八下不得安稳,思来想去,还是应该见见冷家的小丫头,您说呢?”   皇上轻拍了拍皇后的手以示安慰,以皇上之意,这人还是不要宣进宫的好,一来,这是宗泽瑞峰那混小子非要坚持的;二来,皇宫的红墙可透风的很,冷家小丫头一入宫,明日朝堂定会有动静,那几个老顽固可安生好久了。   皇上话中深意,皇后自然明白,如果闵氏一族知道了瑞王要与雷鸣冷家堡结亲,他们定然不会安稳的看这桩喜事美美满满,指不定会兴风做浪。   在皇上跟皇后你言我语间,宗泽逸轩也弄明白了事情始末,不免没规矩的笑了起来。   “这一个两个没个省心的主,养儿子有什么用,娶了媳妇忘了娘,那个混小子还没娶媳妇呢,就不让我这个当娘的安心。”   “母后,您骂瑞峰怎么还把我给捎带上了,我这媳妇也给您娶了,孙子也给您生了……”   “皇上,您听听啊,这全成给臣妾的了,看着珊儿成天跟在容妃身边母妃长,母妃短的,那才叫贴心呢,还是女儿好!”   “哈哈,母后息怒,是儿子说错了,为补失言之责,儿啊给您出个主意,不过……”   “臭小子,成心吊母后胃口,快说,到底什么法子。”   宗泽逸轩的法子简单的很,人不能宣进宫来,皇后为何不亲自出宫验验呢,倒是皇后的身体让宗泽逸轩犹豫再三。   此法还真是合了皇后心思,她的腿疾之症又不是什么大病,一路乘轿,又有宫女们照顾着一准没事。   “不妥,一旦有何闪失,又要遭罪了。”   纵然皇上反对,皇后心意已决,这冷家的丫头她定是要见见的。   “儿臣护母后前往!”   “那可不行,你时常在宫外走动,保不准会被认出来,母后乘小轿出宫,到了向阳楼就让人给瑞峰报信……”   不忍驳了皇后心意,皇上最后还是应了下来,明日由禁军着便装护送皇后出宫。   当皇后的小轿离开后,皇上又命暗卫隐于暗处护皇后周全,御书房中,独自一人的皇上不免轻叹,他那个混儿子啊,他真是打心里的疼,那份疼宠甚至超过逸轩。混小子的那份魄力,那种浑然天成的威势,实乃帝王之选,奈何奈何,每次一提及帝位之事,简直如同把他往火坑里踢一般,想法设法将话题搪过。   静下心来细想,混小子的话也有几分道理,纵然他有魄力威势,却仁心不足,遇事过于私利霸道,此确是帝君大忌。纵观下来,还是逸轩合适,能把逸轩绑住,他这个皇上也费了些心力,有时想来真是无奈,最得心意的两个儿子,各个试皇位如洪水猛兽,恨不得有多远跑多远,有多快跑多快。而那些个不成气的,各个伸长了脖子,掂记着算计着,真是将皇位传给了他们,月夕危已。   日落西山,满天红霞映于天际,时间点点流逝,天边红晕越来越淡,冷珏的兴趣却越来越浓,很是闹人的跟在宗泽瑞峰屁股后头要看耍剑。   “我的小祖宗,咱俩不都说好了吗,等星星出来时,我再练剑给你看。   “你万一唬我呢!”   “我唬谁也不敢唬你啊!我哄还来不及呢!你乖乖听话啊,去吧,当你房里等着去。”   “我不走,我就在这屋里等你。”冷珏毫不客气的坐到了床上,他姐姐在这儿,他当然得跟着了,省得宗泽瑞峰下药,他姐姐真是越来越怪了,连看宗泽瑞峰的眼神都变味了。   宗泽瑞峰轻拍额头,无力哀叹,折腾人的小祖宗别说骂不得,就算他脸色稍有不对,小家伙都不能放过他。   小家伙赖着不走,他如何跟瑶儿说些贴己的话,那丫头就快开窍了,可不能功亏一篑。   正待宗泽瑞峰要好言将小祖宗劝走时,威武急三火四跑了进来,更不顾规矩的贴耳禀报着。   “什么?真的?”   “真,真啊主子,人就在楼里等着呢。”   “我的亲娘啊,快走!”宗泽瑞峰冲至门口,急转身叮嘱若瑶哪儿别去,乖乖在房中等他。   “谁来啊姐姐?”屋中没了外人,冷珏挪到若瑶身边乖巧的问道。   “我怎么知道啊!”若瑶嘟着嘴,娇气的回道。   “姐姐怪怪的,为什么对宗泽疯子越来越好啊?中他毒了?”冷珏看着若瑶的脸,自言自语起来,若换以前,若瑶定然把数落她的小家伙拖过来,在其屁股上拍两下,如今却没了底气,不过轻瞪了眼,心急的朝门外看着等着。   冷珏摇头晃脑起来,有问题,果然有问题。   直到门外传来温柔的笑斥,跟宗泽瑞峰耍宝般逗趣声,若瑶起身走出房门,正迎上宗泽瑞峰扶着一位美丽尊贵的女人,慢慢的极精心的走进来。   四目相撞,打量着彼此,皇后可将眼前这位娇美小佳人看的尤为仔细。   虽不认识来人,可出于教养礼貌,若瑶温柔而笑,朝贵妇礼貌行了个礼,更甜甜的问候道,“姨姨好!”   如此娇俏柔美的声音,听得皇后心里美滋滋甜蜜蜜,如此称呼更是皇后头一次听到,这么玲珑娇美的可人,别让她儿子粘着放不下,不过一面之缘,她这位看见多少大家闺秀的一国之母,对眼前的小丫头也喜欢的紧。   “好,好,是冷家小姐吧?”皇后满脸慈爱的问道。   “姨姨叫我瑶儿就好。”   “就是个懂事的乖孩子!”   “谁说的?我可是好不容易才能叫她瑶儿呢。”   白了眼挑事的宗泽瑞峰,若瑶乖巧的接过皇后伸来的手,温柔的问道,“姨姨的腿不好?”   “老毛病了,一年里得疼上几个月呢,这位是?”   看到坐在床上那神情悠闲,相貌极是俊俏的小人儿,皇后不免问道。冷珏本就俊美的小模样,再配上乖巧有礼,想不招稀罕都不行。   “你叫姨姨母后?那姨姨就如……”冷珏惊呼道,歪着小脑袋,眸光转动,嘴角的笑让宗泽瑞峰瞬间警惕起来,小家伙又想算计他什么。   若瑶的眉头有瞬间的揪结,来人的身份不得不让她多想,可人脸上微妙的变化,皇后与宗泽瑞峰皆看在眼里。皇后仍是眼中含笑的看着若瑶,至于该说的话,让那混小子自己说去,她今晚只为看未来儿媳妇。   宗泽瑞峰越是找不出亲娘突然驾临的合适理由,若瑶越是静静的坐着沉默不语,心中却如明镜,既然月夕的皇后亲自来此,绝不是简简单单的看儿子,一准是宗泽瑞峰这个大嘴巴在他娘跟前说了什么,想来想去,这不摆明是为她而来吗,是验验她长的何神模样?还是看她配不配得上她儿子?   想至此,若瑶抬起头,正对上宗泽瑞峰讨好的笑脸,换来的却是佳人的狠瞪。   虽不明白此时什么状况,见到宗泽瑞峰的那幅死样子,冷珏幸灾乐祸的笑了起来。   “唉呀!”皇后一声痛呼。   惊的宗泽瑞峰赶紧看来,“母后,您没事吧?”   “你这孩子,母后的腿哪能经得住你的大手!”皇后大声的抱怨着,宗泽瑞峰眉梢微挑,他的手又按在母后腿上吗?待看到亲娘眼中笑意时,宗泽瑞峰瞬间了然,赶紧动手给亲娘揉起腿来,屋中沉闷瞬间淡去。   “行了行了,别揉了。”   “那怎么行,不给您揉揉,等下走路又该疼了。”   “你这双大手没轻没重的,还是母后自己揉吧!”   “那我再轻点!”   “还是我来吧!”娇俏的声音柔柔而来,若瑶起身,坐到了皇后身旁,“手那重,能不疼吗,真是笨死了。”   终于听到佳人娇语,即便是数落对宗泽瑞峰来说也如天外来音,美妙动听。那张满是柔笑,幸福的脸,让想看热闹的珏儿小声嘀咕着,真是个疯子。   “珏儿?”若瑶警告的问道,小家伙紧挨着她坐着,嗓子眼里冒出的那两个字,她可听的清楚,疯子只准她叫,其他人谁也不许这么叫。   珏儿眨动着无辜的黑眸,小脸娇气的贴着姐姐的胳膊,“我可没说什么啊,我去找郎中叔来,他不孝顺,我可不一样,既然被我看到了,就不能让皇后姨姨受这份罪。姨姨坐会儿,珏儿去给姨姨找天底下最好的大夫啊!”话落,小家伙蹦跳而去,宗泽瑞峰指着那雀跃的小身影,无言以对。   “珏儿小小年级就知孝道,真是让人稀罕的紧呢,,唉,姨姨真是羡慕瑶儿的娘亲呢,有瑶儿这样娇美乖巧的女儿,还有珏儿那个精灵鬼……瑶儿啊,姨姨突然过来,你是不是不开心啊?”皇后温柔的问道,想她一国之母,还从未跟哪个小辈如此小心翼翼的说过话呢,今天不但是为了她的儿子,她更是打心里的喜欢这个小可人。   若瑶的小手依然轻轻柔柔的按摩着,轻摇了摇头道,“瑶儿没有不开心,只是有些意外,我想姨姨定是为瑶儿而来。”   如此直截了当,皇后反而愉悦的笑了起来,牵起若瑶的小手,疼爱的拍着,“真是个玲珑剔透的可人,怪不得姨姨的儿子丢了心呢。瑶儿可别想歪了,姨姨是打心里想见见瑶儿,谁知这一看啊,也跟着粘上了,要是哪家敢跟姨姨抢儿媳妇,姨姨一准不饶他。”   “姨姨说什么呢,瑶儿只是把他当成另一个哥哥呢。”   “什么?哥哥?我不缺妹妹,也不要你这个妹妹!”宗泽瑞峰扯着嗓子吼道。   “你喊什么啊,不知道你在屋里啊!”若瑶娇斥,宗泽瑞峰真走很没骨气的禁声,却气鼓鼓更哀怨的看着若瑶。   心境大好的皇后,将小可人儿搂在了怀里,“瑶儿要是不要瑞峰了,那姨姨也不要了,省得整天看他疯疯癫癫的在姨姨跟前晃荡。”   “姨姨!”   “到时候我真疯给你们看!”   若瑶娇羞,瑞峰犯赖,眼前的这对碧人让皇后满眼满心的喜悦,今天真是来的太对了。 |lyg021手打,转载请注明| 番二十八 我看到了   借事跑掉的小家伙,跑出西院就大呼小叫了起来。   “外公,不好了,不好了!”人未等进屋,声音先让一屋子人齐目迎着叫嚣的小人儿,赶情大家伙都聚在外公房里,小家伙越发卖力的叫喊着。   “我的小祖宗,什么不好了,你总得先告诉外公吧,月曦啊,拿块棉帕来,这一天就数珏儿最忙!”端木霄宠溺的数落着。   “外公,给您!”月曦亲切的说道,双手奉上干净的湿棉帕。   好好的不在西院守着,大呼小叫跟后面有狼追似的跑了回来,保不准小家伙又惹事生非,宗泽瑞峰现在哄这折腾人的小祖宗还来不及,定然不会招惹他。最有可能的是惹急了瑶儿,才让他急三火四跑回来找援军。   天悦的表情已然写的清清楚楚,冷珏赶紧摇着小手大声说道,“这次我可没惹事啊,我是赶紧回来报信的,宗泽瑞峰他娘来了,就在西院呢!”   宗泽瑞峰他娘?这种拐弯抹角的报信也只有他冷珏能报的出来,明明白白的月夕皇后驾到不说,偏偏来这么一句,他这是成心呢。   月夕皇后娘娘驾到,这可不是小事,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挑月升梢头,在避讳什么?还是故意杀他们个措手不及?前者的份量更重些。   “外公,您看呢,我们该不该过去拜见一下?”天悦轻声问道。   冷珏坐在外公身边,扯了看外公的衣角将自己是怎么出来的说了个清楚,众人你看我,我看你,天下最好的大夫等下要露面,他们余下的人尤其老太爷跟天悦哪能不露面。   端木霄轻点了下冷珏的额头,“你啊,往后不可跟瑞峰没大没小的,哪有人不犯错的,可不能总揪着人家的痛处不放,我们珏儿几时变的这么小气了!”   冷珏翘着小嘴,娇气的辩解道,“我可没娇气,就是想杀杀他王爷的威风,谁知道……”   “谁知道人家本来就没有王爷威风,还对你这个小的点头哈腰。”天悦数落道。   被哥哥点中要害,冷珏嘿嘿笑了起来,转念一想,仰着小脸摇头晃脑道,“可谁知最该杀他瑞气的人临阵投敌了,还对他越来越好,说起话来都不一样呢,哥,你说宗泽瑞峰到底给姐姐下了什么药,姐姐干吗那么奇怪啊?”   冷珏的话险些让假郎中跟冷右笑抽了,连夜狼都笑出了声,临阵投敌?真亏他能想的出来,到底还是个孩子,即便那双狮眸如何犀利,那颗天生君心如何精亮,小小年级的他对于儿女情长之事还是丝毫不懂。   西院中因宗泽瑞峰的耍宝,房中笑斥之声不绝于耳。若瑶的一双小手始终被皇后温柔的握着,凤眸中清晰溢出愉悦喜爱之意。   若瑶心中明白,宗泽瑞峰的娘是喜欢她的,而她却不会仗着一时得宠忘了自己的本份,失了冷家的颜面。眼前尊贵的女人是母亲,更是一国皇后,什么话该说,什么不该说,她心里自然有数,她跟宗泽瑞峰之间来日方长,更何况,她家爹娘还没验过人呢。   说话间,皇后解下了戴在身上的羊脂如意挂件,亲手给若瑶戴在脖子上。皇后送礼本就分量不轻,更何况从身上亲自解下。打小就玩玉的若瑶对些玉挂件虽叫不全名字,但看其成色,抚其质感,皇后的这块玉绝对是个宝贝。   皇后此举让若瑶恍恐,宗泽瑞峰更是又惊又喜的跪伏在皇后腿边。   略过自己儿子满脸的惊喜,皇后温柔的板起脸,“是不是这块玉如意不入瑶儿眼啊?”   不是不入眼,而是不敢随随便便入眼,若瑶心中重叹,赶紧娇娇柔柔的解释起来,能让皇后配戴在身上的玉件何止名贵,其中定有说道。宗泽瑞峰神密兮兮的笑了起来,看向若瑶的眼神早就柔的化成了一滩春水,让若瑶的小脸不自不觉的红润。   “你又笑什么?”若瑶娇喋着。   宗泽瑞峰俊脸扬笑,一双大手将若瑶跟皇后的手包裹到了一起,“这块玉可是母后小打戴在身上的,这是母后在把福气平安传给瑶儿,瑶儿快接啊!”宗泽瑞峰满眼期待,一块饱含深意的小玉真的让他始料不及,万万没想母后会将此玉摘下来,亲手给他的可人戴上,这不单单是认定,更是来自长辈的祝福,玉虽贵重,远不及长辈的那份心意,他自然是打心里盼着小人儿快些接下。   宗泽瑞峰的解释让若瑶越发迟疑,这块玉真的好重,然而,面对一个满目慈爱的母亲,一个满目期待更闪动着灼热光泽男人,若瑶暗骂自己几时变的这般拖拖拉拉、扭扭捏捏。若是不待见眼前这个男人她自然不为难自己,他在她心里的份量果真如他所说越来越多,越来越重,珏儿说的没错,臭疯子真是给她下药了,这几天来药劲越来越浓,即便夜深人静,浸入梦中时,眼前心里总有个疯子在晃荡着。   “瑶儿?”宗泽瑞峰轻柔的唤着,眼中光泽更加浓重,那份期待让若瑶的心嘭嘭跳的历害,整个人好似不受控制般轻点了点头。   要不是碍于自己亲娘在眼前,宗泽瑞峰一准会将可人紧紧拥入怀中,再好好的吻个痛快。即使无所行动,可宗泽瑞峰的眼神已将渴望清楚的传递,惹的佳人羞红脸,不敢多看他一眼,皇后心满意足的笑声扬扬撒撒。   跑路的小人儿来的也正是时候,其身后不但跟着世上最好的假郎中,还有他的外公跟哥哥,未来亲家们见面,难免好番热烙,假郎中的脉也诊的精心。   皇后得的是湿痛之症,虽不能彻底根治,只要依他的方法大可抵制每次湿痛发作时那种走不得坐不稳睡不安的痛楚。   药方被皇后贴身老宫女如获珍宝般收妥,皇后更是欢喜的紧,今天不但见了心心念念的娇人,更得了良方。   “都说儿行千里母担忧,这小子打小就野,如今又有瑶儿陪在身边,我这做娘的也没什么好挂念的,只希望能早些再见到瑶儿!”皇后说道,一边是细心搀扶她的儿子,一边是她牵着的未来儿媳妇,一行人缓缓将皇后送出小院,未到影墙,皇后停了下来,就连自己的儿子都没让继续送下去。   今晚的宗泽瑞峰真可谓人逢喜事精神爽,谁看着都觉得这位瑞王爷嘴咧的有些大,笑的有些傻。天悦跟外公自然是不会说些什么,偏偏有找事的人。   “你干吗笑成那样,傻乎乎的,你们两个怎么回事啊,稀奇古怪的!”珏儿指指点点着。   “他们怪不怪的咱们不管,走,到外公屋里帮外公看看还有什么漏掉了。”   没等这管事的小家伙答应,天悦将其扛上肩头。突然想起了大事,冷珏叫了起来,他还没看宗泽瑞峰耍剑呢。   月明星耀,美妙的夜空下,一对碧人相对而立,宗泽瑞峰眼中的火力太旺,烤的若瑶不得不低头避躲,娇红的小脸却被大掌温柔托起,温热的指腹一点点精心的勾画着可人的眉、眼、鼻,直到那软软的唇。   心中涌动的热流叫嚣着,更催促着一亲芳泽,却被细如蚁蝇的娇柔之语阻挡。   “回我房里,我有话跟你说!”声音中微现沙哑的宗泽瑞峰,温柔的诱惑着。   心中一番暗斗的若瑶,最后娇气的拒绝,只要跟着他去了,保不准又会被他那样对待,越想心跳的越快,那种预感越强,明日出发,她可不想今晚再次失眠。   宗泽瑞峰的叹息声在所难名,趁佳人不备,还是在那娇软的红唇上重重的吻了下,她不去,他不会把佳人送回卧房啊。这一送,宗泽瑞峰可是懒了好久才恋恋不舍回了自己院子。   时间如水,悄无声息而逝,展翅长空的小鹰们终于到了回家的时候,一年多的时间让他们见识了仵多,更收获丰盛。洪河上,冷家的大船鼓起风帆,航行在回家的路上。河上行船虽比不上多风多浪的大海,依然让若瑶受了不少折腾。而成天服侍在若瑶身边的,不是别人,就连月曦都没机会插上手,宗泽瑞峰跟块面似的形影不离若瑶左右,那份柔情似水,那份精心体贴,那份任劳任怨,即使面对若瑶娇蛮霸道的小脾气,他亦然温柔的吞下,更享受着那份世间独一无二的感觉。   无意间撞见那对碧人亲腻的粘在一起,冷珏眼中顿然而亮,不避退反到大摇大摇走进屋中,双臂抱于胸前,好似要审案般看着坐在床上的两个人。   见姐姐推搪着宗泽瑞峰,冷珏腰板挺直,直截了当的说道,“你们两个关着门在屋里亲亲,我都看到了!”   “珏……儿胡说什么啊,我们在,在……”若瑶小脸红红,连狡辨的力气都丝丝缕缕,宗泽瑞峰这个罪魁祸首却神情自若,那幅表情好似被珏儿看到正和他意。   “在干吗?还敢不承认,我都盯你们好久了,嘿嘿,这下我可知道信上写什么了,我要告诉娘,姐姐不知羞,跟他亲亲。走喽,赶紧给娘写信去。”   “珏儿,你敢,你要是告诉娘,我,我……都是你!”若瑶抱怨娇羞的捶打着宗泽瑞峰,她拿那个小霸王毫无办法,身边的这个男人自然拖过来泄气。   有冷珏这个大报告,冷家堡的当家主母不仅收到了天悦的信,对小儿子的彩信更是兴趣十足,连小女儿的哭声都能忍心不理。   小女儿一哭,再次容升超级奶爹的冷烈可心疼的紧,抱怨那个狠心的娘亲,已轻柔的将女儿抱在怀中,温柔的哄着逗着,不免押长脖子,珏儿的信上到底说了什么,让他的女人笑成这样。 |lyg021手打,转载请注明| 番外卷 番二十九 姨娘姨丈   舒舒服服的一声长叹,血千叶随手将信给了自己的男人,精心的接过娇嫩的小女儿温柔的哄了起来。   “都怪宝儿爹不好,让娘的宝儿哭成这样……”   冷烈正要看信,听女人倒打一耙无奈摇头,就是这个没理可讲的女人,却让他爱到了骨头里。   冷烈在床尾坐着看信,血千叶在床头喂着宝儿,抚着宝儿粉嫩嫩的小脸,看着小家伙吃的有滋有味,母爱泛滥之时,属于母亲的自豪情不自禁张扬着。   “胡闹!”冷烈低吼,那火爆脾气本要将信拍到床上,心中猛然一机灵,爱妻娇女就在对面,尤其宝儿,万一吓到了他的宝儿真是罪过大了。女人白了男人一眼,继续哄着怀中娇女。   “瑶儿都把男人领家里来了,你就没什么要说的?”冷烈摇着手中的蓝色信纸,很是不认同的问道。   “什么叫把男人领家里来了,我怎么听你这话这么磕耳朵呢!”血千叶没了好脸色,不悦的质问道。   话经自己女人这么一重复,冷烈才知有多不妥当,“那小子既然敢来,我非让他好看不可,我冷烈的女儿可不是那么好骗的。一个个的要出门历练,这到好,大的历练回个言月曦,这瑶儿跟月夕的瑞王扯连不清,人还死皮赖脸的粘来了,简直胡闹。月夕帝太纵容这个儿子了!哼,雷鸣可不是月夕,可没瑞王这个人物,敢掂记我冷烈的女儿,到时候,看我怎么收拾他。”   自己男人的霸道,血千叶是见怪不怪,在儿女的婚姻大事上,他这个当爹的还是霸道的一塌糊涂。   “再怎么说人家也是月夕的王爷。”   “王爷怎么了!”未等女人把话说全,冷烈坚决打断,“在我冷烈眼中,不是什么王爷皇子的就能配上我的宝贝女儿,哼,臭小子,摆明欺我女儿年幼无知,多亏珏儿来信,天悦是怎么当哥哥的,他的帐等他回来我再跟他算清楚。”   唉呀,女人娇喋,这哪是冷家堡堡主啊,简直一个混不论。   “烈,我到有个办法,保准合你心意。”   “什么法子?”冷烈谨慎的问道,女人的办法他可不觉得会是什么妙招,还是当心为妙。   抱起女儿,轻拍着孩子的后背,女人娇笑道,“赶明啊你让冷左贴张告示出去,直接写上,冷家堡堡主冷烈的儿子不娶,女儿不嫁,有哪个胆敢惦记的,就是跟你爆狮冷烈为敌,就是跟冷家堡过不去……嗯,干吗捂我的嘴吗,是不是觉得我的法子好啊!”   “哼,你想让我的儿女打一辈子光棍啊!”   “可不是我想啊,是你摆明就是这个意思,珏儿这封没深没浅的信就让你这头爆狮子炸毛,也不分青红皂白的,恨不得把宗泽瑞峰活吞了,你又没见过那孩子,你也不想想,要是宗泽瑞峰为人不明,天悦会让他粘在瑶儿身边吗,我不管啊,来者是客,不许你跟人家吹胡子瞪眼的,等我好好相相再说。这些小野孩们总算回来了。烈,快看,宝儿在笑呢,宝儿的哥哥姐姐们要回来了,宝儿也开心呢……”   话头被女人扯到了怀中娇女身上,冷烈的表情舒缓放柔,等人来了再说,只要不入他的眼,保准一脚踢出去。早就知道他家宝贝女儿是块耀眼的宝石,却没想到会这么快被人盯上,他这个当爹的当然要替女儿守好关。   整天下来,冷家夫妻的话题时不时就会扯到宗泽瑞峰身上,这使得远方被念叨的人跟着了魔障似的喷嚏打个不停。   “嘿嘿,你完喽,一定是我爹在骂你呢!”冷珏像个小皮子似的,口中叼着甜杆幸灾乐祸的说着。   “臭珏儿,你信上到底写什么了!”   任由若瑶一幅横眉冷对的样子,冷珏咔嚓咔嚓吃的津津有味。   “给娘写信当然有什么说什么喽,不过呢……”   “不过怎样?”宗泽瑞峰追问道,可怜堂堂瑞王爷要看眼前小儿的脸色混日子。   冷珏摇着被他啃了一半的甜杆,俊俊的小脸张扬着坏坏的笑,“我一时手下留情,你们关着门亲亲的事,我还没写上去。”话至此,只听得若瑶放心的顺了口长气,更庆幸这个不良弟弟专程到她房间来威胁,若是当着大家面说这些,她如何见人啊。   “你们两个可别得意啊,没写可不表示我不会写,我要看你们以后表现再说,尤其是你,你还欠我套剑法呢。”   “是是,多谢谢小爷高抬贵手,小的一准将最精妙的剑法教给小爷,只要小爷能在爹爹面前替小人美言。”宗泽瑞峰很是狗腿的巴结着。   “好吧,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别怪我没提醒你啊,我爹最护犊了,爆狮冷烈的名号你该听说过吧,想过我爹那关可不容易,不过呢,我家我娘说了算,只要是我娘喜欢的人,我爹一准没话,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小狮子拿腔使调的话,对宗泽瑞峰来说,如同久旱逢甘霖,真是大恩大德啊。   宗泽瑞峰平日里喜笑颜开跟个没事人似的,心里却在不停的琢磨着如何见未来岳父岳母,那对长辈可非一般两般人物,尤其未来岳父绝不会因为他的身份,多给几份颜面。珏儿的指点如同黑夜中的指路明灯,这下他心里可有底了。   “要不是看他身手不错,他连我的第一关都过不了,更别说第二关第三关了。”   “珏儿设的什么关吗啊,还那么多。”若瑶抱怨道。   “因为我的笨姐姐啊,没真本事的人,没资格站在我姐姐跟前。”冷珏看着宗泽瑞峰,不客气的说道,宗泽瑞峰竟然很是赞同的点着头。   如此佳人,想拥有她的人何止他宗泽瑞峰一人,而真正能抱得美人归的,不仅要有真本事,更要有颗真心,坚贞不渝,独一无二的真心。   至于冷珏的第二关,宗泽瑞峰则在小家伙故意刁难下悄无声息的通过了,此时想想,宗泽瑞峰跟若瑶不免齐齐心中感叹,冷珏年级不大,可心思细腻,更让人捉模不透,平日里被他们视为的胡闹之举,却是他有意的试探,他就是要看看瑞王爷的威严架子,他就是要看看瑞王爷能忍他到什么时候。   宗泽瑞峰痛快、敞亮的笑了起来,“珏儿,万一我被你的数落刁难激怒了,你会怎样对我?”   “怎样对你?”冷珏似笑非笑,一双剑眉瞬间挑起,“你就不会坐在我们冷家的船上了,再说了,你要是敢凶我,敢在我面前耍王爷威风,你以为我哥哥姐姐会让你吗?”   冷珏的话一点儿都不夺张,他瑞王爷有脾气,他们冷家人的脾气也小不到哪儿去。   今日但诚,让以后的航程中,宗泽瑞峰不单单为了讨好,而是打心里的喜欢这个与众不同的小家伙。   随着航程越来越短,人心雀跃,翘首盼归……   远望黑石筑造的冷家堡,被满山红叶掩映着,威严庄重不失静谧大气之美,早已粉刷一新的堡门四敞大开,新链吊桥一早就落了下来,从山下到堡内不远的路程,思子心切的血千叶竟然派了鹰卫随时禀报消息。堡内上上下下早已洗梳一新,迎接离家许久的人们。   “夜明,你给我过来,再不听话,看你爹回来娘不告状。”夜影拖过不安生的儿子,心急的朝吊桥口张望着。   “狼爷见了孩子稀罕还不及呢。”一旁的春喜说笑道。   “姨说错了,我爹回来是对我娘稀罕都来不及,我们啊只要不挨骂,什么都好说!”   “混小子,胡说八道什么呢!”夜影笑骂道。   冷家堡大门外热热闹闹,山路上,车轮滚滚无不扬抑着欢跃。   “娘!爹!”随着趴在车窗上的冷珏大声呼喊,车厢中,若瑶眼里的晶莹无声滑落,冷家堡外的当家主母也是红着眼圈,里面晃动的泪水转瞬滑下。   待车驶过吊桥,待离家的孩子急切跑到娘亲身前,血千叶张开双臂,三个孩子齐扑了过来,紧紧拥抱,感受着孩子们的回归。深深吸闻,独属于母亲馨香温柔。   天悦的少主威严在娘亲面前暂且隐退,冷珏个头毕竟还小却占尽优热,抱着娘亲腰身粘着不放,若瑶将女儿家的娇气发挥的淋漓尽致,依偎在娘亲怀中娇娇气气的哭笑着。好一番亲腻,几步开外,那个早已满脸泪痕的月曦,让血千叶为娘的心,心生怜惜,安抚粘着她的两个孩子,朝月曦伸出手去。   “月曦,到姨这儿来。”血千叶温柔亲切的召唤着。   跟个泪人似的月曦看向天悦,见其点头,月曦莲步急行,眼中尽是羡慕与凄凉的伸出了手。   “真是个美人呢,这哭的样子格外招人疼惜,好了不哭了,往后,这里就是月曦的家,月曦可愿意?”   “姨……”月曦的声音哽咽了,却重重的点着头。   月曦的身世、经历,天悦早已在信中禀明,再加上冷珏跟若瑶在信中也没少夸月曦的好,今日见了,不过一面,月曦已然入得未来婆婆法眼,至于冷烈如何看天悦带回了的这个小女人,全然不如宗泽瑞峰来的重要,那双深遂狮眸虽是半眯着,眼中威力不减丝毫,有着让人喘不过气的霸道。   “爹,您干吗呢?”若瑶缠着冷烈的胳膊娇气的抱怨着,这人还没进门呢,他家爹爹就端起架式了。   “出堡游玩,竟然玩回个大活人来,哼,爹没说你,你到抱怨起爹来了。”   “爹说话真难听,什么叫玩出个大活人啊,他,他是?”   “他是谁爹比你清楚。”   “嘿嘿,看吧看吧,我说的一点儿没错吧!”冷珏朝宗泽瑞峰得意的说道。   宗泽瑞峰全然一幅任君审看之姿,待当家主母终于将眼神放到他身上时,宗泽瑞峰大步上前,恭恭敬敬行了弯腰大礼,“瑞峰见过姨娘,见过姨丈。   “啊?烈,这孩子在叫我姨娘,叫你姨丈呢!”血千叶眉飞色舞的看向自己的男人,真没想到这小子一见面就如此亲腻称呼,更暗藏玄机,把那多余的“姨”字去掉,不就是丈母娘跟老丈人的意思吗。   冷烈俊脸紧崩,威势丝毫不减,好似对冤家对头般看着宗泽瑞峰,而宗泽瑞峰不恼不畏,满身谦恭。   血千叶心道,真是只不听话的狮子,昨晚是白嘱咐了。   “烈!”当家主母温柔的轻唤,却让一堡之主轻咳数声,脸色随之放缓。   如此小的细节,宗泽瑞峰悟出了未来老丈人死穴所在,珏儿那张俊俊的小脸上更写的清楚,“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   自此后,血千叶身边多了个成天姨娘长姨娘短,叫的好不亲切的半个儿子,宗泽瑞峰那股子孝敬的粘人劲,让冷珏忍无可忍的警告,那是他冷珏的亲娘,不是他宗泽瑞峰的,叫叫就行了,还有完没完啊!   宗泽瑞峰何止对他的姨娘孝敬热烙,对那个还没过周岁的小姨子更是好的紧,谁都没想到,宗泽瑞峰会为小姨子准备了厚礼,说白了,在冷家堡中,除了那威严的一家之主不敢擅自招惹,其他人,有一个算一个,无不对这位亲切谦逊热呼人的月夕王爷赞不绝口。   主屋卧房中,若瑶月曦坐在床边照顾着宝儿,宗泽瑞峰自然跟在若瑶身边,天悦则被冷烈叫进了书房,至于当家主母则被冷珏拉进了他的小院中,他有好多悄悄话只能对娘亲说。   “娘,这是不是不好啊,梦到那么个血淋淋的人。”冷珏依在娘亲怀中,小声的问道,憋了一肚子的话,终于在今天全数倒了出来,心里舒服的同时,更在渴求娘亲能帮他找出答案。   抚着儿子的小脸,血千叶轻轻叹了口声,时候应该到了吧,要不然她的珏儿怎会做那样的梦,那个所谓的“天坑”亦然是冥冥中早已注定,让她没想到的是,地宫中的王,竟然是赤烈开国圣主端木苍穹,他的英灵是否冥冥之中牵引着,让她的珏儿知道真相,知道关于他的一切,甚至那个地宫。   “娘怎么不说话啊,那人梦是不是可怕?”   “珏儿害怕那个梦吗?”血千叶温柔的问道。   冷珏点了点头,又重重的摇了摇头,“一开始有些怕,可后来发现,它根本不是为了让珏儿害怕,娘,你说奇怪不奇怪,离开赤烈后,我就再没做那样的梦呢,不过,心里却想着再回赤烈呢。”   “唉,珏儿,娘给你讲个故事啊?”   “娘的故事最好听了,珏儿要听,娘快讲啊!”   血千叶满眼爱宠,在儿子的小脸上重重亲了口,她的故事何止好听啊! |lyg021手打,转载请注明| 番外卷 番三十 又惊又喜   冷珏奇怪的梦,再到“天坑“传说,如今血千叶关于地宫的故事,将赤烈最伟大帝王端木苍穹的故事算是补齐了。   冷珏依偎在娘亲怀里,眼睛快要一眨不眨的仔细聆听着,直到故事的结尾,直到娘亲将他的一双小手温柔托起,暖暖的指腹在小掌心中轻轻柔柔的抚摸着。   “现在珏儿该知道掌中灵力的来历了吧,它来自赤烈圣戒,更来自苍穹大帝。现在娘亲也明白了,为什么当年地宫会突然出现,为什么灵会说他是在等待,原来一切全在珏儿身上,地宫现世等待的并非娘,而是借着娘的手,将圣戒交还给珏儿,交还给赤烈未来的帝王。珏儿会接好吗,会将赤烈打理的国泰民安吗……”血千叶接连数问,换来儿子闭口不答。   直到冷珏站正了身子,目光郑重,神情严肃,却摇头道,“珏儿也不知道,娘的故事珏儿还得好生的想想,冷珏要成为端木珏,要成为赤烈皇帝,怪不得大将军他们会那样对珏儿说话,就连赫家老爷爷对珏儿都恭敬的厉害。娘,是不是等珏儿长大了就必须离开家,是不是就再不能回来了,是不是就再不能在娘跟前撒娇耍赖了?”   将爱子再次紧拥怀中,如同他小时候那般,轻轻摇晃着,“当然不是,无论你是冷珏,还是未来的端木珏,你永远都是娘的宝贝珏儿,无论珏儿多大多高,多么的令人敬畏,娘的怀抱永远是珏儿的休息耍赖的地方,这里永永远远都是珏儿的家。等到了那一天,娘会陪珏儿去赤烈!”   “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不但娘会去,你爹也会去,珏儿可是爹娘的宝贝啊!”   “娘,我……还想去一个地方。”冷珏眨动着黑黑的大眼睛,乖巧的说道。   血千叶宠溺的笑了笑,很肯定的说道,“娘的珏儿是想去皇陵看看那个地宫。”   “嘿嘿,我就知道娘最厉害了,珏儿心里想什么,娘一下子就能知道。”   “小马屁精,你是娘生的,娘当然知道你的心思,好,娘答应你,到时候我们一起去看看。”看着宝贝儿子得意的样子,本就俊俊的小脸越发光彩照人,这才多大就俊成这样,等将来长大了,指不定得迷倒多少人呢。“珏儿,娘问你啊,宗泽瑞峰是经过你的指点了吧。”   “是啊,可我现在后悔当初干吗要指点他啊,多了个跟我抢娘的。娘喜不喜欢他啊?反正我看姐姐是越来越不正常了,连看他都是偷偷摸摸的。”   “你啊,要是觉得他不好,又怎么会给瑞峰指条明路呢,那孩子的确不错,到是你爹那关,他得费些真本事了,等着看好了,不是明天就得后天,你爹保准跟他过招。”   “他要是打不过爹,又得来烦娘了。”冷珏哀声叹气道。   血千叶轻点着儿子挺直的小鼻梁,笑斥道,“他来烦娘,还不是你这个军师指点的。走吧,你妹妹该饿了。”   当家主母的话果真应验,晚饭过后,一家之主就将战书不客气的扔给了宗泽瑞峰,宗泽瑞峰好似等待了好久般,很是干脆果断的接下,更借此机会提出请求,如若他胜,就请姨丈将女儿嫁他。对于他一旦输了又该如何说道,宗泽瑞峰支字未提,如此要求,将爆狮冷烈的火气腾的一下子点着。   “哼!”随着一声重哼,冷烈将茶碗拍在了桌上,重喝道,“你把我的女儿当成什么!”   明知道这是未来老丈人有意刁难,宗泽瑞峰恭敬不减,郑重尤重,“当成宝,当成我宗泽瑞峰要用心、用身家性命呵护的宝。瑞峰别无它意,只求姨丈应允。”   如此郑言真言,让在场的人感动一片,尤其若瑶。   “好大的口气,明天切磋过后再说!”冷烈说道,那咬牙切齿的态姿,哪像是要切磋,倒像要把宗泽瑞峰切了吃了。   跟长辈们坐在一起喝茶聊天,何止受构束,各个有模有样的像个乖娃娃,其不成骨子里却在叫嚣着属于他们自己的世界。   “好了,别都聚在这儿了,去玩吧!”   听得当家主母的话,各个像出笼的小兽般,却强压着心里的雀跃,不过几步,等走出了客厅再得瑟不迟,省得被训斥没规矩。   出得厅门,欢叫声瞬间传来,夜狼的那两个狼崽带头朝他们的小天地跑去,天悦牵着月曦的手,漫布于夜空下,一旁是宗泽瑞峰跟若瑶。   “别崩着张脸,珏儿不是告诉你我们家谁说了算吗。”   一声长叹,宗泽瑞峰满脸委屈的看着若瑶,温柔的问道,“我到底哪儿长的不顺眼,这么不招姨丈待见呢。”   若瑶笑斥,成天像着了魔障似的,不想别的就知道围着三个人转,难不成他想在冷家堡一直住下去,他可是月夕的王爷,总有自己的责任要担当。还没等若瑶的话说完,宗泽瑞峰便大呼小叫自己的命为何这么苦啊,未来岳父还没认他呢,他的小女人就开始赶他了,来来,冷家堡有没有水池子,他跳下去得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啊,我几时赶你了,不过那么一说吗。什么水池子啊,我们家没有,你去跳堡外的大沟吧。”若瑶没好气的娇斥着,偏偏提水池子,臭男人摆明心思不纯。虽说后花园里没什么人,那也不能如此大呼小叫,口口声声喊岳父岳母的。   宗泽瑞峰突然没了调笑,很郑重的问道,“瑶儿,如果明天我输了,如果我被赶出堡,瑶儿会怎样?”   “什么怎样啊,你真以为我爹是不讲理的人吗。就算我爹不待见你,只要我娘待见不就行了。珏儿问过娘了,娘说挺喜欢你的。”   “真的?”   “不信拉倒!”   “信信,瑶儿……”言语间,宗泽瑞峰倾身而来,适时,天悦重咳声传来   “宗泽瑞峰,我跟月曦还在这儿呢,你太目中无人了吧。要是被那些小的看见了告诉我爹,我看明天也不用切磋了,我爹会直接把你踢出堡。你要娶的可是我爹的宝贝女儿,不好好试试你,爆狮怎会善罢干休。你小子不会这么没信心吧,我再多告诉你点儿,珏儿可是在你身上下注了,你要是输了,他非闹腾死你不可。”   “下注?他在我身上下注?”   “当然,他把自己所有家当都搁你身上了,你要是输了,他的宝剑,紫木椅,还有那一窝玉兔子都得输给夜明他们。”   真是够晕的,这种时候他可管不了小家伙在他身上下了多大的赌注,他只知道,明日一战,只许胜,一生独身边佳人再无所求。   高手过招,连老天都板起脸,以示威严郑重。冷家堡后花园的空地上,冷烈与宗泽瑞峰各据一方,高大健硕的爆狮浑身霸气,威武逼人;与之相比之下,宗泽瑞峰毕竟少年郎,身形稍逊一筹,然其英姿不减,傲然而立。此战,一个要替女儿终身大事守好关口,一个要为了自己终身幸福放手一搏。   此第一回合,只比硬朗招式,当头顶云层涌动,耳边风啸而过,两人默契而动,拳拳相对,进退连环,招招硬朗。宗泽瑞峰的拳法虽然精准狠重,但其脚下却不如冷烈扎实稳固,用夜狼的话说,宗泽瑞峰的脚力还是有些飘,不过用不了多久,随其年龄增长、功力递进,脚下必会如堡主那般稳靠,甚至过之。   “第一回合,堡主胜!”冷右大声宣布着。   “右叔不准偏帮,人家明明看的是打成平手吗!”若瑶不服气的抱怨着,冷烈不满的瞪了眼宝贝女儿,现在就开始胳膊肘儿往外拐了,他这都为谁啊,真是个没良心的丫头。   “我看也是,把人打倒才算输吗,瑞峰不过多退了三四步,不倒就不算输,这局和,你们几个看呢。”怀抱娇女的当家主母指指点点道,不远处的冷烈嘴角有些歪,这娘俩到底哪儿伙的。   “和和,当然和!”假郎中自然支持自己门主的说法,夜狼勉强点了点头。   “既然大家都认为和,那就是和!”冷右扯着嗓子喊道。   冷烈猛然间转过身,怒目瞪着冷右,什么叫那就是和,他冷右可姓冷。   “嘿嘿,主子,按理说是这个规钜啊,人不倒,就不能算输!”冷右赶紧赔着笑解释着。   “下一局!拿剑来!”冷烈没好气的命令道,按这种趋势,最后比试的结果只有一个,不是和,就是对面的臭小子赢,他家女人带头偏帮,哪个敢不从旁协助。   对于宗泽瑞峰的硬招式,冷烈心里却给了公正的评判,这小子果然有两下子。随着第二局的展开,冷烈不但狮眸精亮,不得不对小后生另眼相看。   宗泽瑞峰更是冲着场外冷珏大喊道,“珏儿不是要看精妙剑法吗,哥今天就亮给珏儿看看,小家伙,你可看仔细了!”话落,剑起,带着内力的剑锋在众人眼前瞬息万变,明明一剑在手,可攻向冷烈的却是剑光层层,剑锋无数。   冷烈剑横胸前,步步紧退,招招避让,场外的冷珏瞪大眼,小嘴圆张,感叹宗泽瑞峰所言不虚,更为自己亲爹着急,为何只退不迎,这第二局难不成以爹爹退战终结。   冷左表情严肃,连冷右都没了嘻笑之色。   “左叔,我爹他为何不战?”天悦不解的问道,难道真是宗泽的剑法凌利,自己爹爹毫无招架之力?在江湖上占据一席之地的爆狮冷烈怎会这么示弱。   “你爹在看。”冷左果断回道,眸光依然紧锁战局。   “看什么啊,看宗泽瑞峰舞剑?”冷珏插嘴道。   “对,看瑞王爷到底能舞到何种程度,更在看,他舞的是不是天玄剑法。”冷左回道,见天悦满脸疑问,冷左接言道,“天玄剑法乃无极老人不外传绝学,这世上会此剑法的只有三人,一是无极老人,二是无极老人的大徒弟玄真子,第三个就是你们的爹爹。瑞王爷挥出的剑法竟然与天玄剑如出一撤,此事,你爹当然要看清楚……”   “看,爹出手了。”未等冷左把话说完,珏儿小声惊叫。   但见冷烈脚踏地面,运内力拔地而起,利剑不动不摇,直刺宗泽瑞峰幻影剑阵之心,“小子,看我如何破你的幻影剑阵。”   被冷烈叫出剑法精髓之处,宗泽瑞峰身形为之一顿,不过眨眼的停歇,却露给了冷烈很大的破绽,宗泽瑞峰脚下稳扎,正要变幻剑影时,眼前竟然出现了与他一模一样却威力更大更猛的幻影阵,冷烈剑阵如排山倒海般誓要将宗泽瑞峰剑阵吞食。   “右叔,峰会不会出事啊!”一时情急,若瑶竟然叫出了只有她跟宗泽瑞峰在一起时,才会叫的亲腻称呼,如此一来,众人心中了然,宗泽有情,他们的瑶儿也有意啊。   “放心,你爹使出的不过虚阵,真若摆出绝阵那就毁了。”冷右解释着,冷珏又粘了过来。   “我爹竟然也会天玄剑,为何不教给我跟哥哥啊,哼,爹小气,娘,等下我们都不跟爹说话,让他自己反醒去。”   血千叶拉过小儿子,满脸是笑的说道,“这事可冤枉你爹了,你们打小啊,他就试过你们的体质,那应该叫什么来着冷左。”   “是摸骨!”冷左恭敬的回道。   “对,你爹在你们小时候都给你们摸过骨,娘也是后来才知道的,他跟个后爹似的把你们掐的嗷嗷叫,就是在给你们摸骨,可老天不做美,你们哥俩哪个也不适合练这门剑法。”   “那我不是只能看,不能学了?早知道就不给宗泽瑞峰支招了,一点儿好处都没有,唉,看来我是输定了,真是识人不善,识人不善啊!”冷珏拿腔使调着,没想到自己亲亲爹爹才是高手中的最高手,他的那些宝贝全得输出去。   血千叶一掌轻柔的拍在了儿子的小屁股上,板起脸轻斥道,“还有脸说,竟然拿你爹跟瑞峰打赌下注的,等会儿,看娘不告诉你爹。”   这边娘斥着儿子,那边,宗泽瑞峰主动收了剑阵,眼中光彩流动,那里面不仅有惊有喜、有敬有畏,更多的是疑感。而冷烈的脸上终于有了笑容,宗泽瑞峰来的这些天里,冷烈第一次主动对他笑,这笑是否就是默许呢。 |lyg021手打,转载请注明| 番外卷 番三十一 婚   猴精的宗泽瑞峰将宝剑收入鞘中,紧抱双拳朝冷烈深深一礼,未等发问,对面传来冷烈清朗的笑声。   “小子,你跟玄真子什么关系?”冷烈直截了当的问道。   宗泽瑞峰满眸精亮,能叫出授艺恩师名号,这未来老丈人何止不简单,跟恩师又何种深的渊源?   “回姨丈的话,正是瑞峰恩师。”   “怪不得,你小子还真是狠啊,竟然使出天玄剑,怎么,想将我们打得一败涂地?”冷烈突然拿腔使调起来。   宗泽瑞峰赶紧摇头赔笑,“瑞峰不敢,瑞峰也是急于求成,不想,瑞峰却见识到了天玄剑的真正威力。”见冷烈挑眉来看,宗泽瑞峰满眼敬意,接言道,“恩师当年见瑞峰骨骼奇灵,故而动了惜才之心,将门中不传绝学天玄剑传于瑞峰,习练之时,瑞峰心神不专,被师傅好番斥骂,师傅斥瑞峰不要以为抵得过他老人家的三招九式,就洋洋自得。真若遇到了将天玄剑挥洒淋漓、变幻无常的人,如若瑞峰能抵得过那人的二招六式,才叫学成。瑞峰追问师傅,可是师尊无极老人,师傅摇头,师尊云游不定,就连他相见师尊都得靠天缘,而今,瑞峰不但知道那人是谁,更亲眼看见,请姨丈授瑞峰一拜!”   话落,宗泽瑞峰扑通一声跑在了冷烈面前。   跟着娘亲走过来的冷珏轻拍额头,重重哀叹,宗泽瑞峰真是不争气,他的那些宝贝啊,全付之东流了。   “爹,您没事吧?”若瑶乖巧的跑到冷烈身边,挽着爹爹的胳膊,明明在问着自己亲亲老爹,眼神却是担心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宗泽瑞峰。   冷烈轻斥道,“哼,现在知道关心爹了,刚才爹可不见瑶儿帮着爹。”   “爹的功夫深不可测,哪轮得到瑶儿帮吗,爹,他还在地上跪着呢。”   “他?他是谁啊?”冷烈故意刁难道,若瑶红着小脸娇气的扭捏着,他当然是她心里的人了,可是,这里这么多人,要让怎么说吗。   “他是姐姐的峰,刚才可叫的亲切呢,是吧,姐姐。”   “臭珏儿,你又胡说八道什么。”   “我哪有胡说八道啊,大家都听得清清楚楚呢,右叔,峰会不会有事啊?姐姐是这么说的吧,我都给你记得着。”调皮的冷珏故意学着若瑶的模样,扭捏的学着,惹得若瑶小脸更娇更艳,挽着冷烈的胳膊不依不饶的瞪着弟弟。   “好了,有什么话回屋再说,这人还在地上跪着呢!”当然主母发话了,爱妻如命的冷烈当然先处理眼前之人。   “行了,起来吧,要不是看在玄真子的面子上,你小子别说是王爷了,就算月夕帝亲临,我冷烈不过客气的笑笑。”   听一家之主的口气,这未来女婿他是要认了?血千叶赶紧问道:“烈,你是答应了。”   抱过爱妻怀中娇女,冷烈笑道,“能让玄真子那老怪物收为徒弟,还传授了天玄剑,这点面子,我还是能给的。”   血千叶轻捶着自己男人的胳膊,真是只别扭的狮子,“这么说来,瑞峰跟咱们冷家堡是亲上加亲了,烈,瑞峰还应该管你叫声师叔吧?瑞峰,你可愿意啊?”   “愿意愿意!”宗泽瑞峰满脸是笑,赶紧点着头,随即转念一想,很是亲烙的说道:“叫师叔那是理所当然,不过,瑞峰更想叫声爹。”   宗泽瑞峰的话刚落下,冷烈狮吼随即而来,“你小子,还真会得寸进尺啊,还没走稳当,想迈腿就跑!”若不是怀中娇女对爹爹吼声不满,那要哭的俏模样让冷烈赶紧噤声,温柔的哄着,宗泽瑞峰难免受番责骂。   不过,近日切磋依然是最好的结果,更何况未来岳母的那句“亲上加亲”让宗泽瑞峰的嘴越咧越大。   日子在一天一天热闹、温馨、打打骂骂中渡过,宗泽瑞峰临来时跟他的父皇母后要了两年的自由时间,两年里,他不但与冷嫁人一起为冷宝儿办了个隆重的周岁宴,两年里,更让他的可人明明白白的说出了心里话,她是他的,他亦然是她的,他们只属于彼此,没有任何人可以介入其中,没有任何人可以将他们分开。   两年之期到时,宗泽瑞峰又发挥了他的无赖潜质,借冷家的信鹰传信回月夕,他未来的大舅子再有两月不到的时间就会大婚,他总不能离开吧。   这一年,天悦正好二十,已然是个健壮伟岸的大男人,月曦虽无爹娘,可是血千叶早将贴心的小人儿当成了自己的女儿,她不但要做佳人的婆婆更要做亲娘。大婚的排场再大,来的亲人再多,归根到底是那对璧人幸福就好,所以,当家主母之意,冷家堡既是月曦的婆家,又是她出嫁的娘家,她血千叶在后院先送月曦这个女人出嫁,再在前厅将月曦这个儿媳迎进。   前院嚷嚷闹闹的,后花园假山后却传来佳人娇斥轻呢之声,早已被宗泽瑞峰吻得晕头转向的若瑶,彻底依偎着自己男人火热坚实的胸膛。   “万一让珏儿看到,我看你如何解释?”   “解释什么?我跟自己的媳妇亲亲,有什么好解释的。”   “谁是你媳妇啊,我们又没有什么……”   “又没有什么?没有拜天地?唉,瑶儿,我心里可比你啊!”   “你胡说什么,谁心里急了。”   “好好,是我心急,看到身着红服的天悦,你不知道我是又羡慕又心急,一时恍惚的,我竟然把天悦看成了我,把月曦看成是你,今天是我们两个在拜天地,入洞房。从来不知道日子会这么磨人,真希望一觉醒来,明天就是我们大婚之时。”宗泽瑞峰想的美滋美味、天花乱坠,怀中佳人却娇叹而起。   无需问,宗泽瑞峰也知佳人心思为何,温柔安抚,他的瑶儿虽说是远嫁月夕,可不表示不再回冷家堡,再说了,就算他被公务缠身无法带佳人回堡,大可将爹娘接到月夕。   冷家夫妻未来的生活还真应验了宗泽瑞峰的话,雷鸣、赤烈、月夕皆留下他们深深的足印,为了不再给自己多条行程,当家主母果断决定,小女儿未来的婆家一准要在雷鸣找。   沸腾了一天的冷家堡,也有夜深人静之时,可是那份喜气久久不散,鲜亮的红缎绸仍在风中飘荡着,火红的喜帖随处可见,忙碌了一天的人们已回各处休息。天悦自不必担心有人敢来闹洞房,他早把话放给了那对狼崽。狼崽威胁众小兽,敢去闹他们老大的洞房,就是跟他们兄弟过不去。   红烛艳,不及新娘子艳丽娇艳;红烛火,不及新郎官火辣辣的眼神。佳人娇呼,柔情似水满目含情带羞,要于今夜将自己彻底交托,积蓄已久的火热终在此刻得到爆发,天悦细腻灼热的吻侵袭而来,席卷一切。红衣华服渐渐飘落,娇吟声激荡万般情火。   月洁,星耀,见证世间多少痴情儿女,倾听多少温情密语,东去,春回,日子在他们手中一天天渡过。   隔年五月,已二十有一的宗泽瑞峰终于在心里的草快到一人多高时,带着月夕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奔进了冷家堡,一声岳父岳母叫的亲透人心,一声瑶儿叫得他自己心花怒放。   “姐夫,你就不能低调点,哪怕装一装也行啊,我爹脸色可不太好啊!”已十一岁的冷珏个子高了许多,最让人刮目相看的是不禁意间流露出来的浑然霸气。   “哈哈哈,没办法,等你将来娶到了心爱的女人,你保准也是姐夫这个样。”端着酒杯的宗泽瑞峰满面春风的说道。   爱女远嫁,虽说大婚之礼本该在月夕举行,然爱女心切的冷烈在冷家堡特为宝贝女儿来了场小型的婚宴,女儿女婿皆着喜服,向各位前来道贺的亲朋好友谢礼,这就有了宗泽瑞峰这个月夕的瑞王爷端着酒杯满桌敬酒的一幕。   “我爹可是要亲自护送我姐姐去月夕的,你这个女婿知道该怎么做吧。”冷珏好心的提醒着,这消息可是昨日爹娘商定的,他们一家人又该长途旅行了,而这次旅行最后的落脚之地便是赤烈,至于冷家堡则交由他哥哥管理,家务事自然由小嫂嫂接手了。   宗泽瑞峰惊喜道:“太好了,路上我还能跟爹好好讨教天玄剑呢。”见小舅子微索眉,宗泽瑞峰赶紧展露笑脸,天玄剑法精妙绝伦,小舅子那般人物却练不得,这自然是小家伙心里一直郁闷之事。   虽说在冷家堡厅堂中拜的天地并非皇家正式,那也是落地开花名正言顺的小夫妻了,可冷烈这个老丈人偏偏要难为娶了他宝贝女儿的宗泽瑞峰,连住同一个院子都不准,更别提同床共枕了。   冷烈用眼角余光瞪过宗泽瑞峰。倾身贴向爱妻,轻声道:“我倒要看看那小子还如何得瑟!”   “呵呵,你这只坏狮子。你明里不准,他们暗里就不能偷偷黏在一起啊。”血千叶数落着,冷烈随之也是一笑,宗泽瑞峰年少气盛,心爱的人儿就在隔院,他能安稳了才怪。 |栖梦影手打,转载请注明|    番外卷 番三十二 新的篇章   夜黑风高,树影婆娑,一道矫健身影轻车熟路的穿过拱门,跑过回廊,翻过墙院直奔心中渴望之处,心中不免暗叹岳父大人摆明就是成心啊,他的院子离佳人住处相距甚远,纵然隔山隔水,今夜无可阻挡。   “我告诉爹去!”大回廊石柱后,一听就是冷珏的声音。   “你安生点儿吧,赶紧回你院睡觉去,明天还要早起呢。”天悦一把扯住弟弟的胳膊笑斥着,正要陪娇妻休息时,房门被这个不良弟弟砸开,硬拖着他来抓宗泽瑞峰。   若瑶房中烛火早已熄灭,佳人却躺在床上辗转未眠,房门突然吱咔一声,若瑶的心瞬间提了起来,敢闯她厢房者定是那人。果不其然,怕吓到心爱之人,宗泽瑞峰的声音赶紧轻轻传来。   若瑶起身之时,宗泽瑞峰已到床前,满目灼烈盯着看着自己的女人。   “胆敢违抗我爹的话,你还想不想混了!”若瑶娇斥,心里却荡漾着如蜜般的香甜。   “今晚见不到你,我就生不如死了。”宗泽瑞峰很是委屈的诉说着,满不客气以将自己的小女人紧拥入怀。   “瑶儿!”一声轻唤,道不尽心中爱意浓情,不待佳人回应,忍耐太久的吻铺天盖地而就在今夜,就在此时,再次将佳人紧拥入怀,心潮何止澎湃,她是他的妻,他是她的夫,一生一世一双人。   一声痛呼,随之娇骂,换来男人越发温柔安抚,屋中漆黑却掩不住一片火热……   缘就是这般奇妙,纵然相隔千里万里,哪怕不同世界,不同时空。缘到了,那条美妙红线会将两人越扯越近,越绑越紧。心之所动,情之所生,爱亦相随,今生独你,再无他求,相依相守,痴心深爱……   送女远嫁月夕,亲眼见证爱女大婚,再次郑重将爱女的手交托给了宗泽瑞峰,不但是祝福与传递,更是信任与重托。   冷家人在月夕停留了半月,若瑶依依不舍送爹娘踏上南去赤烈之路,临行当晚,月夕帝亲自宴请亲家,也算是为亲家饯行。   “娘,我们什么时候再去姐姐家啊?”已四岁的冷宝儿我在娘亲怀里娇声娇气的问道。   “宝儿不怕你姐姐家里的那些东西?”血千叶宠溺的问道,有时候她总在想,古语说得一点儿没错,龙生龙凤生凤,老鼠天生会打洞,这些个孩子各个都是胆大的主,本以为比瑶儿还要娇气,跟个瓷娃娃似的宝儿一准会害怕宗泽瑞峰养的那些蛇虫兽雕的,谁知小妮子不但不敢,在瑞王府住的那些时日,她的宝儿身后不是跟着山猫就会跟两只金虎崽,小妮子嘴里吃什么,它们嘴里一准不闲着。   “不怕啊,要不是爹不答应,姐夫都要把金虎送给宝宝呢,唉,真可惜呢!”   被小女儿数落,冷烈笑了起来,温柔地将小女儿抱入怀中,轻点秀鼻,“乖孩子哪有要那些东西的……”   听着自己男人对女儿温柔的说教,血千叶脸上情不自禁荡漾起甜美笑意,她的夫,她的孩子们,今生有他们足矣。虽离开了月夕,可娘的心依然为女儿留下了一份在月夕,会在女儿身边永远护着。   再次亲临“天坑”,冷珏不禁深深吸了口气,时隔数年,通往天坑的路依然被密草掩盖,天坑中依然寸草不生,想是当年杀戮太重,血将这片土地浸透,故而这里留给后世子孙的永远是片红艳的土地,永远在警示、在铭记。   “鬼斧神工,老天之力无可估量啊!”端木霄感慨着,身旁众人无不点头赞成。   纵然儿子如何形容“天坑”威势,近日冷家夫妻亲眼看见,心中犹生敬意,敬自然神力,更近那古老已无可查证的传说。   再次踏上赤烈热土,曾经的赤烈九王爷端木霄决定,自己毕竟年岁已高,人越是上了年纪,故土越发难舍,既然回来了就再也不走了。当年的九王爷府早已被护国大将军重新修整,那块祖皇钦赐的鎏金牌匾早已被摘了下来,用红布包裹送入了太庙,如今这座崭新的大宅上挂着逸园两个字,取飘逸淡雅之意,这正合了端木霄心意。冷家夫妻自然随同老人家一起入住了逸园,至于翻修一新的皇宫,理所当然得让正主审阅。   一番审看下来,始终不语的冷珏最后微点了点头,郝连等众大臣重重舒了口气,如今再见未来帝君,已于数年前截然不同,不但个子长高了,身子骨长壮了,最最不同在于那份浑然天成的威严霸气,虽默不作声却令众大臣不敢多言擅动,帝君突来的眼神,何止精亮,那里的闪动的光泽,不但充满智慧威严,那是王者之气。   当旭日东升,一队皇家精骑奔出皇城,朝朝阳初升的地方驶去,那里是赤烈皇陵所在。   “叔,皇上是要祭祖吗?去太庙就好啊!”郝明不解,问着与他并驾齐驱的假郎中。   帝君此行有些突然,随性之人点了小将军郝明跟假郎,除此之外就是冷家夫妻跟鹰卫。   假郎中也在心里合计着,离陵越来越近,那大胆的想法也越来越重,莫不是去看当初神秘现世的地宫,可是,地宫一隐于地下,如何再看。   正当郝明亲率的皇家禁军催马前行时,前方一队人马跟火烧屁股似的朝他们急奔来,郝明一声令下,禁军瞬间收住僵绳,将圣驾严密守护起来。   “大胆!”郝明严声呵斥,所来人马正是皇陵守军。   见得小将军在此,来人纷纷下马行礼,急将要事禀报,戌夜五更之时,皇陵东南方突生异动,震得整个皇陵轰轰作响,守军中有些是经历过当年地宫现世的,故而对此怪异之声来源于东南方尤为惊心,速派人过去查实,由于天黑,只凭借手中火把看不太真亮,只觉对面尘土滚滚甚是呛人他们不敢乱动,急退到山下,待天大亮时又上去查看,此一看让大家伙惊得好似脚下灌了铅石动不得分毫,好不番顺着大气,才命人守好山口,速派人回皇城禀报,时隔数年,地宫再现。   听得守军禀报,经历过当年惊心动魄一幕的郝明双手瞬间变得冰冷,赶紧看向自己的亲叔叔。   “果然,果然啊!”话落,假郎中没给侄子回答,驱马向后面的圣驾报去。   而圣驾之中,冷珏的手掌中早已红光隐耀,正跟娘亲说着此异象。圣戒灵光不经冷珏召唤是不会没规矩的自己出来,可此时不但冒了出来,看光泽耀动、暖意融融甚是兴奋。   正待冷珏不解之时,假郎中急报,皇陵地宫时隔数年于五更之时又冒了出来,冷家夫妻瞬间了然,冷珏也是一惊灵,圣戒灵光定是感应到了地宫的出现,这是在兴奋的回应着。   当冷家夫妻带着儿子一起站在地宫门口时,不免感叹,时隔如此之久,这没有石门的入口如同昨日般清晰可辩,当初漆黑的地道,如今向里看去似有灯火隐耀,为即将进入的人照亮脚下的路。   “爹,娘!”冷珏虽然轻呼,眼中却流露出无比坚决,他一定要进入地宫一见其真容,尤其,他要见到金券大殿中安睡的苍穹大帝,以解梦中之祸。   “我们走!”冷烈果断回道,牵着女人跟儿子的手,一家三口举步而入,身后自然跟着假郎中及鹰卫。   通道中果然有火光一路映照着,脚下青石铺就的路坚实牢靠,一条通道虽曲折却无叉口,当年的叉路、尸坑、暗器之门好像幻象一般,此时根本不存在。不过,那熟悉的阴冷嘿笑声却自甬道深处传来。   “娘,这是……灵的笑声?”冷珏小声的问道,虽然心里早已将地宫的故事,将灵的故事牢记,更在自己心里演绎着,可是,在这个死人安睡的地宫里,听到如此阴冷凄厉的笑声,那份冷意打心里的往外冒,这就叫毛骨悚然吧。   “烈?”血千叶没有回答儿子,而是问着自己的男人,当初灵说自己累要睡了,难道只是暂时,今日就是它再次苏醒之日?虽说这里来过一次,可是再如何的熟悉,这里也是地宫,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处处流动着阴冷森然之气,在突然传来如此小声,心不免提了起来。   “珏儿,唤出灵光,让他在前之路。”冷烈说道。   灵光在前指引,脚下的路依然向前,去让人感觉走了很短一段距离,三米高的石门将去路拦阻,石门上古怪的花纹让冷家夫妇再忆当初。   “来了……来了,灵终于等来了主人……”   “娘,门里有声音,娘,是那个灵!”冷珏满脸震惊更浑身警惕,不想灵光突然变得红艳,不但直窜入石门中,更将厚重的石门缓缓推开,有过上次经验,冷家夫妻带着儿子赶紧后撤,一股子阴冷烟尘从门内窜出。   金券大殿顶,无数夜光宝石闪耀光泽,同由宝石铺就的垫座上安放着巨大棺椁,当初,灵就是跪在那棺椁前痛苦怀念,如今不见灵漆黑的长袍,却能听到他暗觉沙哑的声音,久久回荡于金券大殿。   冷珏的心不但揪紧,依然踢到了嗓子眼,若不是双唇紧闭,他真是担心一张口便会将激荡的心吐出来。那里躺着的就是赤烈最伟大的帝王端木苍穹,那里就是久久绕在他梦中的苍穹大帝,如今他端木珏来了,是不是应该告诉他为何在梦中纠缠于他,到底要对他说什么。   “主子别!”假郎中轻声打断了要扯回儿子的血千叶,纵然她担心,可是人一走到此,又有灵光所引,此地此时,定然是一个结束,也是另一个崭新的开始。   离棺椁三步开外,冷珏收住了脚,双眼紧紧看着那被宝石铺就的苍穹之棺,不知爹娘看到没有,反正他又看到了梦中那个浑身是血,异常高大健壮的男人,他在挥剑,他在血站,他傲然而立,却在眼含深痛的诉说着。   傲视一切,却看不透上天真正赋予他苍穹怎样的使命,不是杀戮,不是无休止的征战,纵然赤烈土地上遍及天下,到最后对于百姓而言要的只是一个家,对于苍穹而言,为君就必须为国为民为天下。他错了,他真的错了,刀剑能征服一个国家,却无法治理一个国家更无法让他的国家他的百姓得到安宁太平。   杀戮、战争。换来怨气仇恨,换来遍地尸骨,凄苦震天。为何要等到他自己的血将自己浸染之时,为何要等到他倒下之时,才悟透这个道理,才知苍穹来此人世真正要做什么,可惜一切晚矣,苍穹已逝,还有太多的事没有用心去做过。   老天怜见,将苍穹之念再回赤烈,如今端木珏亦会是赤烈第二个苍穹大帝,那些血腥激荡的梦,就是在警示赤烈未来帝王,仁者才可治天下,仁者才可天下无敌,仁者才是圣戒真正臣服守护的主人。   人生之路漫长,帝王之路可谓艰辛,如何走好每一步,未来帝王必要将苍穹之过谨记于心。   “新主已至,灵要追随故主而去,灵,终于可以走了……”   “灵……灵”   灵的声音渐渐飘远,直到彻底消失于大殿,冷珏急切地喊着,只换来自己的声音回荡殿中。   “珏儿!”血千叶担心的叫着,自己的儿子站在那儿好久,不时说些莫名之语,好像在跟什么人对话一般,此时更在追喊着灵,她怎会不担心甚至害怕起来。   “娘,我没事,我……我想我明白了!”冷珏走回娘亲身边,握着娘亲的手,娘的手好暖,而他的手可能由于刚才看到的血腥太多,变得冰冷。   “珏儿,你看到苍穹大帝了?”血千叶试探道,冷珏痛快的点点头。   “娘最聪明了,一语中的,娘,我们走吧,路上珏儿再告诉娘,这地宫会彻底沉睡,不会有人再来打扰端木苍穹,他的错不会重演,赤烈的未来,端木珏会好好把握……”   离开亦然是新的开始,当地宫在众人身后彻底沉没,所有人心里无不清楚,这里曾经出现过的那个邪恶亦然是最神圣的地宫,只会成为人们记忆深处紧紧关闭的那道门,一道神圣警示之门。   有过不朽功绩,又浑身杀戮的端木苍穹彻底成为历史。而未来的赤烈,会在新君端木珏受众能够强盛繁荣。端木苍穹,端木珏,他们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不仅仅在于端木二字,端木珏不但是上天赐予赤烈的新君,更是端木苍穹善念之魂的延续。而他们又是各自一片天地,端木珏的功绩必将赶超苍穹,不仅因为他看到了苍穹之过,更因为他是冷烈跟血千叶的儿子。   赤烈新的篇章自此翻开,一个时代的辉煌自此展开…… |栖梦影手打,转载请注明| ________完结__________ <-- -------------------------------------------------------------- 书籍名称:妾狂番外 作者:任逍遥 本书籍由网友“小蘑菇”上传 日期:2010-11-1 11:00:19 书本网 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 TXT电子书免费分享平台 Web2.0小说网站,和好友一起上传、下载、分享TXT全本小说。 所有小说仅供试阅,请于下载后24小时内删除,阅读全本请购买实体书。 -------------------------------------------------------------- --> " 小说下载尽在书本网 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下载后24小时内删除"